“好快。”凌極只能被動的防禦,沒有反擊的機會,對方的身法太快了。且攻勢凌厲,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重傷。他的雙眼血紅,殺氣繚繞在身旁越發的厚重,氣勢不僅沒有被打壓,反而越發的高漲。被擊飛之後調整姿態落地,以極快的速度起身防禦,且還在不斷地重複著,節奏快到超越常人的感知,只會看到模糊的殘影,以及兵器擊打的清脆之音。
漸漸的習慣了,凌極應對的更加自如,鬼王也察覺到了對方的狀態,呵呵一笑改變了攻擊方式。“來,衝擊。”周圍的廢墟中升騰起暗淡黑氣,朝著鬼王吸引而去,握在手中不斷地凝練,隨後扔了出去。
沒有難以抵抗的氣勢,也沒有劇烈的危機感,鬼氣被輕飄飄的扔了過來,凌極卻猛然發現躲不開,那速度算不上很快,只要及時反應就能躲過,可直覺卻在告訴自己。猶豫之下鬼氣已然近在眼前,千鈞一髮之下他躲開了,滑著滾了出去,可在起身防禦的時候,鬼氣卻追了上來。
“火。”喝著酒的男人出現在身側,酒吐出口化作火焰衝擊鬼氣。凌極一個不小心,鬼氣有一絲衝進了體內,可功法運轉之下就給驅逐了出去。“遊悟塵之前的試煉起作用了。”凌極將功法以超負荷的狀態執行起來。“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成就,很不錯。”
李釀仔細的打量著眼前少年,心中想著回去以後要好好查查,這是哪家少年,不知是否婚配。凌極壓根沒想到,這男人正在跟人戰鬥的時候,心中卻在想著這些,太不靠譜了。“你先等等,我來試試。”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飛出去了,對,就是飛出去,且是用跳的。
“飛?不對,是跳出去的,這個身體能力,還是人嗎。”凌極驚歎不已。鬼王看著李釀感到了威脅,並未與凌極那樣戰鬥,鬼氣化作鎧甲守護身軀,還有更多的鬼氣繚繞在周身,時刻侵蝕與它對戰的人。僅僅一拳就將鬼王周身鬼氣擊散,退後一步口吐血液。“這人的拳怎會這麼重,真的是肉體凡胎?”鬼王都不由的質疑自身判斷。
鬼王想要撤身不想與之近戰,李釀的身法很是奇怪,就跟黏在它身上一樣,根本擺脫不開。“炸。”鬼王一咬牙硬抗下對方的一拳施展招數,李釀只感覺鬼氣洶湧,難以向前繼續追擊。“怨籠,罩。”本該迅速離開距離的鬼王,竟然飛身返回施展招數。李釀自不會慫,剛要邁出一步想要硬剛,鬼王居然變成了籠子將自己罩住,上面有著死者諸多的怨念。沒人想到,就連死後都被其利用,何其的悲哀。
“你就在這被鬼氣逐漸侵蝕,最後喪失理智自滅好了。”鬼王身形在籠子外凝聚,嘲弄的看著李釀。就在鬼王得意洋洋的同時,熟悉的鈴鐺聲想起,它的頭顱應聲落地。“該死,哪來的野丫頭,膽敢踢下我的頭顱。”鬼王面目猙獰的盯著,這個身著白色練功服的女孩。
“你這樣的鬼物,才最該死。”叮鈴難得的憤怒了,小巧可愛的臉上寫滿了怒火,卻也帶著淚水、傷感,應當是有親近之人受傷,或者已經離世了。遊悟塵在此刻出現,一腳將鬼王頭顱踩爛了,那蛞噪的聲音消失了,它的身軀也應聲倒地。
“祭我之軀,鬼噬。”鬼王的身軀潰散,無盡的鬼氣逸散在天地之間,恍惚間有著什麼聲音出現,咆哮、絕望、痛苦的叫聲從空中出現,那聲音具備不知名的力量,穿透身軀往內心而去,內心若是不堅定,很容易就會被擊潰。
一團團鬼霧凝聚出面龐,朝著僅剩的人衝去,想要將他們吞噬。人們瘋狂的擊打鬼氣形成的牆壁,可人力又怎能突破鬼的桎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將自己一點點的吃下去,還能聽到自己靈魂被咀嚼破碎的聲音,此刻心中是怎樣的絕望,誰又能明白。
李釀也知情況緊急,毫無保留的出手,滔天的火焰衝出,佔據了不夜城近乎一半的天空,數之不盡的鬼氣被澆滅。“你,絕不是凡人,你到底是什麼人?”鬼王收斂了所有的鬼霧,只因它明白下一招就是滅亡,積蓄力量或有一線生機。
“凡間難見鬼怪,就先留著你好了。”李釀酒壺爆發吸力,鬼王劇烈的掙扎著。“何必掙扎,我又不殺你,難道你就這麼想死?”遊悟塵下意識遠離了一步,這人如鬼王所說,絕不是凡人。鬼王猶豫片刻放棄了掙扎,進入了酒壺。
“前輩,此鬼吃了那麼多人,該殺。”凌極心口被鬱氣堵上,對這人很是不服氣。“你對我好像很是不滿啊。”凌極徹底失控,盡情傾訴心中不滿。
你明明有著這麼強大的實力,為什麼不願意早點出手,你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嗎,有多少的婦孺孩童老人橫死當場,你完全有能力將他們救下,為什麼!凌極向著這個人咆哮、怒吼,竭盡全力的發洩,要不然他會鬱悶至死。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凌極得到的只有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他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在那喃喃自語。“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明明能救下他們,為什麼不救,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為什麼。”
遊悟塵在他旁邊一同躺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能做的也只有陪伴。叮鈴看了看李釀,也選擇了躺下,陪著這個願意為死者抱不平的好友,心中很慶幸有這樣的朋友,其實她對李釀的不滿才是最大的,只是諸多的經歷告訴她,不要隨意的傾訴心意,更不要去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遊悟塵並未覺得李釀做錯了什麼,換做他也是一樣的做法。可此刻的他,卻對凌極產生了共鳴,十分認同對方的想法,是啊,還有什麼會比人命更加的重要。
總有人會認為自己可以凌駕於他人之上,隨後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