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鬼劍士將小女孩的頭顱斬下,隨後沉默著離開了。“島上的空間處於錯亂的狀態,而且還有鬼的存在,看來我們是成為兩軍對弈的炮灰了。”凌極低著頭很是安靜,身上的氣息也很是沉穩,但卻給遊悟塵很不安的感受。“有鬼,那就全殺了。”
“凌極,逃吧。”遊悟塵在旁勸道。“既然斬鬼的還在,那就證明島上還有人活著,我想救下他們。”凌極話語不含任何的情緒,眼神中更是看不到靈動,現在的他就如一具行屍走肉。“你救不了他們,連你自己都可能會死在這。”遊悟塵平靜的說出了事實。
“我想試試。”凌極現在太過平靜了,憤怒到了極致反而平靜了下去。“既然你求死,那我就幫你一把。”遊悟塵將其推了出去,凌極闖入了一處極為廣闊的祭壇處。“讓我看看,這一年你有什麼長進,反正也死不了。”遊悟塵仔細看了看朝著另一個方向邁了出去,正好在祭壇上方的山崖上,觀景點超好。
“哇哦,好壯觀啊,金丹境界的遍地都是,半步元嬰都有幾位,不知道凌極現在修到什麼境界了,哦,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山崖下充斥著鬼叫,整個盆地裝滿了惡鬼,凌極的出現刺激到了此地,整個盆地都沸騰起來了。“祭壇中間,應當是鬼王沒錯了。”遊悟塵眼底紫氣閃過,看穿了祭壇所有的防護。
“內鬥、外敵、意外。”遊悟塵靜靜的思量,背後之人的謀算,而凌極在下方殺的興起,玩得不亦樂乎。“因人的死亡而憤慨,此刻卻在瘋狂的殺戮,真是諷刺。”遊悟塵看了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斬鬼劍士。“這就是人,你……應當已經無法理解了吧。”
“你什麼意思?”遊悟塵聞了聞脖頸劍上的氣味。“劍上都是同族的氣息,你真的還算是人嗎。”遊悟塵略帶嘲諷的說道。“你對我又瞭解多少,有什麼資格評判我。”斬鬼劍士在旁嘆息著盤膝坐下。“帶茶了嗎,我陪你聊聊唄。”面對遊悟塵這個怪人,這個男人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這是多少年都未曾有過的情緒。
“茶沒有,我倒是有一罈百年的仙人釀,要不要嚐嚐。”遊悟塵眉開眼笑。“請務必讓我品嚐。”他起身撓了撓頭似乎忘記放哪了。“你等等,我去找找。”大概在兩天之後,遊悟塵開始與這人推杯換盞喝了起來,完全忘了下面還有個人快死了。
“島上還有人嗎?”遊悟塵輕飄飄的問了出來,這個誰都不願去了解的話題。“沒了,都死光了,之前你們看到的,也只是一場空。還有什麼想問的,一併問了吧”遊悟塵放下了酒杯,面色沉重的道:“那你來此是為了什麼?”
“示警,這個新誕生的人族王朝,不能稀裡糊塗的倒下,這方飽經風霜的天地也該穩定了。”斬鬼劍士倒下了,看著星空留下了眼淚。“你還剩多少時間?”遊悟塵略微猶豫後詢問。“沒多久了,你與他走後就該炸了。”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相顧無言。
太陽初升,遊悟塵起身拍了拍塵土,躬身行禮鄭重道:“前輩一路走好,您的事蹟我等會傳下去。”斬鬼劍士突然道:“我總覺得你有些面熟,所以臨死之際多說了幾句,你叫什麼名字?”遊悟塵抬頭眼神中清澈如清泉。“我叫……塵。”
斬鬼劍士忽然大笑起來,身形也開始模糊,很快就隨風消散飄向遠方,遊悟塵在原地寧靜的站立,直到察覺島嶼開始劇烈的震動,才開動身接應凌極。他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唯有身體還在執行他的執念,就連遊悟塵接近都會被攻擊。“這一次對你而言,應當是一次極重的磨礪,希望你能熬過來,”
就在兩人離開後的半個時辰,島嶼在海面上變的虛幻起來,由有形逐漸化為無形的力量,隨後只聽天塌地陷之轟鳴,在天地之中迴盪經久不絕。這一刻空間仿若被無形之力凝固、又或者感知出現了嚴重的錯亂,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遊悟塵久久不能平靜。
上下四方有數之不清的存在趕來,僅是他們的存在就鎮住了鬼氣,很快一切違背自然之力消散,那些宏偉的存在也隨之消散。“漢唐,真是讓我吃驚。”遊悟塵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放肆的大笑,暢快的大笑。
半月後凌極甦醒,卻是在一處廟宇之中。“這廟宇祭拜的是什麼?”凌極向著旁邊一同進門的老者問道。“這廟什麼都不祭拜,卻也什麼都可祭拜,隨你心意。”凌極仔細端詳心中很是奇怪,從未見過這般廟宇。
“敢問老者,您拜的是什麼?”老者看著眼前的少年郎,慈眉善目道:“我所拜無非二字,漢唐。”凌極端正身姿極為恭謹。“您不會是……。”老者緩慢的走到一處涼亭,凌極在後跟隨。“你這孩子長的真快,轉眼間就已經成長到可以堪當大任。”凌極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你可以回去了。”
“晚輩這就離開。”凌極心中很是鬱悶,卻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只好離開了。這一次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怕是要開始出亂子了,若是你再不出現。老者搖了搖頭沒能繼續想下去,可在這之前諸多事情就已經安排了下去,儘可能的去鎮壓。
“訊澤何在?”老者見對方出現行禮,繼續道:“你的身份已經恢復,凌極的身份也已經安排妥當,這一次的事情你安排的很好,只是未免有些太險了。”訊澤恭敬的蹲著不敢起身回話。“這一次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是我的失職。”
“嗯,你知道就行了,接下來還需你繼續陪伴著他,莫要嫌煩的好。而且我們幾個老頭子就這點盼頭了,也希望你能諒解。”訊澤趕忙說道:“您言重了,這是我該做的。”老者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能理解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