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徹底“墮落”了

來到學校門口，顧巖燃四處張望著避開了門衛李大爺，她身手矯健地翻過了柵欄，平穩落地。

這個時間段應該是下午第一節課馬上下課，顧巖燃想著自已運氣還不錯，能在第二節課上課之前回到班級。

顧巖燃還沒走出去幾步，迎面就撞上了主任孫正。

正是風口浪尖時，碰上他算自已倒黴，顧巖燃擋住臉，想跑個殘影出來，結果還是被孫正叫住了。

孫正揹著手，眼睛瞪得老大，他訓斥著，“顧巖燃！你現在是真墮落了，成績一落千丈不說還學會逃學了。還有你校服呢？這髮型又是怎麼回事，你整天不三不四的在幹什麼啊！”

“怎麼就不三不四了？”

顧巖燃無奈，今天一覺睡醒，墨水不小心灑在身上了，她就隨手把校服給洗了，沒想到這也能被孫正說。

她把臉撇過去，略帶些不耐煩的扯下了頭繩，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已的錯誤。

她隨意撥弄著自已的頭髮，順手將頭繩塞進了口袋，半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散沒了。

面對孫正的逼問，顧巖燃據理力爭，“我是沒穿校服，但也不至於是奇裝異服吧。而且我這髮型怎麼了？別人也這麼梳，怎麼不見您這麼說她們呀？還有我沒逃學，我請假了。”

“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聽了！”孫正最討厭遇見不服管教的學生，尤其是這種曾經輝煌，現在墮落的學生。

眼看著下課鈴打響了，孫正沉住氣喊道：“走，和我去辦公室。”

這下可玩脫了！

“主任您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顧巖燃跟過去認錯，態度和性子倒是一點也沒軟下來。

孫正現在一點也不想聽顧巖燃解釋，他說：“那你就是誠心的。真是什麼事兒都有跡可循，就你之前打架的事兒我都不願意提。”

顧巖燃無奈，“主任，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您還拿出來說，再說了，之前那怎麼算是打架呢，明明是同學之間的友好互動。”

“顧巖燃，我看你毫無悔改之心！”孫正說完就加快了進教學樓的腳步。

顧巖燃急忙追了過去，“我這認錯態度多誠懇啊！主任！主任！您聽我說啊！”

孫正說：“到了辦公室，慢慢說！好好談談你逃學的問題！”

學校走廊裡嘈雜的很，想著顧巖燃還沒有回來，連致有些擔心，他隨便抓住一個同學問：“請問你有沒有看見顧巖燃？”

這名同學回道：“看見了，正在主任辦公室受批鬥呢。”

“啊？怎麼回事？”連致滿臉問號，難道是自已的說辭不夠天衣無縫嗎？明明就隱藏的很好。

劉喚拍著他的肩膀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吧。”

劉喚估計是顧巖燃逃課的事情敗露了，回來的時候正好被主任抓了，畢竟這個主任可不是什麼善茬。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擠在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裡明晃晃的，只有一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孫正和正在受批鬥沒有穿校服的顧巖燃。

辦公室裡的音量很大，足以讓隔著門外的他們聽清。

“主任，我都說了，我沒逃學！校服洗了沒幹！所以沒穿！您就不能放過我嗎？幹嘛總揪著這些零星的小事不放啊！”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顧巖燃的態度倒是很強硬。

孫正也不甘下風，“你這是認錯的態度嗎？剛才在外面說的好好的，一進來就變卦了？這和你成績下滑有很大的關係，你完全不服管教啊。”

“我去！主任，這都能扯到我成績的事上。你是白開水裡加鹽加多了，閒的吧？”

“顧巖燃！”

……

這樣的對話維持了有五六分鐘，眼看著上課鈴響了，連致和劉喚只好離開辦公室的玻璃門，等到下課時繼續來觀光。

連致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去掉糖衣塞進嘴裡，他雙手插在兜裡，用著擔心卻不失痞氣的笑容問：“哥，你說燃姐沒事兒吧？”

劉喚笑了，“我看夠嗆，本來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後邊你沒聽見嗎？她把咱們孫導祖宗十八代都招撥出來了。”

說著劉喚一把挎住連致的肩，搶走他嘴裡的糖塞進了自已嘴裡，還一臉得意的笑著：“她不僅有事，而且事兒大了。”

嘴裡的棒棒糖被搶走，連致瞬間不好了，他臉上的梨渦消失，隨之取代的是瞪大的雙眼。

連致喊道：“臥槽，哥，你惡不噁心！”

“草莓味。沒你噁心。”劉喚把嘴裡的棒棒糖拿出來背對著他，接著向前走去，還不忘拿出棒棒糖炫耀自已的戰績。

“呸呸呸，老變態！”連致拿袖子擦著自已的嘴，滿臉的嫌棄，“草莓味怎麼了？少女心不行啊！”

上課鈴已經拉響，同學們各回各的樓層，各回各的班級開始了課程。

然而顧巖燃還在被訓話，頂撞了主任幾句話，孫正被氣得臉發紫。

他拿著保溫杯喝了口水，然後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杯子裡的水灑了出來，濺的到處都是。

他吹鬍子瞪眼的對顧巖燃說：“你挺能耐啊！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給我寫個五千字的檢討，明天當著全校師生面朗讀！”

聲音如雷貫耳，似乎都已經穿梭到了走廊裡，文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叫到了主任辦公室旁聽，她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自已的學生。

“行，知道了。主任，請問，我能回去了嗎？”顧巖燃無奈的回答，希望可以早點回去睡覺，並沒有把這將近快一個點的批鬥放在心裡。

“我看你毫無改正的意思啊！力氣都用不完了是吧？”孫正猛烈的連續拍打著桌子，顧巖燃倒是沒什麼事，但這可把文秀嚇了一跳。

“沒有。”顧巖燃低下頭，表情還是拽拽的樣子。

文秀維護著顧巖燃說：“主任你別生氣，顧巖燃平常不是這樣的，今天就是個意外。明天我肯定讓她把校服換回來，天天盯著她，不讓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下一次。”

畢竟是自已的學生，文秀覺得自已的責任比顧巖燃更大。

孫正想了想問道：“以後還逃學嗎？”

“不逃了。”顧巖燃很快的回答，但是還小聲加了句，“但下次還敢。”

好巧不巧，這句話一字不漏的讓孫正的耳朵聽了去，剛熄滅的火氣又被鋪上了一層油。

得！他果然又大發雷霆了。

孫正指著顧巖燃的鼻子說：“顧巖燃！去！去操場上跑個三十圈，我看你以後還有沒有力氣打架了！”

“是。”顧巖燃整理了下衣服，一出辦公室，陽光正刺的耀眼，今天的天氣不算冷，也不算熱。

“文老師你回去上課吧，現在的孩子不管就無法無天了。”孫正打發走了文秀，也去了操場。

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陽光熱的刺眼，照在顧巖燃的吊墜上閃閃發光。

顧巖燃擼起袖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現在是下午13:55，他們上課已經15分鐘了。

她預計自已跑完三十圈，怎麼也得用上一節課。

看著顧巖燃跑起來，孫正的臉上並沒有消氣的表現，反而更加陰沉。

此時應該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