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意料之中的成績

光陰如同離弦的箭，稍縱即逝。

省內比賽的成績很快下來，排名榜單也由指定人員送到了各個學校手裡。

顧巖燃是計算好分數答題的，她正正好好考了個及格分數，啟陽也不出意外的掉出了前三。

不等訊息滿天飛，不等學校人員的議論，轉身，顧巖燃就被請進了教導主任孫正的辦公室裡“喝茶”。

孫正氣的吹鬍子瞪眼，他剛拿到榜單的時候還以為自已沒睡醒，啟陽居然掉出了前三。

不應該啊，按理說，在他的帶領下，哦不，應該是在校長和他的帶領下。

啟陽應該越來越輝煌拿第一的，就算沒拿第一，好歹拿個第二啊。這倒數第一，他是萬萬沒想到。

孫正氣的保溫杯都拿不穩了，他對著顧巖燃吼道：“顧巖燃，這個成績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前三沒進就算了，我們啟陽連前十都沒排進去！”

“對不起主任，讓您失望了。”顧巖燃認錯倒是認的快，她語氣誠懇，很快鞠了個躬。

孫正好懸沒氣過去，他說：“你是讓我失望嗎？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名額，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才剛剛及格！很難不讓我想象你之前的成績都是作假！”

顧巖燃巧舌如簧道：“中考題簡單，但高中的題就不一定了，而且……我之前也明確的拒絕過，是您和文老師硬要我去的。沒拿到您們想要的成績，我也很抱歉。”

聲音越說越小似乎，孫正卻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在怨我和文老師了？”

從學神過渡到學渣，確實讓人大跌眼鏡，一時難以接受。

“沒沒沒。”顧巖燃即刻否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主任。我不僅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更辜負了學校對我的栽培，我有罪。”

顧巖燃就差痛哭流涕當場給孫正唱一段了，她退後兩步，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說：“要不您給我個處分，這事就當過去了，您消消氣。況且就是一場考試而已，還是不要鬧得我們雙方都不愉快了。”

孫正被說的一愣，節奏差點就被顧巖燃帶著走了。

想起顧巖燃之前考的每一張滿分卷子，孫正還是存著質疑的心理，他問：“顧巖燃，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真不是故意考成這樣的？”

“真不是。”顧巖燃撓撓頭說：“實際水平，我廢我認。以前考的好，純屬我僥倖。我承認我之前是有點狂妄自大，自以為是了。”

顧巖燃為了讓自已說的話顯得比較誠懇，她特地伸出三根手指，佯裝發誓道：“不過主任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不會翻身的小鹹魚，外加沒什麼存在感的透明泡泡。”

“你要氣死我嗎！”孫正被氣的直拍桌子，顧巖燃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顧巖燃低下頭，“不敢不敢，我都是撿乾貨說，向著事實出發嘛。”

上課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顧巖燃揪準時機說：“您聽，上課鈴響了我該回去了，不打擾您了哈。”

說完顧巖燃就以最快的速度溜出了主任辦公室，還不等喘息，她迎面就撞上了自家班主任文秀。

文秀面色如常的說：“顧巖燃，來下我辦公室。”

得，應付完一個又來一個。

這次說點什麼詞好呢？

一進辦公室，顧巖燃也沒顧得上週圍老師的目光，她變臉神速，歉意道：

“老師，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這就是我的真實水平，誰還沒有出錯的時候呢。我又不是天才，怎麼可能回回都拿滿分啊。就算我真的能做到，那也要給別的同學留一點發揮的空間吧。”

文秀坐在辦公椅上說：“老師信你，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和你道個歉。”

啊？

道歉？

我沒聽錯吧！

顧巖燃抬起頭對上文秀的眼神，平靜的看不出一點色彩，自然也考究不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文秀繼續說：“我不應該擅自做主給你報你不想參加的比賽，這次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希望你日後可以端正自已的學習態度，畢竟高中就這三年，我可不想看到你虛度光陰。”

顧巖燃愣了愣說：“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文秀說：“馬上要期末考試了，高一也就正式結束了，暑假過後開學就是分班，也許我們這是最後一次做師生了，所以我說的多了點，你不要嫌煩。”

顧巖燃笑笑，“怎麼會，老師您願意和我說，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煩。”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文秀嘆氣，“孫主任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他就是太著急了，說的話重些，也情有可原。”

顧巖燃愧疚之心湧上心頭，她也覺得自已這次做的屬實是有些過了。

不過愧疚歸愧疚，後悔倒是一點都沒有。

人嘛，總要為青春放縱一回，做一次自已認為正確的選擇。

顧巖燃說：“這次確實是我的錯，主任說我兩句也是應該的。我也把他氣的夠嗆，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文秀一時啞然，她抬手說：“行了，去上課吧。”

一進到班級裡，氣氛都不對了，眾人竊竊私語用異樣的眼光看向顧巖燃。

顧巖燃當即就明白過來了，看來訊息傳的很快，牆倒眾人推，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想到她的這些好同學連裝都不願意裝。

程澄擔憂的串座到顧巖燃前座，他小聲的說：“燃姐，你是故意考這麼低的吧？現在大家都在說你之前考試成績作假，你不打算解釋解釋？”

顧巖燃不在意的轉移話題，她懶洋洋的問：“這節英語課，老師人呢？”

“拿卷子去了，這節課小測。”程澄把話題又轉了回來說：“不是，燃姐，你目的何在啊？”

顧巖燃抿唇一笑，“我高興，我樂意。”

好吧，竟讓人無言以對。

程澄轉身回到自已的座位上，他一拍腦袋提醒道：“還有件事，致哥叫你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

“成。”顧巖燃慵懶的偏偏頭說：“我睡一覺，到時間叫我。”

程澄突然返回，他兩手拍在顧巖燃的桌子上說：“燃姐我知道了！”

顧巖燃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強擠著禮貌的笑容問：“你又知道什麼了？”

程澄睿智的說：“你不想當學神，想當睡神了。我不理解，但我支援。”

顧巖燃壓著怒火，她抄起手邊的書飛過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