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真的打了一架

校園廣播響著若若甜美的聲音，讓人沉淪，不由享受起午後的睏倦時光。

李念初拎著鑰匙開啟了散打社團的大門，裡面很空曠，有單獨的更衣室，她招呼著顧巖燃，“進來吧。”

顧巖燃四處參觀起來，“散打社團啊，這不撞我身上了。說實話，咱們學校的社團沒什麼意思，頂多偶爾逃課能有個去處。”

“去換衣服吧。”李念初把乾淨的訓練服遞到她手邊，“別放水，我看過你的影片，希望不是擺拍。”

顧巖燃接過衣服，“放心吧，我還沒有放水的習慣。校園網上傳的風風火火的，一點都不注重我的肖像權，話說那個ID到底是誰呀。你知道嗎？”

“不知道。”李念初搖搖頭，“咱們學校就沒有人沒被他拍過，他發的每一條，幾乎都是全校點贊。”

顧巖燃哼笑，“有意思。”

更衣間裡，顧巖燃剛要脫衣服，才想起來自已一身的傷，她硬是等李念初換完出去才開始脫自已身上的衣服。

李念初出去時，斜睨了她一眼，“神神秘秘的。你害羞啊。”

“是啊，怕你自卑。”顧巖燃假裝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聳了聳肩。

李念初關上更衣室的門，“你最好快點，別拖延時間。”

“成啊成啊，我很快。”

顧巖燃敷衍回應著，換上訓練服就走了出去，她甩著頭髮來到李念初面前，“事先說好，點到為止不下死手。”

李念初綁緊腰帶說：“那是當然，我只是和你切磋而已。”

顧巖燃說：“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不管我是輸是贏，你都得把校服借給我，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找別人了。”

“好啊。”李念初攻勢迅猛，很快就對她揮起了拳頭，“那就別廢話了。”

顧巖燃一個側身躲過，她以守為攻，在軟墊子周圍和她僵持，“上來就這麼猛，你是有多恨我啊。”

在顧巖燃眼裡，李念初的一招一式都過於籠統，完全是教科書級別的，對付沒學過的人綽綽有餘，可對付她就差點意思了。

畢竟顧巖燃打過太多實戰，完全能預判李念初的動作。

李念初後撤步子，一個跳踹讓顧巖燃下意識用左臂去擋。

傷口再次迸裂開，在潔白的紗布上透出了一層血來，她吃痛，迅速收回胳膊，將無意識抖動的手背在了身後。

顧巖燃喘著氣，站在邊緣處默默攥緊了拳頭，全身的傷擠在一處，讓她疼得冒出了冷汗。

“繼續啊。”李念初好久都沒打的這麼痛快了，她社團裡的那些人，不是花拳繡腿就是做做樣子，完全沒有拳拳到肉的感覺。

顧巖燃在內心尖叫，“我真是腦子進可樂了，為什麼要答應她呀。”

李念初再次攻來，拳腳生風，讓顧巖燃很快處於下風，她只用一隻右手擋著，還要防範隨時會飛過來的腿。

見顧巖燃不再攻擊，一味的防守，還將一隻手背在了身後，李念初頓時有些火大，“顧巖燃，你看不起我啊！”

“真沒有。”顧巖燃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她清晰的感知到血液在順著胳膊往下流，不能再打下去了。

顧巖燃懶得強撐了，面子不要也罷，她擦拭著下巴上的汗珠，主動投降，“這樣吧，我認輸，你贏了。”

“你到底在裝什麼大度啊，看不起我嗎？打到一半就想認輸，沒門。”李念初咬咬牙，在她看來顧巖燃完全就是在挑釁她。

“真不是……”

顧巖燃還在想怎麼解釋，李念初對著她的臉就是重重一拳，她沒做防備，因為慣性往後踉蹌了幾步，猛得撞在了門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臉上傳來刺痛感，不用說肯定是紅腫往上，李念初這拳用勁不小，顧巖燃徹底繃不住了，自已已經一再小心了，結果還是讓臉負傷了。

她擺爛了，坐在地上就對著天花板嚎了起來，“啊——”

“你喊什麼！”李念初感覺自已的耳膜被一大暴擊，她也沒想到她居然沒有躲開，“正常對決，有點小擦傷不是很正常嗎。”

“李念初，打人不打臉，你讓我回家怎麼交代啊！”顧巖燃往前坐了坐，她抱住李念初的腿不松，“我不管，你必須對我負責。”

“你先放手。”

“我不！”

“放手啊。”

“不要！”

李念初被顧巖燃整不會了，她頓時氣焰全消，蹲下身輕著語氣說：“好了好了，對不起。我真搞不明白，就你這樣的，還能把莉莉她們逼退學了。”

顧巖燃理直氣壯，“那是她們罪有應得，不是我的錯。”

“我知道。”李念初順勢坐在她身邊，“其實……之前在宿舍的時候，我見過李芳欺負木小糖，我當時也想幫她的，可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說，我也就沒當回事。”

“莉莉和我家一直交好，我站在她那邊也是理所當然的。今天早上她們剛到學校就被通知退學了，其他家長來鬧過，但是都被壓下了。我不知道你家有什麼背景，我就是氣不過，所以才……”

“我沒怪你。”顧巖燃嘆氣，靠在門上說：“我家沒什麼背景，就是有錢而已。再說我也不是靠砸錢進的啟陽啊，我是靠實力。”

李念初愣道：“你就不能謙虛點嗎？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不能。”顧巖燃半仰著頭，她疼到發麻，乾脆閉上了眼睛。

鮮血溢位紗布，順著顧巖燃垂落的指尖滴在地上，她咬著唇，額上的汗不減反增。

“我去！”李念初瞥見地上的血，當場跳了起來，“顧巖燃，你胳膊在流血，所以你剛才不是故意讓著我的。你傻啊，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我這不是趁人之危嘛。”

顧巖燃偏過頭看了一眼，她疼到不想開口，有氣無力道：“抱歉，弄髒你的訓練服了。”

“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李念初拽住顧巖燃另一隻手，把她拽了起來，“走啊，去醫務室。”

顧巖燃撓撓臉，“那個校服……”

“借你借你，我們先去處理你的胳膊。”李念初拍著腦袋，一副對她無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