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算?”

顧巖燃並不覺得一句道歉就可以放王一鳴離開,她臉耷了下來,兩手交叉抱著木棍站在原地。

一群人再次把王一鳴團團圍住,這咄咄逼人的架勢,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眼看著銷煙又被點了起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王一鳴無奈,對方那麼多人,自已現在只是單槍匹馬,都已經勉為其難的和他們服軟道歉了,他們還想怎麼樣。

王一鳴萬番犯難,看來只能放下自已男人的尊嚴了,他雖然心裡想的說辭萬萬千,但實際說出口的卻與想的大相徑庭。

他諂媚的說:“燃姐!喚哥!致哥!我錯了。錯了。絕對真誠!真錯了!”

服軟的態度倒是挺快。

三個人面面相覷,眼神中的交流已經確定了最後的答案。

顧巖燃拖著木棍走了過去,木棍在沙土地上畫出了一條筆直的線。

她表情冷淡,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說:“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的大頭目,到了這,就給我消逼停的。像你這種屁能力沒有的,還愛裝逼的人,我見多了。啟陽是讀書學習的地方,不是你撒潑打滾的地方。服,就滾。不服,我們隨時奉陪。”

“他媽的,敢這麼和我說話,這要是在我的地盤上,你早死個千八萬回了。小婊子,我遲早弄了你。”

王一鳴心裡這麼想著,表面上卻只好陪著笑說:“是是是,燃姐教訓的是……服!我當然服了!所以……現在我能走了嗎?”

“再想打架,我奉陪。”顧巖燃說:“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沒問題,沒問題。”王一鳴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他像一條喪家之犬,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一場“戰爭”的勝利,三個少年意氣風發的相互對看著,笑聲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顧巖燃捧著肚子開懷大笑,“你看他嚇的那個樣,跟條狗似的。就他這膽還敢出來打架,哈哈哈,笑死個人!”

“可不就是嘛,笑死個人。”連致把手搭在顧巖燃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摸著下巴略顯睿智的說:“燃姐,你這臺詞有點中二,下次換一句。”

“啊?”顧巖燃故作認真的說:“中二嗎?那我下次想個別的,你覺得這句怎麼樣?”

顧巖燃清清嗓子認真的說:“啟陽我罩的,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威嚴,因為在你挑戰我的那一刻,就已經輸的徹底了。”

連致笑出了聲,“得!一次比一次中二,真不愧是你。”

幾個人並排走著,程澄在旁邊笑著豎起大拇指說:“真不愧是燃姐,看把那孫子嚇的,都找不著北了。就這還敢挑戰咱們!”

“橙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誰讓你把燃姐給我弄來的,嫌我出的醜還不夠多是吧?”連致半開玩笑的追著程澄。

“我……”程澄百口莫辯,明明剛才不是這樣的,怎麼才一會就變了卦。

見狀,程澄邊跑邊喊:“燃姐,喚哥救我啊!”

劉喚邪邪的笑著,兩手抱在一起說:“我可幫不上忙,是你擅作主張,自求多福吧。”

程澄邊跑邊說:“不是吧,喚哥你見死不救!”

“行了,行了,別鬧了!”顧巖燃伸出手攔住連致,彷彿自已是管教孩子的大家長。

劉喚走過去用目光掃了一遍連致,略帶關心的問:“阿致,你臉沒事了吧?”

連致不說話,故意避開劉喚的問題。

顧巖燃大步上前,淺淺笑著,她踮起腳尖搓揉了一下連致的頭說:“問你話呢,臉沒事了吧。”

“沒事。小爺我皮實的很!”連致整理著髮型,還不忘耍下帥。

“還有以後碰見這樣的事情了,你還是不要管了,萬一受傷怎麼辦。”

連致扭過頭,假裝生氣,但笑容卻始終掩蓋不住。他一把挎過劉喚的胳膊,大步流星的向教學樓走去。

程澄追了過去,“等我一會啊!”

“嘿!你的事我為什麼不能管啊。嫌我多管閒事,你就不要笑的那麼開心啊!”顧巖燃小跑著搶過劉喚手裡的外套,順勢披在身上。

幾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走向了教學樓。

晚19:10,Q齊拳擊俱樂部。

王一鳴戴著藍色的拳擊手套,一次比一次快的速度擊打著沙袋。

他兩眼怒氣衝衝,彷彿身上的火氣都要燃燒起來。汗水也隨著他的每一次擊打,滴在了地上。

經常性和他一起練拳的還有祁森,算不上是狐朋狗友,只能說是志趣相投。拳擊俱樂部也是他家開的。

祁森拿著一瓶帶有冷氣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坐在一旁的器材上笑道:

“怎麼回事兒啊?聽說你今天栽在了女人的手裡,光榮事蹟啊!得請客。”

“別提了,一提這事兒我就火氣大!我他媽還是第一次在女人的手裡吃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王一鳴怒火中燒,似乎都已經燃到了心頭,他更加憤懣的擊打著沙袋,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

祁森坐在器材椅上,將礦泉水隨意的放置在地下,似乎很是感興趣的問:“怎麼就輸了呢?說說看。”

“唉……”王一鳴也是打累了,將手套摘下來放在地上,隨意拿起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他有些難以啟齒的說:“她看我的眼神總給我一種錯覺,就像是……像是……”

這更加引起了祁森的興趣,兩眼放光的問:“像什麼?”

“像……像我爸的死亡凝視。那雙眼睛我恨不得給她挖了!操勒!”王一鳴捏著已經喝完的礦泉水瓶,兩眼氣的直髮紅。

“哈哈哈,那你真是錯覺了。”祁森聽完直笑個不停,站起身,擦了擦身上的灰就去收拾器材了。

王一鳴稍作休息,晾晾身上的汗,就準備拿起手套繼續擊打沙袋,表情上的怒氣一點都沒有減少。

他實在不明白自已的力量和速度怎麼會輸給一個女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女生。

他抬頭看了看俱樂部上掛的大鐘表,再練半個小時,鬥志燃起,他又開始擊打沙袋。

正當他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讓他煩透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個人打多沒意思。不如我陪你過兩招!”

是連致的聲音,旁邊還跟著劉喚。很顯然,兩個人是沒有上晚自習直接過來的,連校服都沒有來得及換。

校內怕你有勢力,校外還不敢明著幹你嗎!王一鳴倒是這麼想的,他擦擦額上的汗,又擺出拽到十萬八百里的臉說:“今天白天沒打夠?手下敗將,慫逼。”

校內人多眼雜,規矩繁多,做事處處受限。到了校外,沒人管,正是報仇的好機會。連致倒是這麼想的。

“呦呦呦,不是你裝孫子的時候了?又開始狂了?”連致說:“你丫的背後陰老子,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們今天就是給燃姐一個面子,不然你早廢在空地了!”

王一鳴綁緊手套說:“艹,打一場?”

“來啊,看看誰才是那個慫逼!”連致瞬間惱了火,也拿了一副拳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