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十班。

程澄工具人再次上線。

“燃姐在哪兒?”

程澄隨便拽住了兩個正在出教室的同學,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在來的路上一刻都沒有停歇過,是工具人本人無疑了。

“後邊兒睡覺的那個人就是。”

被攔住的兩名同學站在一起回答程澄,他們面面相覷,露出了好奇心極重的表情,本來想出去吃飯卻又折回座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程澄嚥著口水,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滴,隨即走到顧巖燃的桌子面前。

他輕輕的敲擊了兩下桌子,小聲試探性的問:“燃姐?你睡著了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他又敲了兩下桌子。

顧巖燃猛地起身,右腳踩在桌子的橫欄上,坐著凳子往後一撤,凳子兩條腿著地。她兩腳搭在桌子上,胳膊慵懶的搭在椅背上。

她很不耐煩的說:“廢話!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你耗費中午的午休時間來打擾我。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饒不了你。”

“對不起啊,燃姐。”程澄見顧巖燃醒了,先是咧嘴一笑,然後很快切入正題說:“致哥他們要打架了,這不,請你過去坐個鎮。”

“哦~阿喚阿致啊……”顧巖燃眼神漫不經心,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已的肩膀,示意他過來幫自已按肩。

“明白。”程澄很快會意了她的意思,殷勤的幫她捏起了肩膀,用狗腿子的語氣說道:“燃姐這個力道可以不?”

“可以。”顧巖燃兩手插在一起,故作思考,面無表情的說:“咱們打架不是常有的事兒嘛,也就是鬧著玩。而且我從良很久了,不管。”

程澄順口而出,“你什麼時候從良了,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一天一個樣?”

“嗯?”顧巖燃轉頭看了他一眼。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程澄立刻改口說:“燃姐,我剛才來教室找喚哥的時候,你在睡覺。現在,別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你還要睡覺啊。”

顧巖燃提起興趣,“別人?誰呀?這麼不長眼,敢和他們兩個挑事。”

程澄繼續往下說:“是前些日子來的轉校生。他可刺頭了,剛來就宣示主權,還打了致哥。燃姐,都是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說呢?”

“你要說阿致把別人打了,我倒是信。被人打,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是我在廟裡待的太久,與世界脫軌了嗎?”顧巖燃滿臉的懷疑,於是她打趣說:“阿致什麼時候這麼廢了?”

“說起這個就來氣!”程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把自已的外套脫了下來,摔在了地上,表情憤怒的很,他拉開旁邊桌的凳子就坐了下來。

“怎麼?你很熱啊?”顧巖燃關心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沒有沒有!”程澄尷尬的撿起了自已的外套,撣了撣灰,表情轉憤的繼續說:“還不是那個轉校生耍陰招,在致哥毫無防備之下給了他兩拳,直接就打進了醫務室。”

以顧巖燃對程澄的瞭解,一句話的事總會編成一大段故事來講述。

於是顧巖燃打斷他說:“少添油加醋,你就說現在怎麼回事吧。”

程澄簡潔明瞭的說:“學校空地,這火馬上點起來了,你就說去不去吧?”

“真假的?”顧巖燃提起興趣,她站起身來說:“走,看個熱鬧。看一看是哪一方的火先點起來的。”

來到學校空地,對分兩波人。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雙方屬於僵持狀態,人帶的還不少呢。

顧巖燃觀察片刻,她繞過人群走到連致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問:“阿致怎麼回事?這也沒幹架呀。”

連致嚇了一跳,他猛然回頭,“你怎麼來了?”

顧巖燃奇怪的問:“不能來嗎?”

“不是。”連致擠眉弄眼的眼神傳意問程澄,“誰讓你把她弄來的?”

程澄同樣擠眉弄眼的回道:“你們三個什麼時候單打獨鬥過?不把她叫來,倒黴的還不是我。”

兩個人尷尬的笑著。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也是沒辦法了。

連致想到自已臉上有傷,於是立刻收了收驚訝的眼眸,迅速的將頭塞進了劉喚的頸窩裡,生怕顧巖燃看見。

連致含糊不清的說:“燃姐,你來幹什麼?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連致的右臉頰邊上,有著一個拳頭那麼大的淤青,但這並不影響他的陽光帥氣。

“我?”顧巖燃說道:“當然是來給你撐場子的。是沒什麼事,但至少看你們散場了,我再走吧。躲什麼呀?”

劉喚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他眼神淡漠,嘴角微微揚著,留下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骨節修長的大手搓揉著連致的頭髮說道:“阿致,怎麼害羞了?讓燃姐看看你的臉啊!多帥啊!”

“哥!別說了,丟死人了!”連致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他一邊推開劉喚的手,一邊靠的劉喚更緊了。

相互矛盾,情理之中。

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

縱使連致左躲右躲,也沒有躲過顧巖燃的火眼金睛。

她故作驚訝,語氣中帶有絲絲調侃的說:“太過分了,怎麼把阿致的帥臉打成這樣?嘖嘖嘖,簡直毀了十億少女的夢啊!”

劉喚笑著捏著連致的臉說:“阿致,燃姐誇你帥呢,快轉過來給她看看你這張十億少女夢的臉是怎麼毀的。”

“哎呀,哥!”連致很是抗拒,似乎並不想讓顧巖燃看到他的樣子。

三個人聊起了天,把王一鳴晾到了一邊,他的火瞬間的湧上心頭,“當我不存在啊!不是約架嗎?弄個女的來是他媽的怎麼回事?”

聽到有人汪汪叫,顧巖燃變臉比翻書還快,她滿臉不屑的打量著王一鳴。

只見他一身流氣,不高不矮,校服都讓他穿出了一股氓流子感,讓顧巖燃看了就有一種想打他的衝動。

她向前走了兩步說:“閉麥吧!就是你欺負我們家阿致啊?膽子不小,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狠角色啊。誰給你的勇氣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

王一鳴拽拽的,他拿著鋼棍杵在地上,表情十分的欠揍的說:“你管得著嗎?怎麼著啊,想幫你的小情郎報仇!”

“特麼的嘴巴放乾淨點,說什麼呢!”連致一聽到小情郎三個字,拳頭都快飛出去了。

詆譭自已可以,但是詆譭顧巖燃,他是萬萬不能忍的。

“冷靜!”劉喚拉著他,“狗咬你一口,你也不能反咬回去啊,而且還是隻沒毛的狗。”

“你有什麼好拽的?小情郎?這稱呼挺有意思的。”顧巖燃伸出手擋著連致,對王一鳴說:“人長得帥的叫小情郎,那……像你這種長得醜的,是不是要叫鴨啊?”

後面笑倒了一片人,王一鳴氣的面部扭曲,“你他媽的亂逼逼什麼!”

顧巖燃打算再澆一把火,伸出食指在王一鳴面前搖了搖,“不對不對。鴨,也沒有像你這麼醜的,估計體驗感超差的。”

王一鳴氣急敗壞,拿著鋼棍橫掃過去。

“怎麼?想打架啊?”顧巖燃側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