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看不懂,家裡也有人專門教過這些,但他對這種事並不算熱枕,所以突然看到被驚了一跳。

這,這,顧月泠怎麼會有這樣的書?

陸雲初寬大的指節發緊,淡漠的眸子閃爍,他認為是有人帶壞了顧月泠。

他將書踹進懷裡,並不打算還回去。

……

另一邊的顧月泠,臉紅心跳地把點心給顧家的人分了分。

然後回屋在炕上打滾兒。

都怪陸雲初那張臉太犯規了,帥得慘絕人寰,那雙深黑的眸子中時常帶著淡漠,笑起來又純得要命。

她嚴重懷疑這本書的作者是個頂級顏狗來著。

最後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個蠶蛹,好半天才想起她那本小黃書。

她喜滋滋地翻了翻衣襟,笑容僵在臉上。

沒有。

褥子下,褲子裡,她把自己摸了個遍。

還是沒有。

顧月泠急得滿屋打轉,她明明就放到她的衣服裡,怎麼會沒有?

難不成是什麼時候掉了出去?

她鬼鬼祟祟地出了屋,雖然看小黃書不犯法,但,但,要是被人發現,她是長了八張嘴也說不清。

農村的夜晚格外靜謐,能清晰地聽見屋外的蟬鳴,吵得陸雲初睡不著。

他一閉眼,腦子裡就自動浮現那本書的畫面,而裡邊的臉換成了他和顧月泠。

他心癢難耐,最終翻身出了屋。

此時,顧月泠正在雞窩附近找書呢,一撅屁股沒想到碰見了一個人。

“誰,誰?”

顧月泠做賊心虛,被嚇了一跳,看見是陸雲初之後還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泠泠?你在這幹什麼?”

陸雲初抿了抿唇。

“啊!沒,沒什麼。”顧月泠搖頭,腳下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那什麼,我睡不著,出來逗逗雞。”

“對了,你在這幹嘛?”

陸雲初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月泠的臉,滾動喉結道:“我也是,睡不著。”

“這樣啊。”

顧月泠有些尷尬道:“我繼續逗會雞,你自便哈。”

說罷,她在雞窩附近又找了起來,一無所獲。

她也沒幹嘛,除了餵雞,就是在那坐了一會,難不成是走的時候掉的?

顧月泠狐疑地打量起陸雲初,試探道:“陸雲初,你有沒有撿到什麼啊?”

“沒有。”

陸雲初搖搖頭,明知故問道:“泠泠你是丟了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一本書而已。”

“書?泠泠也看書嗎?”

顧月泠尷尬地笑笑,“呃……嗯,別人的買的,我借光隨便看看。”

“誰買的?”

陸雲初靠近,追問道,他很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帶顧月泠看那樣的書,心懷不軌想找死。

“李嫣,說了你也不認識。”顧月泠訕訕道。

李嫣?

他記住了。

……

沉默了片刻,顧月泠突然發現,陸雲初正垂眸凝視著她。

她撞了進去,那目光像突然纏上無形的絲線,在空氣裡膠著,夜開始曖昧起來。

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靠近……

直到謝安嗷一嗓子。

“主子,顧月泠?你們在幹嘛?”

把顧月泠拽回了現實。

她匆忙地,轉身揮手,“我可能是有點困了,陸雲初,你早點睡。”

“主子,你怎麼不去睡覺?”

謝安上完廁所,手裡甩了甩,嘟囔著。

“……”

陸雲初氣得想殺人,謝安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真不是來氣死他的嗎?

睡覺?

他現在就想讓謝安就地長眠。

謝安全然不知自己壞了好事,打個哈氣回去睡覺了。

月光很亮,陸雲初獨站在雞圈旁,滿腦子都是顧月泠。

他抖著手,呼吸急促地掏出了那本書,面紅耳赤地看了來。

第二天一早,謝安起床就看見自家主子正在洗褲子,他瞬間就清醒了,急忙要去幫著洗。

“主子,你咋還自己洗上了,我來。”

“沒事,我洗就行。”

陸雲初不著痕跡地躲過,仔細看不難發現他耳朵紅了一片。

謝安點點頭,最近他主子被顧月泠調的已經習慣了,活脫脫一個勤勞的小蜜蜂。

對於陸雲初早上洗褲子這件事,謝安剛開始並沒當回事,但漸漸地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麼還天天洗啊。

他主子雖然愛乾淨,但以前也沒見這樣。

而且沒洗他要幫忙洗的時候,陸雲初每次都推三阻四的。

謝安晚上有起夜的習慣,他這幾天總能看見他家主子在看什麼,好像是一本書?

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對勁,這天夜裡,他照往常一樣裝睡,然後等陸雲初從外面回來睡著時,他把那本書偷了出來。

謝安開啟一看,又立馬給合上了。

他孃的,這……

他主子這麼些天是在偷偷看小黃書?

作為男人,謝安太知道咋回了!

他一言難盡地瞅著陸雲初,就那麼盯了一晚上。

他是在想不通,他家主子哪哪都是人中龍鳳,就是做男人差點勁。

京中像陸雲初這麼大的公子哥,有的妻妾成群,更有的都當爹了。

就他,平時連勾欄都不去一次,更別提暖床丫鬟了,這麼大人也沒說個親。

好不容易有點苗頭了,結果還是暗戀,甚至連點實際行動都沒有,就敢半夜偷偷看小黃書,早上洗褲子。

嘖嘖嘖,謝安覺得自己作為手下應該出手相助一下,要不這麼天天憋著也不是回事啊。

再憋出個好歹來。

這邊謝安不知道在謀劃什麼,那邊顧月泠痛失愛書,罵天罵地罵空氣,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死鬼偷了她的書!

九十文錢吶,她還沒看呢!

最終她化悲憤為力量,猛猛幹起了活。

家裡一共釀了三缸酒,有一缸已經發酵得差不多了,她把那酒進行蒸餾,一共出了五罈子,正好給百味樓的趙掌櫃送過去。

她租了個牛車,本想招呼著顧鐵牛把酒搬上車。

結果被謝安給攔了下來,他兩三下把車裝好,然後笑眯眯道:“那個顧月泠,今天我和我家主子陪你去鎮上。”

顧月泠匪夷所思,謝安今天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