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一臉神清氣爽地裹著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頭髮還滴著水,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隨意。

林七夜則一臉扭捏地跟在他後面,臉上紅暈未褪,眼神躲閃,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白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調侃道:“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反倒是你七七還咬了我一口!”說完,他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鎖骨位置,上面赫然印著一個明顯的牙印,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

“那還……”林七夜張了張嘴,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他的臉更紅了,像是要滴出血來,眼神閃爍不定,既羞憤又無奈。

“我不就是好奇摸了一下嗎!還不是因為你擱到我了。”林白繼續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辜,卻讓林七夜更加無地自容。

他連忙伸手捂住林白的嘴,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脖子,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別說了!這不是正常反應嗎!你別提了哥—!”

看著林七夜一臉羞憤和求饒的小表情,林白終於收起了逗弄的心思,輕笑了一聲,不再繼續逗他。

兩人默契地收拾了一下,換好衣服後便一起回了姨媽家。

還好來來回回也就一個小時,姨媽他們還在慢慢地吃著飯等他們。見兩人回來,姨媽隨口說了幾句,便招呼他們趕緊吃飯。

飯桌上,林七夜依舊低著頭,默默扒著碗裡的飯,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尷尬。林白則一臉輕鬆,時不時瞥他一眼,眼中帶著笑意,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楊晉看著眼前兩人的模樣,心中早已瞭然。之前外面發生的那一幕,他自然也是看到了。

所以……

表哥,你眼睛瞎了這麼久,審美都壞掉了嗎?

林白那傢伙,除了長得好看,實力強,又有錢……額,貌似除了性格有點差勁,思想有點遲鈍,好像也沒啥大毛病。

楊晉想著想著,自己都把自己噎得沒話了。

“阿晉,你看著我幹嘛?”林白挑眉問道。

“……看你好看。”楊晉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你發燒了?”林白一臉狐疑。

果然……誇不得。

楊晉氣得一個勁往自己嘴裡扒飯,索性閉嘴不再說話,心裡卻暗罵自己:怎麼就這麼嘴欠呢?

第二天一大早,吳湘南和溫祈墨就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手裡拿著文書,徑直來到林七夜家裡。

他們詳細說明了林七夜和沈青竹即將參軍的安排,語氣嚴肅卻不失溫和。

意外的是,吳湘南手裡還拿著兩份津貼。林白只瞥了一眼,就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姨媽雖然對林七夜的離開感到難過,但也尊重他的選擇。只是當她看到那份津貼時,推拒了半天,怎麼都不肯收下。

“姨媽,這是部隊的規定,你就別推了,而且我在裡面也用不到還不如讓你跟阿晉用。”林七夜語氣堅定,硬是將津貼塞進了姨媽手裡。

姨媽嘆了口氣只能收下,一邊絮絮叨叨地念叨著,一邊忙著給他準備行李,叮囑他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最後,她依依不捨地將林七夜送到門口,目送他跟著吳湘南等人離開,眼眶微微泛紅。

至於林白?

他時不時消失本就是常態,去哪玩、幹什麼,到時候跟姨媽報備一聲就好了。反正他向來獨來獨往,誰也管不住他。

楊晉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默默嘀咕:這傢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吳湘南說讓他們先把東西放了,晚點去和平事務所報道後,便匆匆離開了。

林白站在別墅門口,目光掃過眼前這棟熟悉的建築,心裡不由得泛起感慨。“幸好當初買的早,還便宜一點錢。”他低聲自語,嘴角微微上揚。

當初買下這棟別墅時,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老城區那邊太擁擠,生活空間逼仄,想要換個更舒適的環境。如今回想起來,他真想給自己點個贊,畢竟這棟別墅不僅環境優雅,還升值了不少。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撲面而來。林白還沒來得及換鞋,就看見一個穿著休閒服的高大男生從客廳內側的廚房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小魚仔?”林白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你們來了?”安卿魚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目光在林白和林七夜之間掃過,臉上沒啥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你今天不應該上學嗎?”林白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湊近安卿魚,語氣中帶著調侃,“好學生逃學了?”

“沒有,只是請了個假。”安卿魚淡定地回應,順手握住了林白戳在自己胸前的手指,輕輕握住。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林七夜身後的大包小包上,眉頭微微一皺,“這是……搬家?”

“搬過來住一段時間。”林七夜聳了聳肩,語氣輕鬆。

安卿魚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畢竟他自己也是租客。“那你收拾吧,我還有事,這傢伙我也先帶走了。”他說完,便拉著林白的手腕,準備離開。

“哎?等等!你別拽我手指頭走!”林白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嘴裡不滿地嚷嚷著,但腳下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安卿魚往裡走。

林七夜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嘖,看來沈青竹被套話了啊。”他低聲自語,搖了搖頭,“不過也正常……”

他們幾個裡面,安卿魚確實是最聰明的那個。小時候,除了他自己會裝可憐賣慘外,也就只有安卿魚能抓住林白的小辮子,讓他跳腳了。

想到這裡,林七夜不由得輕笑出聲,轉身開始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林白被安卿魚拽進一間昏暗的房間,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推倒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的後背陷進沙發墊裡,一時有些發懵,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安卿魚,對方正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神裡帶著幾分質問和不滿。

“算上今天,你已經躲了我快67天了吧?”安卿魚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林白愣了一下,隨即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乾笑兩聲:“呵,你還記著呢。”他從一開始被推倒的鬱悶,到現在的心虛,心裡一陣複雜。他索性直接躺平在沙發上,轉身背對著安卿魚,試圖逃避這場突如其來的對峙。

“還記得以前你說的啥嗎?”安卿魚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林白心裡一緊,腦海中迅速閃過那些年少時的記憶。

他能說不記得了嗎?小時候,他曾經哄騙安卿魚,說他拿到博士證就會怎樣;等他真的拿到了,又騙他成年後再說;成年了,又繼續找藉口拖延……想到這裡,林白不由得感到一陣心虛,甚至有些愧疚。他是不是把人匡得太狠了?

就在這時,一片陰影突然遮住了林白頭頂的光亮。他疑惑地轉過頭,正對上安卿魚的臉。

對方整個人壓在他上方,一隻手撐在他耳邊,另一隻手捏住他的臉頰,眼神裡帶著點危險的笑意。

“你在耍我玩嗎?林白。”安卿魚的聲音低沉而磁性。他摘下自己的眼鏡,隨手丟在一旁,身體壓得更低,幾乎快要貼到林白的身上。

林白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匡你……”只是他的聲音有些發虛。

“你不給個說法的話,一會我就把你綁起來了。”安卿魚的聲音裡帶著戲謔,眼神卻異常認真,彷彿在等待林白的回應。

【捆綁play?!不愧是頭腦王,玩的真花,真刺激!我喜歡!】突然,一個聲音在林白的腦海裡響起,嚇得他差點跳起來。00,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候冒出來嚇人。

【……有病。】林白無語地在心裡回了一句,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尷尬的笑容。

他看著安卿魚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心裡思索著要怎麼辦。今天這場“對峙”恐怕沒那麼容易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