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兄,現在可以說了吧。”在劉巴家坐好,廖立出聲問道。

看到僕人都已經下去,劉巴才開口道“劉備雖然仁義佈於四海,但是我還是感到此人非是真心的為百姓,而是隻為求取好的名聲。這一點我是從他幾次三番,拋下自己的妻子兄弟上面看出來的。當然也有人說劉備此舉,是以大義為重。但是愚的淺見,他連結髮妻子,結義的兄弟都能隨時拋棄,那麼為了利益名聲,他還有什麼不能拋棄的。反正我是不想找一個隨時會把自己拋棄的主公的,公淵兄要是有這意思,大可當我什麼也沒說。”

聽到劉巴的話,廖立陷入了沉默,以往從百姓口中聽從劉備如何仁義的形象,在劉巴解說的這一瞬間,全部都毀了。

是呀,袁紹和曹*大戰前,劉備拋下妻子,兄弟,獨自一人去了袁紹的大營保命,若非關羽,張飛和他的家人命大,估計早就死於亂軍之中了。

廖立想到劉備的種種行為,心裡不自覺的膽寒起來,看來自己果真沒有劉巴看得透徹,自己只是憑藉著眾人的推崇,而選擇的劉備。

“再則劉備性格猶如寡斷,不足以成大事。雖然假仁假義,但是卻又為這假名所累,陶恭祖三讓徐州時優柔寡斷,劉景升的荊州時亦是如此。當頓不斷,猶豫不決,非是明主所為。亂世的明主,當要果敢,殺伐決斷,必要時當人不讓。而非為了名聲,躊躇不前。若非吾看不慣曹*的所作所為,必然要去投奔與他。曹孟德真乃梟雄也。”劉巴說到這裡感慨了一聲。

“那依子初兄的看法,天下何人是明主?”廖立聽後,沉思了良久開口問道。

“曹*和劉備不行,就不用再說了。江東孫權善於帝王心術,深知平衡之道,但是隻是守城之輩,守業尚可,進取不足,而且也比較多疑,也是不行。”劉巴說道這裡頓了一下。

“孫權多疑?子初兄這話從何說起?”廖立好奇地問道。

“公淵兄是否可知,孫策託孤時是如何說的?”劉巴不答反問。

廖立略一回憶道“孫策死時對孫權道:外事不決問周瑜,內事不決問張昭。這有什麼不對嗎?”

“外事不決問周瑜。公淵兄可還記得,前者赤壁之戰時,曹*都快打到建業了,孫權才想起來用周瑜,這是為何?實乃是孫權忌顫周瑜。想周瑜原是孫策的舊部,隨孫策白手起家,開闢江東六郡八十一州,乃是孫策軍中的第一人,在軍中影響極大。孫權繼位後,是如何處理周瑜的,還不是把這位才智之士,派去每日在鄱陽湖練兵,藉此消弱他在軍中的聲望。最後眼看曹兵壓境,東吳投降聲一片,才不得已啟用周瑜。雖然啟用周瑜,但是孫權還是不放心,把程普調過去牽制周瑜,並且只給他五萬水兵,目的是想讓周瑜敗一仗,削弱他的影響。呵呵,可笑的是孫權的一切計劃,被龐統、周瑜、諸葛亮三人聯手施計破滅了。”劉巴苦笑了一聲說道。

見到廖立點點頭,劉巴才又講道“除此幾人後,只剩下漢中張魯,交州士燮,西涼馬家還有成都的項天。說去不客氣的話,這些人中大多是庸才,張魯、士燮之輩就是如此。西涼馬家乃是在苦寒之地,大多是草原民族直來直去的性格,當不得主公。而現在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項天,所以我明天要藉著他處理原成都官吏的事情,觀察一下項天。若是其也非明主,我就要歸隱山林,笑傲江湖,從此不再過問廟堂之事。”

“子初兄觀察入微,令小弟十分的佩服,小弟決定和子初兄共同進退,只待明天一過,便下決斷。”廖立說道。

“公淵兄何必如此,公還有大好的前途,何必和巴一般。”劉巴勸解道。

“子初兄休要再說,我已決定和兄共同進退,到時我們閒來下下棋,吟吟詩詞歌賦,豈不美哉,也好勝過在庸人麾下為官。”廖立擺手說道。

項天沉沉的醒來,揉了揉痠痛的脖子,昨天把成都積壓的公文處理一下,沒想到就耽擱到了半夜。天色已經大亮,窗外的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屋內。

看到睡在一旁的孫尚香一副慵懶的模樣,項天輕輕地俯身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天哥你醒了,晚上別再熬夜批閱了,有些事情可以等到明天再辦,你的傷剛剛痊癒,別累著了。”孫尚香看到項天醒來,揉了揉眼睛說道。

“香兒,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身體的。”項天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孫尚香。

今天成都的東校場格外的熱鬧,早上剛吃過飯,一隊隊兵士就鎧甲鮮明的在街道上把守重要的路口。整個東校場附近更是兵士林立,一隊隊雄壯精悍的兵士在場外列隊,維持著校場的秩序。

沒多久兒,項天身穿州牧的服飾,在一眾文武的護衛下,走進了校場。孫尚香本來也要跟來,但在項天的勸慰下,才打消了念頭。

項天在主位坐下後,其他人也都坐好了,只有項豹作為項天的親衛,站在項天的身後。項天對著張松示意一下,張鬆起身上前看了一下圍在校場周圍的百姓,道“各位成都的父老鄉親,今天是項州牧決定公審不久前,以黃權為首,參與成都陰謀叛亂的官吏和刺傷項州牧的原成都從事王累。”

張松說完,隨著項天前來的一些官吏,立刻面無人色,這些人中,很多就是原來被黃權聯絡收買過,但是卻在最後關頭,觀望的投機之輩。今天項天把成都所有的官吏都給叫來了,並且讓百姓前來觀看。這些人害怕一會兒隨黃權叛亂的官吏,會供出自己,各個惶恐不安,如坐針氈。

“帶人犯”張松高喊一聲,沒多久兒一群身穿白色囚服的官吏,被兵士押著走進了校場,這群人這一段時間來,想必沒有受到什麼好的待遇,各個蓬頭垢面,面色消瘦。

看到這群人的慘樣,項天輕嘆一聲“你等可知罪?”

一些官吏聽到項天的話,立刻跪下求饒,一些則立在那默不作聲。

其中一人咬牙切齒道“項天逆賊,我恨不得要你死,想要我認罪,那是不可能的,我又沒有罪。”

“黃權,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何要殺我?”項天看著黃權問道。

“你奪我家主公的基業,還說和我沒有仇,身為臣子不能為主公守好基業,罪大莫蔫。”黃權氣憤的說道。

“哎,黃先生,劉璋的才能相信你也是知道的,非是適合亂世的主公,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益州的基業,就是我不取,到時也會有別人來取。”項天搖頭說道。

“主公,此次成都叛亂的官員全部帶到,這裡還有一份名單,是黃權等人叛亂人員的名單,上面還有很多人沒在場內。”張松說道這裡,用眼掃視了一下坐在兩側的官吏。

張松的目光掃過兩側,很多官吏,大驚失色,面色如土,雙手顫個不停。

“有名單,呈上來吧。”項天說完,項豹走了下去把那本名冊拿了上來。

看到項天翻開名冊,在底下坐著的一些官員,癱軟在地上,雙眼呆滯。

“主公,你這是幹什麼呀?”忽然眾人聽到龐統喊道,扭頭看去,只見項天把手中的名冊付之一炬,盡皆不解其意。

“妙,妙。”在席間的劉巴忽然低聲拍手說道。

“子初兄,如何如此失態?”廖立問道。

“難道公淵兄,沒看出項天此舉的意圖嗎?”劉巴笑著說一聲。

廖立畢竟是才智超群之輩,略一思考,便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是含笑點頭。

“此計若是項天想出的,可以證明此人以有明主的潛質,就是不知此計是否是他想出來的?”劉巴低聲說道。

“或許是龐士元獻的計也說不定?”廖立疑惑的說道。

項天燒完名冊厚道“前些時日,我命危在旦夕,諸公有些想法無可厚非,只望諸公以後勿再生它念,若有再犯,定斬不饒。”

項天的行為,令那些官吏大感慚愧,各個起身拜服不已,暗暗道以後決不再行如此小人的行徑。

接著項天看到站在校場的官吏,道“諸公參與反叛,可見諸公之心皆在劉皇叔處。情有可原,我就不再阻攔諸公,魏延聽令。”

“末將在”魏延應聲出列。

“劉璋皇叔十分想見天子,今令你帶兵一千,從涪陵往許都進發,借道吳國前進。隨後我會給你做書一封通報吳侯,你務必要把劉皇叔安全送到曹公手中,若有差池軍法從事。”項天說道。

“諾,末將領命。”魏延抱拳說道。

“黃先生,一心追隨劉皇叔,就隨他一同前往吧”項天看著黃權擺擺手說道。

“項天逆賊,你的命真大,竟然毒不死你,老天真是不公。”正在這時一名骨瘦如柴的犯人,被兵士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