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競賽在隔壁市舉行，並且較為人性化的定在了下午考。
林小然所在的城市到考場的城市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的高鐵。
完全可以當天來回。
“我有一個想法，”林小然對黎柯說，“你要不去A市一日遊吧。”
黎柯對上林小然期待的眼神，隨後挪開了眼睛，聳聳肩道：“我去幹嘛啊。”
“春遊，”林小然重磅出擊，“給你報銷來回路費！”
黎柯沉默了半分鐘，才緩緩開口：“一天來回春遊能遊個屁啊，不去不去。”
“那可以住幾天，順便去海邊玩玩，”林小然提議，“而且這幾天天氣回溫，不會冷。”
南方這邊的天氣陰晴不定，冬天也沒冬天的樣子，甚至時不時還能穿個短袖。
就離譜。
像現在，他們只穿了一件衛衣。
這個溫度真的太不尊重冬天了。
“算了，那我只能孤零零一個人揹著厚厚的習題冊去外地打拼了。”林小然委屈巴巴看向黎柯，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很可憐的模樣。
“裝，就你會裝，”黎柯直接閉眼，拒絕對視。
“好嘛，今天的刷題任務結束，那我先回去了，回去孤零零一個人收拾明天的行李。”林小然特地重讀“孤零零”“一個人”這兩個詞。
她轉身要走，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去去去！兩個人！熱鬧得很！”黎柯從喉嚨擠出一聲自嘲的笑，“真受不了你。”
林小然猛地轉回身，甚至原地蹦躂了一下。
“好耶，收拾東西！”
林小然樂顛顛地跑回了家。
隨著啪一聲關門聲，黎柯看著被關上的門嘴角比ak還難壓，自言自語來了一句：
“發小太粘人了怎麼辦。”
黎柯沒什麼東西，隨便塞兩套換洗的衣服，一個揹包就能走。
外套穿兩三天完全沒問題。
他開啟手機打算訂個酒店。
第一晚定在考場附近，後面訂兩天在海邊吧。
黎柯把訂好的酒店截圖發給了林小然。
【林子大了什麼都有】：你怎麼知道我考場在哪
【林子大了什麼都有】：我跟你說過嗎？
【林子大了什麼都有】：怎麼沒印象，完了完了我失憶了
【林子大了什麼都有】：我腦子要退化了
黎柯也猛然發現，他是怎麼知道林小然考場在哪的。
林小然確實沒跟她說過啊。
他又不考試，還關注這個？
【柯仔煎】：好像是上週在學校黑板報瞄到來著，不小心記住了
好像總是不經意就能記住有關她的事情。
【林子大了什麼都有】：那就好，明天還能帶著我完美的腦子去考試
林小然東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第二天集合，黎柯看著林小然手上拉的大行李箱，表示不解：“你拉個這麼大的箱幹嘛，把習題冊全帶上了？沒必要吧。”
“小箱子昨晚裂開來了，它消極怠工，”林小然無奈攤手，“裡面還空一半呢，可以順便買點特產啥的。”
林小然拉行李箱拉得很輕鬆，一看就知道里面的東西不重。
應該沒喪心病狂到把習題冊全帶上。
“好好好，”黎柯走在她身後，“就隔壁市，那裡有的東西，我們這基本也有。”
“就你話多。”林小然回頭瞪了他一眼。
“幫我拉下箱子唄，手下午要寫字。”林小然耍賴地把行李箱杆塞進黎柯手裡。
“你也用左手寫字？”黎柯無語，卻口嫌體直地接過了行李箱。
“左手要壓著卷子，輔助寫字嘛，”林小然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搞怪的表情。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黎柯喃喃，林小然走在前面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高鐵上，因為黎柯是臨時買票，沒能和林小然買到連坐。
黎柯幫林小然把行李放上行李架上，正準備走。
坐在林小然鄰座的阿姨也正好上車。
“小夥子，可以順便幫阿姨也放一下行李嗎，阿姨力氣小。”
黎柯點點頭：“可以的。”
阿姨抽都抽不起來的箱子被黎柯輕鬆舉起，箱子就放在林小然箱子的旁邊。
他往裡推了推，擺正了兩個箱子。
“對了，阿姨在A市南站下車，到時候能不能也幫阿姨拿一下下來啊。”阿姨笑笑。
“正好我們也在a市南站下。”林小然點點頭，“你等會下車再過來一趟唄。”
雖然林小然力氣也大，但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一般有黎柯在場，她都是能求人絕不求已。
“你們兩個是一起的啊，你們沒能買到連坐嗎？”阿姨看了看林小然，又看了看黎柯，突然笑得有些莫名，“小夥子，那阿姨跟你換個位置吧，你坐哪個車廂？”
“真的嗎？謝謝姐姐。”林小然笑起來眉眼彎彎，還帶著兩個小梨渦，很是可愛。
看得阿姨心都化了，笑道：“一把年紀了還被叫姐姐。”
黎柯：“就在前兩個車廂，麻煩姐姐走一下了。”
“好好好，快到站姐姐就過來找你們，”阿姨笑得很燦爛，連自稱都改了，“真是青春啊，一對養眼的小情侶一起去旅遊。”
“啊……不是……”林小然擺手，“姐姐誤會了，我們……”
“懂懂懂，”阿姨直接打斷了林小然的解釋，“曖昧嘛，姐姐以前可是情場老手。”
林小然、黎柯：“…………”
黎柯成功和阿姨換了位置。
“那我先睡一覺，到了喊我。”林小然從兜裡掏出眼罩戴上，馬上與世隔絕。
“敢情我坐你旁邊是為了當你鬧鐘。”黎柯笑著吐槽，對此種行為指指點點。
黎柯並不困，沒有睡意，加上他也不用考試，不需要養精蓄銳。
那就掏出手機玩會吧。
曾經，他倆也一起去過a市考試，但角色完全調換。
當時，要考競賽的是黎柯，陪玩的是林小然。
還是林小然非得跟著一起去的。
連理由都和這次一樣——順便去春遊。
黎柯臉上不經意露出一抹笑，剛好倒映在沒亮屏的手機螢幕上。
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但又哪哪都變了。
他自已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