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無所事事地看林小然在旁邊收拾東西。
東西太多，收拾的過程中沒地方放。
林小然看著亂七八糟的桌面與抽屜，很順手地就把書本放黎柯腿上。
一點也不客氣。
雜七雜八的東西也往他桌面堆。
也不知道收拾東西有什麼好看的，黎柯單手撐著腦袋，半發呆的樣子。
像極了無聊至極時心不在焉地在看收納主播直播一般。
他忽地垂頭輕笑了一聲。
“笑什麼？”林小然手上還收拾著東西，側頭看過去。
黎柯輕咳了一聲：“心情好笑一下還不行？”
“神金。”林小然隨口吐槽了一句。
吳霧和石瓣仁坐在了他們前面。
梁畢也如願以償坐在了石瓣仁隔了一個過道的旁邊。
四捨五入，也算同桌了。
石瓣仁還是左右為男。
佟左本想坐林小然附近，但她又不想坐後排，坐後排上課容易走神。
學習為重，她坐了她原來的位置，付潘則坐了林小然之前的位置。
大家都挪好了位置，班主任審視了一遍大家的選擇，有意料之中的搭配，也有意料之外的搭配。
林小然終於收拾好了東西，從自已的桌面上推了包小零食到黎柯桌面：“賄賂一下新同桌。”
黎柯接過小零食：“倍感榮幸。”
收作業、自我介紹、選班幹部、換座位……這一套流程下來就浪費了整整兩節課時間。
下一堂課是物理課，物理老師精氣神很足地走進了教室。
“同學們，先發一下上學期期末考的答題卡，再找出期末考的試卷，才一個假期，沒弄丟試卷吧？”
坐在前排的幾位同學隨機被老師塞了一疊答題卡在手上，幫發下去。
其他座位上的同學開始狂找期末的理綜試卷。
“剛剛收拾東西還看見來著……”林小然喃喃自語，翻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著。
明明十幾分鍾前還與它見過一面。
“是不是夾物理書裡了，那本選修1-1。”黎柯插了句話。
“絕對不可能，我放那幹嘛，”林小然嘴上說著不信，手還是很誠實地去翻來看看，“……還真是。”
一翻開物理課本，真還看見了理綜試卷。
她這才想起剛剛看了眼課表是物理課，想著老師應該會評講卷子，就順手放物理課本里了。
物理老師開始評講試卷，邊講解題方法，還邊講每道題的正確率。
就算考試成績早都出來，每道題目講完都能聽到有同學懊悔的聲音。
當然，還有僥倖蒙對題目的興奮聲。
物理老師講到了一道難題：“這道題正確率特別低，對於高二的你們來說或許很有難度，但進行高三複習後，這個題老師希望你們能多一些人會做，也是可以拿分的題目。”
物理老師在黑板板書，寫得很快，還有一些連筆。
“那個磁通量公式下面那坨寫的是什麼啊？”林小然湊近黎柯，用手肘頂了頂他手臂，小聲問道。
黎柯小聲在林小然耳邊說了一串式子。
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清楚了，氣息零零散散落在她耳邊，耳朵癢癢的。
她繼續做著筆記，另一隻手舉起撓了撓耳朵。
下課鈴聲響起，老師還剩一道大題的最後一個小問沒講完，老師匆匆忙忙跳步講，她根本來不及做筆記，聽得也是雲裡霧裡。
物理老師：“這道題不會就放棄，真正高考這也是可以捨棄的題目，如果大家有興趣可以課後再來交流一下，下課。”
林小然下意識拿起試卷起身，想去找老師問清楚這題的具體步驟。
“問我，”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我做對了。”
她轉身回來，差點忘了這位“一對一家教老師”了。
“黎老師，請講。”林小然把試卷放到了黎柯桌面上，乖巧地坐下，準備聽講。
黎柯坐在靠窗那邊，為了讓林小然看得更清楚，換到了左手寫字，不用右手寫他的狗爬了。
兩個人湊在一起，看著同一張試卷，他仔細給她講解著這個題目。
此時的兩人都沒有別的什麼雜念，眼裡只有題目。
“悟了，大師。”林小然將自已的試卷扯了回來，自已又按著黎柯講的思路做了一遍。
豁然開朗的感覺讓她心情很好，感慨了一句：“有你當同桌可真方便啊。”
“那當然，算你有眼光，選我當同桌。”黎柯也毫不謙虛，囂張回應。
上了一天的課，大家都疲憊不堪，還是放假舒服啊。
好在開學第一週不用晚自習，放學鈴聲一響，老師宣佈了下課，沒到一分鐘，教室就空了一半。
“我想吃火鍋。”黎柯提出他的訴求。
“但我想吃烤肉。”林小然邊收拾東西邊說。
“石頭剪刀布！”
兩人很默契地開始猜拳。
林小然獲勝。
他真的很愛第一輪出拳頭。
她已經掌握規律了。
到了商場，林小然看到她愛吃那家烤肉店隔壁新開了家自助火鍋烤肉店，可以同時吃火鍋烤肉。
“要不試試這家吧，火鍋烤肉都能吃上。”林小然提議。
黎柯欣然同意：“試試就試試。”
兩人吃到一半，去拿菜品時發現了15班班主任帶著一家三口也來吃這家自助火鍋烤肉。
兩人還穿著校服，非常顯眼，班主任一眼看見了兩人。
“老師好。”碰上了面，黎柯率先打了個招呼。
林小然對15班班主任不太熟悉，沒一下子認出來，見黎柯打了個招呼也跟著喊了句老師好。
“在1班還適應嗎？”班主任關心了問了一句。
黎柯：“挺好的。”
“你倆關係不錯啊，但學習為重。”班主任笑著說。
在校外，老師也是普通人，和學生見面也就打個招呼，最多關心一兩句。
甚至有的老師害怕在校外遇見學生，特地讓學生在校外別喊老師。
“老師也先去吃飯了，不用有壓力，你們吃你們的。”班主任說完就去了另一桌。
“老師再見。”
兩人都覺得，班主任應該是誤會了兩人什麼。
無所畏懼，他們是1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