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當晚，除了林小然和黎柯，全部同學的家長都到位了。
他倆引導家長們都落座後，給家長分發了幾份學校要求發的通知。
志願者工作完成後，兩人還真換了位置坐。
林小然和黎柯對視了一眼，都沒忍住笑了出聲。
這學期竟可以光明正大充當對方家長。
這種離譜事都趕上了。
校長開始透過廣播進行全校的演講。
兩人開始寫當晚的作業，對於他們來說，就相當於一個有干擾的晚自習。
黎柯想上個廁所，就偷偷溜出去了一下。
上完廁所，他不想馬上回教室，想出去透透風。
自從來了1班後，每天兢兢業業上晚自習，都沒偷溜過。
今晚也只是想稍微在校園裡透透氣。
“黎柯。”
有人對他打了個招呼。
正好碰上了也來學校當志願者，現在也出來透透氣的劉佳佳。
劉佳佳彎了彎眉眼，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黎柯也禮貌性回應。
黎柯剛想往另一個方向走，劉佳佳開口道：“那個，我還是很想問問，我還有機會嗎？”
黎柯已讀亂回：“有機不會可以問問化學老師。”
劉佳佳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已讀亂回就是沒機會的意思。
“好的，那我徹底放棄了，”劉佳佳嘆了口氣，“那，你和小然是不是已經……”
她戛然而止，沒說完後半句。
黎柯失笑道：“你知道的，我是慫貨。”
“明明她也——”劉佳佳再次頓住，沒往下說。
她想她這樣說出來，林小然會不會不高興。
他們自已的課題就讓他們自已研究吧。
“她也什麼？”黎柯抓住了重點。
劉佳佳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說，你不用這麼卑微。”
“我不卑微啊。”黎柯笑了下。
他甘之如飴。
“那祝你們好運吧。”劉佳佳說完，沒有留戀地走了。
黎柯自已在校園裡走著，腦子裡不斷迴響著劉佳佳那兩句話。
她也？
她也什麼？
不用卑微？
又是什麼意思？
他試圖整合資訊，不會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難道林小然也喜歡他？
他回憶起了平常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時，她好像會害羞；
他不小心喝到她的奶茶時，她好像還挺介意的，以前好像並不那麼介意；
她還警告自已不能早戀；
之前劉佳佳向他告白，她是不是吃醋了？
…………
往事沒留意的小細節，好像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每個細節都有一定的指示性，加上劉佳佳剛剛那番話，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或許，有可能，林小然真的也喜歡他。
他大膽在心中推測，推測到這一步時頭腦突然空白了一陣。
真的會有這種好事？
他雀躍又不安。
非常希望是真的，又害怕是自已想多了。
暗戀腦看問題，不一定看得清。
稍有差池就是一廂情願。
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必須得到一個準確答案。
黎柯整理好了思緒，才慢悠悠地走回教室。
林小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寫作業了。
他也坐下繼續寫題。
現在是班主任在講話，講完成績方面的問題後，開始講到了青春期早戀的問題。
“我知道，他們現在這個年紀有那方面的想法都很正常，關鍵是要如何處理這種悸動，讓它不影響學習，高考成績會跟著同學們一輩子，但高中談的物件不一定會跟一輩子…………”
講得家長連連點頭。
後排的兩位學生不知怎的也對視了一眼。
林小然做賊心虛般挪開了眼神，假裝很忙的樣子。
黎柯這次終於將她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偷樂。
好像有戲。
“全市第一從普通班轉來了我們1班，很遺憾他的家長沒空來參加家長會。”
班主任突然cue到黎柯，兩人齊齊抬頭看向講臺。
有種不妙的感覺。
“但他本人來了，那就請他給家長們說兩句吧。”
果然！
貼上全市第一的標籤，去到哪都得做學習經驗分享。
簡直是一個免費的行走經驗貼。
他想他乾脆錄個音算了，以後誰再讓他分享，他就直接播放音訊。
省事。
在家長們期待的目光下，他走上了講臺。
重複著那套假大空的萬能套話。
家長們就吃這一套，估計是被社會毒打過，領導都是這麼講話的。
他又被迫敷衍了幾個家長的學習問題。
最後一個家長問的問題卻讓他咋舌：“如果有女生讓你心動，你會選擇早戀嗎，如果早戀了影響了學習，你作為一個學生立場，覺得家長應不應該棒打鴛鴦。”
黎柯一時失語。
這位家長，勸你不要為難人！
“早戀是不可能早戀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早戀的，學習最重要，不到一年時間了，也不能影響對方學習啊，”黎柯硬著頭皮說，“作為一個學生，建議還是不要棒打鴛鴦吧，可以試著跟學生分析利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樣可能比強拆更好。”
“謝謝你同學。”家長得到了解答表示道謝。
班主任的表情看著也非常滿意。
她最近害怕的事情也是黎柯來1班很有可能是為了早戀來的，有他這番話，也算能放心點。
不僅是怕他早戀，更怕影響了本來他們班的同學成績。
班主任在心裡默默感謝問問題的家長。
林小然偷偷鬆了口氣。
還好有黎柯在1班，不然上去講話的就是林小然了。
家長會終於結束，林小然伸了個懶腰。
但班級志願者還未能走，需要收一下通知，再收拾一下教室。
等教室裡的家長都走完，教室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明天就是週末了，一個晚上寫不完全部作業。
現在高三，週日也要上課。
也就是說以後只能單休，一直到高考結束。
已經比很多寄宿學校要好了，很多寄宿學校高一高二就只能單休，甚至可能單休都沒有。
林小然收拾沒寫完的作業進書包。
黎柯就塞了袋小零食進書包。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林小然看了他書包一眼：“你作業寫完了？”
“寫完了啊，我上課也在寫。”黎柯點點頭，把書包拉鍊拉上。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林小然無能狂怒。
黎柯：“但我可以陪你寫作業。”
“你最好說到做到！別我我在旁邊寫作業，你在打遊戲！”林小然鼓了鼓腮幫子。
“說到做到，小黎陪寫服務已上線，客官可以下單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