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別討論了，現在開始上課，”數學老師站到了講臺上，“知道大家剛上完體育課，心情高漲，來收收心，我們來學點有趣的數學知識。”
“數學知識哪裡有趣了！”
“老師你真的覺得數學有趣嗎？”
“漏！數學數學，鼠了也不學。”
“我愛阿數，阿數不愛我。”
同學們哀怨連天，連連叫苦。
數學老師雖然是班主任，但為人和藹，對學生也很好，學生們基本都不怕她。
數學老師對大家的叫苦習以為常，用尺子敲了敲講臺：“回來回來，現在開始上課，這節課先不講課本知識，我們講點有趣的，”
有同學興奮積極舉手說：“講小故事嗎？”
“我們來講點奧數競賽題，”數學老師一句話說完，教室瞬間變成冰天雪地，彷彿原地吹起了寒風。
這還不如講課本嘞。
“國慶前我們會有個數學競賽，是全國性的，得獎的話對大家的升學、出國各方面都有好處，我們堂堂一班，我希望大家都能參與一下此次考試。”
曾經，林小然也是對競賽題深惡痛絕，強迫給自己洗腦她是好學生、她愛學習後，還真讓她掌握了一些學習的精髓，甚至get到了一些競賽題有趣的地方。
她拿出專門記競賽題的筆記本，打起了比平常上課高10分的精神。
老師真就講了一整節課競賽題，下課鈴響那一刻，全班瞬間得到了刑滿釋放。
“太煎熬了，數學，學不了一點。”
“阿數阿數你能再愛我一次嗎？”
“數學競賽題真的是給人做的嗎？能做出來的是人嗎？”
下課走出了教室的數學老師又折返了回來，同學們的視線一下又集中在了老師身上。
“那個，林小然和楊陸銘來一下我辦公室吧。”
數學老師說完，別的同學鬆了口氣，不是來找他們的就好。
辦公室裡開著冷氣，很涼快，很舒服。
數學老師坐下喝了口茶水才開口：“下週市裡有個競賽集訓營，全市的尖子生都會去集訓，我想讓你們兩個去，集訓完就考競賽成績肯定能更理想一點。”
楊陸銘：“老師，這次是要集訓多久啊？”
老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五天，我覺得你們可以去衝刺一下，這個競賽考試含金量挺高，以你們的學習能力，這五天在學校落下的學習你們之後能補上。”
五天。
封閉式。
林小然思索了一會，問：“那是在哪裡集訓？”
老師：“在本市郊區，不遠，開車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楊陸銘：“好的老師，我需要和家長商量一下。”
林小然：“老師，我回去想一下。”
下了晚自習，林小然又做了兩題競賽題才走。
林小然意思意思敲了敲黎柯家門，掏出和自己家鑰匙扣在一起的他家備用鑰匙。
她一開門，就迎上了正要走來開門的黎柯。
很明顯，眼前走來的人剛洗完澡，身體周遭還有著霧氣。
身上隨意套著件黑T，脖子上掛著乾毛巾，略長的碎髮有水珠滴落，才洗完的頭還未擦乾。
“有鑰匙你還敲什麼門。”黎柯看見來的人已經自己開門進來，轉身徑直走回客廳。
他單手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頭，在沙發上坐下來。
“我有禮貌。”林小然回答。
她從書包裡拿出晚上沒做出來的競賽題，懟到黎柯面前：“來看看這題。”
“然姐，我敬愛的然姐，小弟我頭髮還沒擦乾，能不能先別奴役小的。”黎柯拒絕了她發來的做題邀請。
林小然熟門熟路翻找櫃子，拿出吹風機，輕扔在黎柯身旁，說：“你倒是用吹風機吹啊。”
少年往後捋起額前的碎髮，他眉眼狹長，沒了碎髮的遮掩，不羈的眉眼更加鋒芒畢露。
他垂著眼，甚至沒抬眸看一眼林小然，剛洗完澡，說話的聲音都彷彿帶著慵懶的霧氣：“請對你的家庭教師放尊重點。”
“黎老師請吹頭。”林小然推了推沙發上的吹風機，讓它離黎柯更近。
半晌，黎柯無動於衷，林小然忍不住道：“你不會是想我幫你吹吧？全你別不識好歹！”
“不敢不敢，”黎柯懶洋洋開口，“怎敢勞煩我們林同學。”
林小然又往黎柯方向推吹風機，吹風機已經貼到他大腿上了。
“別急啊，擦乾點再吹，省點電懂不懂，老師怎麼教的，不能鋪張浪費。”黎柯說著往旁邊挪了點，遠離了步步逼近吹風機。
“好好好，你是節能小王子。”林小然此刻恨不得把他頭髮全推了，當個光頭算了。
黎柯抬眸瞥了一眼林小然：“想把我頭髮全推了？”
林小然捂住了嘴。
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剛剛根本沒把心裡話說出來啊！
這人是不是有讀心術！
“沒有讀心術。”黎柯拿起吹風機插進旁邊的插座上。
認識十幾年，她也太好猜了，什麼都寫在臉上。
“還說沒有讀心術！”林小然這句話淹沒在了吹風機的呼呼聲中。
溼法重新變得乾爽，額前的碎髮自然垂落，硬朗的額眉被碎髮修飾得柔和了不少。
“哥太帥，看呆了？”少年拔了插頭站在她面前，眉毛輕挑。
眉眼下一刻顆微紅的痣很是惹眼，讓他多了一分輕挑與妖孽。
等等。
不是。
他什麼時候有痣了？
“你化妝了！？”林小然震驚。
看他臉頰紅潤，好似打了腮紅，面板好像也白皙了不少。
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黎柯繞過她，將吹風機放回櫃子裡，走回來，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她。
“有病？”
林小然墊了墊腳，手指指著他眼下那顆粉紅的痣：“你還偷偷花了紅淚痣！你不會是gay吧！沒想到你是這種風格，沒關係，你怎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勇敢做自己就行！”
林小然說完還用力點了點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黎柯咬牙切齒，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這是我新長的痘。”
痘？
痘痘？
粉紅色。
好像剛剛摸上去確實有點凸起的手感。
這下尷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