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黎柯炒的菜確實不錯。
吃飽喝足，林小然主動收拾碗筷。
雖然她不愛做家務，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做飯的人不洗碗。
“算了，今天你就別洗了，下次再讓你洗，”黎柯拿走她手上拾起的碗筷，“今天就當我哄你好吧。”
林小然把黎柯拿過去的碗又搶了過來：“不用你哄！哄屁哄，不洗碗怕你下次做飯不讓我吃。”
黎柯任由她收拾，自己也參與了進來：“那就一起吧。”
兩個人吃飯用的餐具也不多，三下五除二就收拾進了廚房。
廚房剛好有兩個洗手池，兩人一人佔一個。
“排排站，洗碗碗，你一個來我一個……”林小然開始改編童謠。
“確實該買個洗碗機了。”黎柯尋思著。
林小然給他比了個大拇哥：“還得是黎總。”
兩個人洗碗很快就結束了，林小然繼續飯前未完成的作業。
林小然重新算了一遍黎柯給她指出來的錯題，還真算錯了。
後面兩道題也如黎柯所說，看完題目沒能馬上做出來，有點繞，得仔細思考。
花了剛剛吃飯的兩倍時間才做完。
“你的腦子能不能送我啊。”林小然伸了個懶腰，看向一旁又打起遊戲的黎柯。
黎柯抽空抬眼懶洋洋一笑，不置可否，隨後又沉迷到遊戲中去。
“中國人不騙中國人，你是不是每天偷偷學習，熬大夜學習，為了表現出輕而易舉，偷偷花費了很多努力，”林小然揣測道，“唉，我倆誰跟誰，學習沒必要避著我，咱倆可以共同進步。”
黎柯抽空給林小然翻了個白眼，然後邊遊戲邊說：“也不是我想打擊你，這些東西不是上課隨便看看，難點聽老師講講就會的嗎。”
黎柯還真沒吹牛，他上課不是真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做，他會聽一些不好理解的地方，或者乾脆自己做一下習題冊。
因為成績倒數，就算看黑板老師也不覺得他在認真聽課，做了的習題冊基本全對，同學們也以為他是抄答案的。
先入為主和固有印象是真的可怕，只要給人貼上學渣的標籤，不管他做什麼都會自圓其說地合理化他的所有行為。
“人比人氣死人。”林小然已經習慣了，從小無論是什麼，他都學得比她快。
就像是小時候學跆拳道，林小然比黎柯先學了一學期，一開始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才過一個月，兩人就能平分秋色了。
“艹。”黎柯打著遊戲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讓對方趁虛而入擊殺了他。
是別的什麼人的電話就算了，偏偏是黎建國的電話，他眉頭微皺，俊臉騰地升起一抹憤怒。
他二話不說結束通話了電話，開了免打擾模式，繼續打完了這把遊戲。
“你爸？”林小然猜測。
平常黎柯情緒都挺穩定的，就算打架，情緒也不會太過波動，只有碰上他爸……
黎柯：“是那傻杯。”
林小然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幫他嘆一口氣。
等黎柯帶林小然也打了兩把後，才關閉了免打擾模式。
果然電話沒多久就打來了。
黎柯走出陽臺才接聽了電話，林小然聽見咔嚓一聲落鎖聲。
不是……
哥……
你把自己鎖外面了啊……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聲責怪道：“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在打遊戲。”黎柯也沒好氣地說。
“看看你那破成績，還天天打遊戲，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有事？”
“好好學習，為爸爸爭口氣好不好，你宋阿姨說了，只要能考年級第一，就讓你回宋家。”黎建國轉換語氣，好聲好氣道，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注意你的措辭，我可不是什麼宋家人，不能用‘回’這個字，”黎柯說，“行了，你知道我還活著就行了，沒什麼事就先掛了。”
不等對面開口，黎柯就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個宋阿姨就是他爸另攀的高枝。
他腦海裡突然劃過宋阿姨的一句話：我們家不讓蠢人進。
誰愛進誰進。
黎柯手放門把手上，糟了，門鎖住了。
蠢人確實是他自己。
林小然也走到陽臺門前，與外面的黎柯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黎柯指了指門把手，示意她開門。
林小然洋洋得意壞笑：“求我。”
黎柯能屈能伸，沒臉沒皮：“大人，求求您給小的開開門吧。”
“沒意思。”林小然喃喃了一句，給他開了門。
黎柯拖著殘腿也要上前給她一個鎖喉：“你還想多有意思？嗯？”
被鎖喉的林小然在前面掙扎，一不小心踩到了黎柯的腳。
“痛，痛，痛，”黎柯鬆手，假死在了沙發上，“請對傷員好一點。”
“活該，還不是你犯賤。”
電視繼續播著《銀魂》，兩人都假死在沙發上靜靜看著，誰也沒再說話。
看到煽情部分，林小然忍不住淚目了。
她吸了吸鼻子，抽了張紙巾，噴了個鼻涕。
黎柯轉頭看過去就看見她眼眶紅潤，同樣的表情今天在醫務室也見過，只是在醫務室時的表情要更難過一些。
他鬼使神差般摸了摸她的頭。
“你摸我頭幹嘛。”林小然語氣都有些抽噎。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在做什麼，說不來你可能不信，不是他想摸，是這個手自己動的。
“你頭這麼精貴還摸不得了？”黎柯嘴硬道。
林小然拍開了他的手：“會長不高！”
“你沒事想長這麼高幹嘛，又不打籃球。”
林小然在南方女生身高裡算挺高了，有163，穿上鞋甚至比路上好些男生都高。
“是誰今天還嘲諷我矮的！”林小然被這人厚顏無恥的模樣氣笑了。
“那你也確實比身高一米八加的我矮上一些些，”黎柯看著她瞪著自己，有些認慫，“我需要打籃球，我需要這二十厘米的身高。”
林小然不想理他，自己認真看動漫。
黎柯見人不理他，好心提醒：“別忘了，這可是《銀魂》。”
《銀魂》煽情是不可能煽情的，會反轉的。
話音剛落，林小然就“噗呲”笑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