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輛嶄新的私家車停在了酒吧街門口,一個肥肥胖胖中年人從車裡面走了出來。私家車並沒有開走,只是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就停了下來。
頭上颳得一乾二淨,光亮光亮的,你甚至可以從他的光頭上面看到酒吧霓虹燈的色彩。臉上的肉隨著他吸菸時一抖一抖的,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一身裁剪合適的西裝,配上脖子的那條大金鍊,給人一種不和諧卻又挺合理的視覺衝擊。
“刀疤強在嗎?我找他有點事。”胖子對著門口站崗的馬仔問道,把手中的煙往地下彈了彈,又塞回嘴裡大大地吸了一口。
“我大哥的外號是你隨便叫的麼?不知死活的東西。”馬仔絲毫沒有在意眼前這個胖子,一大巴掌就往胖子臉上打去。
“呵呵,年輕人就是衝動。”胖子一手捉住馬仔的手腕,鐵鉗一般的大手一發力,馬仔便痛苦地倒在地上。
“痛痛痛!”馬仔痛苦地求饒。
“說,刀疤強在哪裡?不說的話就別怪我了。”胖子手一鬆,馬仔才得以逃脫,便跑到一邊上。
“兄弟們,有人來搞事了,抄傢伙。”馬仔絲毫沒有大禍臨頭的領悟,還大聲呼叫著同伴過來。五六個小弟見狀,連忙抄著傢伙跑了過來。
胖子解下手腕上襯衣的紐扣,把衣袖往上一擼。面對著那群拿著鐵棍的小嘍囉,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只見他衝上前,先是一腳踹飛其中一個;一雙大手捉住另外一個,往後一扯,又撞飛了想從後面偷襲的那個。幾個來回,地上躺滿了小嘍囉,和他們痛苦哀嚎的聲音。
有小弟見情況不妙,去報告刀疤強了。胖子也不著急,又從衣袋裡摸出他的香菸,火機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只好大聲詢問躺在地下那群人。有個小嘍囉拿了個火機,顫顫巍巍地給胖子點燃了香菸。胖子坐在一開始站崗的那個小弟身上,靜靜地等待著。
“興哥,今天這麼有興致過來我的酒吧啊?怎麼不早點通知我,我叫人開兩瓶上等的洋酒招呼你嘛。你這一過來就給我兩巴掌的,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刀疤強在一群小弟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胖子,臉上卻是帶著一股寒意。
“刀疤強,我跟你小弟打了招呼的,沒辦法,有些人就是欠揍,不打都不聽話。我只好先給點教訓了。”
這指桑罵槐的話把刀疤強氣了不輕,“肥興,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興哥,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我怕你,在我的地頭上,我還沒怕過誰。”
“是麼?那我們過兩手好不好?很久沒動手了,我的手都有點生鏽了,現在阿貓阿狗都想挑戰我了。”肥興站了起來,轉了一下頭,挑釁道。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刀疤強深知肥興的實力,他可是碧雲閣出了名的金牌打手,碧雲閣有今天的勢力,他功不可沒。自己巔峰時期都未必能與他一戰,更何況自己這兩年養尊處優,酒色美人已經把他的身子掏空。自己也沒那個臉叫小弟上去車輪戰,畢竟出來混的,最講究的就是面子。
“我有個兄弟,今晚在你們這裡喝酒,好像被你們扣留了,我是來帶他走的。只要你把他帶出來,今晚的事就當是一筆勾銷。”
“是這個麼?”刀疤強一揮手,小弟便把那個醉漢押了上來。
“興哥,救我,我報了你的名子,他們還是把我揍了。”醉漢看到肥興,就像溺水的人看到那塊救命的木板一樣。
“是他。”肥興點了點頭。
“是他就好辦了。”刀疤強慢慢走向醉漢。
“原來興哥大費周章地過來找我,就是為了他啊。”刀疤強冷不丁一拳打在醉漢的身上。
“興哥好大的面子啊。既然興哥都發話了,我不敢不給啊。興哥你等等啊,畢竟我也有賬要算一算。算了,興哥,還給你吧。”
刀疤強每說一個“興哥”,手上就是一拳,把醉漢打得血水都吐了出來,痛得暈了過去。肥興也沒動手,就這樣子靜靜地看著,畢竟錯在醉漢身上,懲罰是肯定要承擔的。
等刀疤強打完了,兩個馬仔小心翼翼地抬著醉漢過來。他們也怕眼前這個胖子把怒氣發洩到他們身上。
“丟人現眼的東西。”肥興接過醉漢,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刀疤強,我們山水有相逢,下次你別落在我手上。”
肥興一把抱起醉漢,向自己的私家車走去。
“下次喝酒之前看看是誰的地頭,我可不像有些人出門都不帶眼睛。”刀疤強大聲嘲笑道,馬仔們則在旁邊賣力地配合著。見肥興頭也不回地走了,刀疤強便帶著一群人回酒吧裡面去了。
肥興把醉漢一把扔進車後座,痛得醉漢清醒了過來。
“姐夫,你要幫我報仇啊。”醉漢兇狠地說道。
“媽的,你這廢物,我那邊那麼多酒吧你不去,你非得來這裡惹事,要不是你姐姐求我,我才懶得理你。”肥興本想一巴掌呼過去,見到醉漢臉青鼻腫的樣子,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那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人,我是被婊子騙了。”
“回去再收拾你。”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便慢慢駛去。
...
酒吧街這裡就一家士多,這個鐘點早已關門。林白躲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著阿四。
“啊仕,這裡。”林白看著阿四的身影走了過來,便小聲招呼道。
“你是?”阿四看著眼前這個看著有點熟悉又不太認識的人問道。
“我是林白。”林白把臉上的易容材料擦掉一點。
“白哥。”阿四興奮地叫了一聲,又怕惹人注意,只能捂著嘴低聲問道,“白哥,一會我們怎麼辦。”
“跟我走。”林白把阿四帶到一個公共廁所,拿出口袋裡面的易容材料,在阿四臉上塗來塗去。
“好了,一會你就跟著我,少說話,自然有給你出手的機會。”
“好的。”阿四知道林白做好計劃,自然不敢搗亂。
兩人出了廁所,又回到了燒烤攤上,點了一些東西,靜靜地等著大魚上鉤。
就像平時一樣,刀疤強在快2點鐘的時候,從酒吧裡面抱著個陪酒妹,在一群小弟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林白趕緊示意阿四,結了賬,就往賓館的位置先走了過去。
“強哥,你今天真威風,你看於經理,像條狗一樣跑前跑後服侍你呢。”陪酒妹在刀疤強耳邊輕聲說道。
“強哥我打遍天下無敵手,區區一個肥興,我還不放在眼內。我不止打架厲害哦,我床上一樣這麼厲害,一會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打樁機。”刀疤強把手塞到了陪酒妹的胸罩內,狠狠地捉了兩把。
“討厭,這麼多人看著呢。”
“一會我讓他們先走。”
沒一會,賓館的招牌就出現了在眼前。刀疤強身上硬邦邦的,連忙招呼小弟們回去,別浪費自己的春宵。小弟們笑吟吟地往回走了。
“強哥,別急嘛,前面就是賓館了。”
刀疤強在酒意的刺激下,眼前的妹子波濤洶湧,更是讓他慾火焚身。這條街道黑漆漆的,一個行人都沒有,這讓他有了打個野戰的想法。
刀疤強剛剛脫下褲子,一個麻包袋從頭頂往下套了下來,只直接把他套得嚴嚴實實。林白出手先把刀疤強打暈,又在陪酒妹的面前假意對阿四說道,“這個女人怎麼辦?”
“大哥說只捉男的,沒說女的,要不把她先幹掉?”阿四配合著說道。
陪酒妹對著眼前帶著頭套的男人百般求饒,林白最後一掌把她打暈,他還需要陪酒妹回去通風報信。把刀疤強抗到一個無人的後巷,開啟麻包袋,林白把他手腳綁好,又在他的穴位上按了按,刀疤強便悠悠醒來。
“兩位兄弟,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們吧。有什麼仇有什麼怨,我們說清楚,免得搞錯了物件。”刀疤強酒意已經褪去,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自己卻無一點印象。
“你再看看他是誰?”林白用一些材料在阿四臉上擦了擦,阿四的真容便露了出來。
“阿四?”刀疤強先是一愣,又哈哈大笑起來,“阿四,你想幹什麼?”
“我是來找你報仇的。”阿四再也忍不住,一頓拳腳養刀疤強面上招呼去,只把他打得臉腫眼黑。
“來啊,繼續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刀疤強雖然吃痛,但他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只要自己不死,明天就是阿四的死期。
阿四被刺激,又是一頓拳腳,只把自己打得手腳發軟,才停了下來。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打人,靠的只是那股怒勁。
“阿四...,再來啊,你是沒吃飽飯吧。”刀疤強仍然不服軟。
阿四沒說話,他感覺自己已經發洩夠了,望著刀疤強兇狠的臉,害怕的感覺油然而生。
“林...大哥,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阿四想到刀疤強報復的手段,更是慌了,連忙向林白求助。
“哈哈,小屁孩,怕了吧?阿四,你現在還有機會,只要你把我放了,我就既往不咎。”刀疤強見到阿四慌了,反而更加開心了。
林白拿出之前繳獲的那把匕首,在刀疤強臉上拍了拍,又在他驚恐的表情下,一把捅在了他的大腿上。
“阿仕,看清楚了,對待你的敵人,千萬不要手軟。你越怕,他就越開心。你越狠起來,他才會跪著向你求饒。”林白在刀疤強的手手腳腳各刺了一刀,痛得他死來活去,即使暈了過去,又被林白用手法弄醒過來。
“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阿四,我告訴你,只要我今晚不死,明天就是你的死期,甚至,你媽都要死,我會把她先奸後殺,我還要讓你親眼看著...哈哈,你兩個都要死。”
刀疤強知道只有唬住了阿四這個懦弱鬼,才可能有一線生機,眼前這個年輕人,下手兇狠卻一點不慌亂,擺明是個硬茬子。
“阿仕,交給你了。你也聽到了吧,這種人,你不殺他,他必定會搞得你家破人亡。”
林白把匕首扔給阿四,這件事因他而起,也應該因他而結束。若是他真的下不了手,那就自己來吧,不過,以後這種人都是地底泥,沒得救了。
“媽媽,我媽媽...”阿四拿著匕首,喃喃自語。
“阿四,放了我,我答應你,我不殺你,我只殺你旁邊那個小子。”
“阿四,想清楚他的手段,你媽媽的命在你手上。”
“媽媽!”阿四拿著刀子,一狠心,對著刀疤強一頓輸出。鮮血飛濺,哀嚎聲逐漸消失。
“媽媽,我對不起你,我只想保護你。”阿四哭了,哭得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