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這樣嗎。

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已會輸一輩子。

但是那又如何。

總比被你丟下要好得多。

許願,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沒有你的這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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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陷入深度睡眠,長達一天一夜。

陳逆也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五年前某一天開始就永遠走不出來的夢。

五年前的某一天。

陳逆和許願一起在桂花樹下喝茶。

七月初的盛夏,蟬鳴聒噪,小姑娘白皙的腿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但又死活不願意進屋。

“陳小逆,我的駕照什麼時候能下來?考完都快三個月了。”

“你們這俱樂部到底行不行啊?”

說話就說話,許願故意使壞把腳搭在陳逆腿上。

閉目休息的陳逆被蹭到皺眉,他不爽地說道:

“許小願,真當我是和尚?”

沒想到許願絲毫不怕,硬是迎著他話頭挑釁道:

“逆爺,我已經成年快六個月了。”

嫌這句話分量不夠,許願又點了把火:

“不過我也是真懷疑你不行。”

陳逆睜開眼,玩味兒地舔舔嘴角,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像片深邃的海。

他發話:“那你過來。”

“屋內屋外選一個,我不挑。”

這時,許願不怕死地湊過去,在他耳邊軟聲問:

“逆爺,你喜歡哪裡?”

忍了又忍,忍無可忍,陳逆額角青筋暴起,所有的理智隨著這句話徹底崩壞。

“行。”

陳逆內心人已瘋,面色卻極度平靜地扛起許願往裡走。

室外,一院茶香。

什麼都做了,又什麼都沒做。

最後,陳逆還是停在了最後一刻。

他看著身下小小一隻的許願,衣衫褪了個大半,腰很軟很細,他一隻手就能控著。

這一瞬間,陳逆覺得自已是個禽獸。

小姑娘什麼都會順著他,但就是太乖了, 太乖了......

所以當第二天醒來,陳逆發現身邊沒人時,他真的快瘋了。

他找不到人,哪裡都找不到人。

整整一週,他才敢接受自已女朋友突然消失的事實。

在未來半年的時間裡,京都的政商子弟們都知道陳家太子爺在找人的訊息。

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當時,陳逆真的發了狠,他動用了所有人脈,終於挖出了邵亦然和司家這條線。

等威脅夠了,邵亦然也不敢再瞞,把事實全都告訴了陳逆。

於是,陳逆才得知許願陪她母親到墨爾本治療的事情,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落下了,卻再也收不回了。

他的心被她隨手丟棄,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麼多年,他執拗地不想主動去找她。

他要等她自已回來。

所以在不久前,許願回國一落地,他其實就接到了訊息。

他一路跟著她,親眼目睹她穿著冬季外套穿梭在夏天三十八度的F市機場。

看她靠在計程車上的蒼白臉色,看她長及腰間,但沒有被好好打理的頭髮。

他的小姑娘變化很大,眼神平靜無波,整個人像是一個碎了的泥娃娃,狼狽不堪。

陳逆不確定,甚至不敢知道,當許願時隔多年再看向他時,是不是也是這樣黯淡的目光。

他買下了她奶奶家對面的那棟別墅,很長時間裡,他一個人藏匿在窗簾背後,看許願獨自打掃屋子,清理花店,一個人生活。

她會漫無目的地打掃,也會落寞地靠在陽臺抽菸,一根接一根。

他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是否有那麼一刻,她會想他?

曾經她走時丟下了他,也丟下了那一屋子的花,他就那麼等,等到滿屋芳香不再,等到全部枯萎。

當初她起的店名叫“無人愛我”,現在已經落了灰結了網,應景的很。

陳逆覺得對他就是個巨大的諷刺。

可是那又怎麼辦呢,再次看到她的第一眼,壓抑在最深處的刻骨思念就肆無忌憚地蔓延全身,讓他無處可逃,無法倖免。

......

“陳逆,陳逆......”

床上昏睡中的許願在睡夢中斷斷續續喊起他的名字。

從噩夢中醒來的陳逆掐滅菸蒂,走向她。

他魔怔般自言自語說道:

“你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再離開我了。”

過了不久,許願在他的溫柔撫摸中漸漸醒來,她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

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四肢百骸都在發酸發痛。

她問道:

“幾點了?”

沒得到回答。

房間內的燈光轉而一瞬間亮起,是陳逆起身開了燈。

燈光刺眼,許願下意識眯上了眼睛,等真正適應光亮後,她才第一次直觀地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

那些滿滿當當的衣櫃,情侶款的各類飾品和生活用品,讓她心裡一滯。

可還沒等得及情緒發作,她就被陳逆從床上整個兒拎了起來,強勢地圈進了他的懷裡。

她無奈地抱怨:“你幹嘛?放開我。”

“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陳逆把她抱到衣櫃前,下巴搭在她頸窩,突兀地解釋一句。

“沒有其他人。”

“阿願,這麼多年,我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許願愣住了。

她反應了好久,鼻子有些發酸,但還是剋制住,冷靜地回道:

“你在說什麼?”

陳逆無視她的遮掩,直接地說道:

“我在向你認輸。”

“這次你用不著再逃跑了。”

陳逆低下頭,深深埋進許願的頸窩,貪戀地聞她的味道,然後說出一句曖昧至極的狠話:

“而且,你也跑不掉了。”

被圈在懷裡的許願一時無話,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接下來幾天,許願被陳逆看得很牢。

她要麼在床上靜養,要麼就是被陳逆生吞活剝,做盡一切曖昧的事。

他像個有禮有節的登徒子,總是周到剋制,慢條斯理地撥開她的衣服,做盡一切親暱之事,然後到了最後一步,卻又戛然而止,沒了後續。

幾次下來,許願憋得忒難受,卻又不好意思再開口索取。

她覺得,他就是特意想了這麼個方法,想活活折磨死她!

每次都弄得她不上不下,一會兒在天堂,一會兒在地獄,真的要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