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捂著小腹,“這是你的兄弟,峰兒,你不能這麼狠心!”

拓跋峰快被氣暈了,狗屁兄弟!他的兄弟都死絕了!母子兩人吵了起來,梁秋月懶得聽,出了內室。

珍貴人迎上前來,“太后懷孕了.”

“你做的.”

語氣肯定,不是疑問。

珍貴人毫不掩飾的點點頭,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不加掩飾。

她的積分還不能換詛咒道具,又恰巧收到太后和人私通的訊息,便花費少量的積分兌換了兩枚育子丹。

夢憐兒自認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兩枚育子丹一枚給了顧皇后還了之前的恩情,以後好肆無忌憚的動手;一枚用在了太后身上。

她暫時沒法子弄死那老太婆,只能讓皇帝和她生出嫌隙,再伺機報復。

拓跋峰和太后僵持住了,太后想生下孩子,拓跋峰堅決不同意,母子二人鬧的很不愉快。

不過一日,宮中暗地裡就流傳出太后不甘寂寞和人私通有孕的流言。

是珍貴人做的,她打的一石二鳥的主意。

既想讓太后名聲掃地,又想讓梁秋月落得個管治後宮不利被拓跋峰厭棄的下場。

梁秋月把傳言控制在了小範圍之內,殺雞儆猴後,沒人敢在傳閒話。

但與此同時該這事的人也知道了。

梁秋月知道太后的相好是誰。

金羽衛指揮使宋義。

金羽衛,皇帝的鷹犬和耳目,朝臣們背地裡罵的最狠面上卻不敢得罪的一群人。

指揮使是金羽衛的總統領,深受帝王信任。

宋義足足比太后小了一輪,三十有幾,至今未曾娶妻。

梁秋月不管他和太后倒底是出於情意還是其他,金羽衛指揮使的位置她看上了。

她曾經試圖拉攏過宋義,這人對她不假辭色,完全拉攏不動。

知道了太后和他的“姦情”後,她才隱約明白了什麼,宋義怕是和太后沆瀣一氣,恨屋及屋了。

她也不是順她者昌逆她者亡的人,如今不過是想把一些權利抓在她手上而已。

金羽衛大本營中,謝孤堂看著沉默坐在桌案前的宋義,遞給他一碗酒,“大哥,我都知道了.”

宋義苦笑一聲沒說話。

“咱們做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計,說好聽點,是有品階的臣子,說難聽點,就是帝王的走狗。

外頭誰不罵咱們,根本不屑與咱們為伍!”

“這種日子,我才過了十年,大哥已經過了近二十年,真是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謝孤堂幹了一大碗酒,碗被扔在桌上,“大哥,外頭再風光,也不如婆娘孩子熱炕頭。

你若想,兄弟我幫你!”

雖然那婆娘有點不一般。

謝孤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他必定要為她辦成這件事,對指揮使的位置也有野望,但也不想傷害照顧他多年的大哥,只能勸大哥離開大梁朝了。

宋義眼中有掙扎,最後慢慢化為了堅定。

先帝時期,他就進了金羽衛。

那時的趙太后作為舞姬被獻給皇帝,一舞傾城,是他見過最美的舞姿。

沒有人知道,趙太后被獻進宮前,在秦河淮畔,他這個乞兒曾受她一飯之恩。

再次遇見,她是被進獻給黃帝的舞姬,他是金羽衛中一隻位卑人輕見不得光的老鼠。

從暗衛坐到如今的金羽衛指揮使,他用了近二十年。

以後,他也想過自己的日子。

夜深人靜,一道身影如鬼魅,穿梭在宮牆之中,最後消失在慈寧宮內。

金羽衛,本身是暗衛出身,宮中有許多暗哨,宋義身為指揮使,對宮中的佈置瞭然於心,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慈寧宮。

太后這兩日心力交瘁,已經忍不住快要屈服,夜深人靜時乍然見到情郎,喜不自勝,喜後委屈湧上心頭。

宋義根本未曾多費口舌,太后就表示願意跟他走,讓他十分感動。

他想,憑藉著以往對大梁朝的瞭解,他定然能帶她找到一處安身立命之所,生下孩子後好好生活在一起。

他雖給不了她榮華富貴,但能讓她日日開心安然。

太后跟他打的主意可不一樣。

太后不想失去這個孩子,也不想失去如今的榮華富貴,只想著把孩子生下來後再回宮。

到時木已成舟,她兒子總不能把她的孩子殺了。

在這個夜晚,太后和宋義藉助宮中密道出了宮。

梁秋月收到事情辦妥的訊息,笑了。

第二日,宮中的守衛明顯變的緊張了起來。

謝孤堂來御書房稟報時,梁秋月正端坐在一側批摺子。

沒錯,是批摺子。

拓跋峰精力不濟,如今會把一些不那麼要緊的摺子分類出來,讓她模仿他的筆跡進行批閱。

這些摺子雖然無關緊要,但匯總起來,可以看出的事情就不少了。

拓跋峰見謝孤堂躊躇的看了一眼皇后,擺了擺手,“無妨,皇后如今是朕左右手,什麼事都不必瞞著她.”

他說的還真是心裡話,皇后註定無子,又是他髮妻,顧家也不再是心腹之患,她又聰慧能幹,能為他分憂,又是個女子,註定走不到臺前去。

哪怕他最近昏沉了些,自認還是有理智的。

患難才見真心,皇后嘴上說對他無情了,結果他病了一場,忙前忙後無微不至照顧他的都是她。

所以,他信她。

謝孤堂呈上一封密摺,稟報道:“據臣等調查過後,發現太后與宋指揮使離宮有指揮同知劉豐參與其中助二人逃脫,而劉豐,臣發現其竟然和鎮南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拓跋峰又怒了,桌案被他掀飛,奏摺落了一地。

他腦子裡現在已經腦補出了太后和宋義之間的事,就是拓跋州故意這麼做的,想讓他被天下人恥笑。

他根本未曾仔細查證,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密報上的內容。

“給朕把鎮南王捉拿進宮,朕要親手斬了他!”

謝孤堂跪在地上,頭垂的更低了些,“回陛下,鎮南王已連夜離開了京城.”

拓跋峰隨手抄起身上的玉佩,向謝孤堂砸去,“廢物!”

謝孤堂額角滲出血液,跪在那一動不動。

“陛下可別發這麼大的火氣了,如今宋義和劉豐人都沒了,謝大人對你忠心耿耿,沒道理忠心的人還要受責罰.”

“他辦事不利!”

“宋義和劉豐聯起手來,再加上一個鎮南王,他一個的指揮同知又怎能力扛三人.”

拓跋峰雖然很不高興,但謝孤堂終究沒受到懲罰。

“鎮南王無召離京,朕可治其罪.”

他無數回派人劫殺過拓跋州,沒有一次成功,這次他自己把把柄交到他手上,別怪他不客氣。

“傳朕旨意到鎮南王府,宣鎮南王即刻回京請罪.”

梁秋月沒阻止他無能狂怒,拓跋州既然敢跑,就不會輕易回來,定會找藉口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