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和棒梗幾人從後院回來,身後還殘留著烤肉撩人的香味,讓兩人直咽口水。
賈張氏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不滿,嘴裡還時不時地念叨著:\"這個賤人,有好東西也不拿出來分享,真是小氣得要命!\"
棒梗在一旁小聲附和著,眼巴巴地望著李陽家的方向,恨不得再衝進去搶上幾串肉解解饞。
可憐兮兮地說:\"就是啊,我都饞得肚子咕咕叫了,他居然連一點肉渣都不給我們吃,真是太不像話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賈張氏一邊走一邊罵,話語中充滿了對李陽的不滿和鄙夷。
見到賈張氏那副潑婦相,易中海無奈地嘆了口氣,好言相勸道:
\"老嫂子,算了吧,別在這兒罵罵咧咧的了。
你好不容易才從監管所出來,要是再和那個李陽鬧起來,指不定又得進去蹲上幾天。
到時候,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賈張氏聞言,像是被踩著尾巴的野貓一般,頓時炸了毛。
尖著嗓子衝易中海吼道:\"我說兩句怎麼了?你知道我在監管所裡受了多少罪嗎?好不容易出來了,想吃點肉都不行,還不許我抱怨兩句了?\"
易中海被賈張氏這麼一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自從因為幫賈家的忙而丟了一大爺的職位後,心裡就一直憋著一股子邪火。
這麼多年來,他沒少為賈家鞍前馬後、四處奔忙,可從來沒聽他們說一句感謝的話。
如今,自已為了幫他們,連自已都搭進去了,賈張氏非但不領情,反倒是在這兒冷嘲熱諷,讓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想到這裡,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了,一甩袖子,冷冷地說:
\"既然我的話你不愛聽,那我也懶得多嘴。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可管不了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把賈張氏幾人丟在了身後。
秦淮茹見勢不妙,連忙追上去,一邊喊著一大爺,一邊解釋道:\"一大爺,您別生氣,我婆婆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嘴巴毒了點。您多擔待,別和她一般見識。\"
然而,易中海置若罔聞,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大,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賈東旭見狀,趕緊拽了拽賈張氏的衣袖,小聲勸道:\"娘,師傅也是為了你好,您就別再說了。再惹惱了他,咱們以後還找誰幫忙去啊?\"
賈張氏卻根本不領情,撇撇嘴說道:
\"他要真為咱們好,就該拿錢給我和棒梗買肉吃!你瞧瞧,這麼大年紀了,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區區幾口肉,又不是要了他的命,至於這麼小氣嗎?\"
賈東旭無奈地看著母親上下比劃著自已肥胖臃腫的身材,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他知道,賈張氏一旦犯渾,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此時此刻,賈東旭心裡卻泛起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他總覺得,自從被調去掃廁所來後,易中海對自已的態度就越發冷淡疏遠了。
再加上剛才的不愉快,他生怕師徒關係就此決裂,那可就糟糕了。
一想到沒了易中海的扶持,自已在廠子裡的前途恐怕就要直線下降,賈東旭就感到一陣揪心。
暗自盤算著,該如何去挽回易中海的心,重新拉近兩人的關係。
……
另一邊,易中海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已的小屋。
他重重地坐在床沿上,胸中的怒火仍在暗暗翻湧。
這些年來,他為賈家盡心盡力,沒少受委屈。
原本他就是看在賈東旭是自已徒弟能給自已養老的份上,才一直忍氣吞聲。
可如今,賈東旭的表現讓他越來越失望,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一刀兩斷了。
易中海憤懣地抓了抓自已花白的頭髮,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本想把畢生的手藝都傳給賈東旭,讓他將來能在廠裡站穩腳跟,可現在看來,這個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加上還和何雨柱鬧翻了臉,一時間,竟找不到一個可以託付的人選。
進退兩難之際,易中海感到自已彷彿走進了一個死衚衕,怎麼也看不到出路。
他在屋裡煩躁地踱著步,臉上的愁雲越積越厚。
……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欞時,李陽早已起床。
先是給自已下了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然後把昨晚剩下的烤肉熱了熱,配著麵湯美美地吃了一大碗。
看著碗底朵朵飄著的油花,李陽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感覺渾身都充滿了能量。
吃罷早飯,李陽便騎上自已那輛腳踏車,哼著小曲朝軋鋼廠騎去。
車筐裡,裝著昨天通宵達旦繪製的廠區建築設計圖。
想到一會兒就要把自已的勞動成果呈現給張書記和楊廠長,李陽的心裡既興奮又有些緊張,腳下的腳蹬不自覺地加快了頻率。
當李陽抵達廠長辦公室時,張書記和楊廠長早已等候多時了。
他們見到李陽,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看到李陽從車筐裡拿出一卷圖紙,兩人先是一愣,隨即眼前一亮。
他們萬萬沒想到,李陽不僅是技術革新能手,居然在建築設計方面也有如此驚人的天賦!
李陽把圖紙在辦公桌上鋪開,楊廠長和張書記立刻湊了上去,目不轉睛地打量起來。
隨著目光在圖紙上逐一掃過,兩人的表情開始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起初,他們還以為這不過是一張普通的建築平面圖,可漸漸地,他們發現自已錯了,大錯特錯!
這哪裡是一張簡單的平面圖,分明是一幅極其精妙絕倫的鴻篇鉅製!
\"天吶,這,這是怎麼設計出來的?\"楊廠長喃喃自語,眼珠子瞪得老大,活像見了鬼一般,\"李陽同志,你,你什麼時候學的建築設計?怎麼連我們都不知道?\"
一旁的張書記也是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回過神,一臉震驚地問道:\"李陽啊,你可真是深藏不露!這設計圖也太精良了吧?比咱們工程隊的那幫老傢伙畫的都強百倍!你是怎麼做到的?\"
面對兩位領導的連珠炮似的發問,李陽只是靦腆一笑,謙虛地說:\"其實我也是業餘自學了一些建築學的知識,平時沒事就畫畫圖紙,積累了一些經驗而已。跟專業的設計師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哪裡的話!\"楊廠長一聽,趕緊擺手否認,
\"我看你這個設計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曠世傑作了!
就拿這個佈局來說吧,各個區域的劃分既有序又緊湊,一點空間都沒浪費。
更難能可貴的是,在滿足生產需求的同時,還兼顧了職工的生活質量,處處體現了人性化的關懷。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張書記用力點著頭,連連稱是:
\"不僅如此,你瞧這採光、通風、隔熱等細節,簡直堪稱盡善盡美!
角度、位置、材料的選擇,無一不精準到位。
我敢打包票,要是照著這個圖紙建,咱們的技術中心絕對能成為全國的標杆!
到時候,還不得讓其他廠子羨慕死?\"
聽到領導們這麼高的評價,李陽的臉上難掩喜色,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
連連擺手說:\"領導,你們太抬舉我了。我這個粗淺的設計,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比如在節能環保方面,還可以做進一步的最佳化。\"
\"那也是錦上添花了!\"楊廠長笑著拍了拍李陽的肩膀,
\"有了你這份圖紙,我們的技術中心建設肯定能事半功倍!李陽同志,你的才華簡直就是咱們軋鋼廠的寶貴財富!今後,廠裡的規劃設計可就全靠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