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怎麼會和時瀲……

他還抱著她?

女孩似乎睡的很安穩。

那軟軟的嬌軀,幾乎是埋在了他的懷裡。

灼熱的呼吸,噴灑而下。

安琛喉結滾動,用力的閉了閉眼睛。

“唔……”

懷裡的女孩,似是被陽光擾醒,嘴裡發出一道輕微的嚶嚀。

軟軟綿綿的,又帶了點初醒時的倦懶。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卷長的眼睫濃而密,投射下一片完美的陰影。

陰影下,那帶著朦朧睡意的媚眸,懶懶散散的,像極了一隻饜足的小懶貓。

“早。”

女孩與他的眼睛對上,懶懶的開口。

嗓音帶了點啞。

但語氣平靜的,和他內心的躁動,形成強烈對比。

盯著懷裡那嬌媚可人,幾乎要要了他的命的女孩,安琛眸色都逐漸變深了幾分:“姐姐……”

開口時,嗓音能聽得出明顯的暗啞。

不似平時的溫軟,醇厚惑人的很:“為什麼……你會睡在我旁邊,你對我就這麼放心嗎?”

她,還睡的毫無防備。

安琛環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緩緩扣緊。

兩人的身子貼近了幾分。

時瀲懶洋洋的抬了下眸,眼尾撩人:“喝完藥後,你就睡死了,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更何況。

就他這麼一個孱弱的小反派。

能對她做什麼?

昨晚,他人睡了後。

時瀲作為一個合格的“陪伴玩具”,當然是得徹夜不眠的照顧他。

但,不睡覺是不可能的。

怎麼著,覺還是必須得睡。

可讓她趴在床邊,或是在地上睡。

她受不了這委屈。

索性就爬上床,在安琛旁邊睡。

安琛:“……”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男性魅力,受到了質疑。

在他想要證明自己,還是有魅力的時候。

時瀲已經掙開了他的手,起了身:“李醫生說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不過這幾天還是得喝點藥,穩固一下。”

安琛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反正,自他有記憶開始。

他不是在接受檢查治療喝藥,就是在接受檢查治療喝藥的途中。

時瀲套上外套,將一頭如瀑布般的齊腰長髮束起一個高高的馬尾。

半晌沒聽到少年的回應。

她偏頭,便見少年低著頭,眉眼沉沉。

“你的身體會好的。”

會嗎?

安琛很清楚這個答案。

他恐怕……永遠都無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安琛卻抬起眸,揚起一抹乖巧溫軟的笑,點頭:“會好的,我相信姐姐的話。”

時瀲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嗯,乖。”

等時瀲洗漱出來。

安琛已經穿戴整齊下了床。

他手裡拿著那張時瀲放在一旁,已經開啟了的邀請函。

在聽到動靜,便抬起頭,將邀請函遞過去:“這是個不錯的晚宴,姐姐可以去玩玩。”

時瀲沒有去接,點了點頭:“應該挺好玩的。”

這個晚宴,她倒是在原主的記憶裡,有一點印象。

是安家親密合作夥伴,霍家舉辦的,為霍家最小千金慶生的晚宴。

作為最親密的合作伙伴。

即便霍家知道安家這位獨生子身體不好,不會出席。

但也還是親自送上邀請函。

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