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向晚去大帳外接君舒玄一起用午餐。

君舒玄:“今天這麼乖。”

丹向晚:“我不是哪天都很乖。”

君舒玄:。。。“誠實是種美德。”

丹向晚:“我有你了,還要美德做什麼?”

君舒玄,“別討好我,我還生氣呢。”

丹向晚:“說得跟我不生氣似的。”

君舒玄:“生氣還來接我。”

丹向晚:“生氣不影響我想你。”

君舒玄:“恩,各走一條路,互不影響。”

丹向晚:“哎,你懂這種感覺啊。”

君舒玄:“我和你一個感覺。”

丹向晚笑。

二人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回到營帳中,君舒玄看著丹向晚欲言又止。

丹向晚:“說。”

君舒玄:“你去救宗圖南,是被人設計了。”

丹向晚:。。。“誰。”

君舒玄:“宗圖南。”

丹向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君舒玄:“離間你我的感情。”

丹向晚:。。。“很明顯沒有效果啊。”

君舒玄:“一次自然沒有效果,但人的情緒是會累積的,若是多幾次這樣的事,我自會生氣傷心,夫妻離心哪有一蹴而就的,不都是日積月累。”

丹向晚:“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昨晚那個女人在我心中已經有了印記,才一次我就會氣惱很久,每想起來就會氣惱,若是多幾次我斷然不會原諒你,就算原諒你了心裡也會留下傷痕。”

君舒玄:“你這例子舉得,又控訴了我一次。”

丹向晚:“你知道就好,我不開心。”

君舒玄:“我和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你和宗圖南可是有過去的,晚晚,我介意。”

丹向晚:“你這個回擊很到位,我是又生氣,又對你的心理感同身受。站在我的立場我覺得救人沒錯,但站在你的立場你確實難以接受。”

君舒玄:“你明白就好。”

丹向晚:“你剛剛為什麼欲言又止?”

君舒玄:“我怕你不信我。”

丹向晚:“你怕我覺得你在汙衊宗圖南。我若不信你會氣死,你怕我們又會吵架,是嗎?”

君舒玄:“吵架傷感情。”

丹向晚:“你可曾騙過我?”

君舒玄如實的說道:“偶爾騙過。”

丹向晚無語:。。。“比如說?”

君舒玄:“比如說把丹幽若改成丹向晚,比如說賜婚前讓父親刻意誇大丹府面臨的危機,總之都是為了綁你在身邊。”

丹向晚:。。。“你現在為什麼告訴我?”

君舒玄:“已經騙到手了,告訴你也無妨。”

丹向晚:“。。。這種都是小事,大事你沒騙過我吧?”

君舒玄:“我得仔細回憶下。”

丹向晚:“。。。有沒有?”

君舒玄:“有一件事,算是大事。”

丹向晚:“什麼事?”

君舒玄:“我給你服用了不會受孕的藥草。”

丹向晚忽然變了臉色。

君舒玄趕緊說,“你聽我說,只是三年內不會受孕,絕對沒有任何副作用,反而對你身體大有益處。”

丹向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君舒玄:“你還小,女人年齡小生育會有危險,我不捨得。”

丹向晚,“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跟我商量。”

君舒玄:“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那會我們還未圓房。”

丹向晚:“未圓房你給我吃那東西做什麼?”

君舒玄:“無憂草助你內力提升,還可以調節身體,總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丹向晚:“你確定?我一直沒有孩子父皇會不會讓你納側妃?”

君舒玄:“不會有側妃,你安心做你的王妃,其餘事有我。”

丹向晚:“所以咱們算不算跑題了。”

君舒玄:“恩。”

丹向晚:“繞回來啊,我信你,比信我自已還信。除了女人的事,你說什麼我信什麼。”

君舒玄:。。。“女人的事是你最該相信的。”

丹向晚:“我要時刻保持警戒狀態。”

君舒玄失笑,“我不會對別人動心。”

丹向晚:“那怎麼說的準,世間女子百媚千嬌,吃慣了大魚大肉總想換點清粥小菜。”

君舒玄:“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誰教你的。”

丹向晚:“祖母,母親,趙姨娘,李嬤嬤,斯月,二姐,還有話本子,還有很多。”

君舒玄覺得頭大了,“幸好沒有阿孃。”

丹向晚:“阿孃說你是個認死理的,承諾了我就一定會兌現。”

君舒玄:“相信阿孃。”

丹向晚:“君舒玄,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有人給你下那種藥怎麼辦?”

君舒玄:。。。“你這個小腦袋瓜子每天都在想什麼?”

丹向晚:“想你啊,想你別紅杏出牆。”

君舒玄:“這比喻,我百毒不侵,春 藥對我沒作用。”

丹向晚:“有人對你用過?”

君舒玄:“夭闕好奇,試過。”

丹向晚:“那就好,不對,你的毒是一定要解的,解毒以後你就不是百毒不侵了,不行還是要讓夭闕再給你尋顆萬年蛇膽,也不一定是蛇膽,能對那種藥有作用就行。”

君舒玄聽著小妻子碎碎念覺得甚是溫馨,他的小妻子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在意他。

君舒玄:“我馬上讓夭闕找藥,這下放心了?”

丹向晚笑,“放心多了。”

君舒玄:“本來是和你說宗圖南的事,總是被你東拉西扯扯遠了。”

丹向晚:“宗圖南這個王八蛋,殺了我兩個護衛,我真想去找他算賬。”

君舒玄:“你會去嗎?”

丹向晚:“我不會去,我若與他挑明瞭說他應該會承認,然後越扯越深,此事鬧起來也傷你面子,顯得我對他舊情難忘似的。不過我會記上他一賬,把我對他的虧欠做減法,就像你剛剛所說的情緒積累。”

君舒玄:“你總是這麼坦誠,看似迷糊卻活得通透,耍耍小性子卻從來不鑽牛角,嘴巴比蜜還甜很會哄人。”

丹向晚:“是在誇我嗎?”

君舒玄:“是誇吧。與你在一起很開心,很舒服。”

丹向晚:“我不是哄你,與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君舒玄:“有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表達真心話。”

丹向晚:“一輩子那麼短,我喜歡你為什麼不告你讓你多開心一下。”

君舒玄:“通透。”

丹向晚;“你也一樣,看似清冷對我一直很暖,就算是故意氣我也很有度。我喜歡你喜歡的緊,很喜歡很喜歡。”

君舒玄將丹向晚抱在懷裡:“又哄我,給你說說戰況吧。”

丹向晚:“好。”

君舒玄:“承順國被攻下了。宗圖南所帶之人確是祁家餘黨,本來也是要做炮灰的,此事我提醒過他,他也知曉。所以他提前設計好脫身之計,又半路找人攔你去營救他。搜山的人都是承順國的,他在承順國有內應,宗圖南對父皇也有所保留,他底牌很深。”

丹向晚:“他怎麼知道我會出營地?”

君舒玄:“你這個性子,我給你配了衛隊也是擔心你出營地找我。你一出軍營就被宗圖南的人盯上了。”

丹向晚:“祁家餘黨呢?不是說與敵軍勾結了怎麼又做了炮灰?”

君舒玄:“君彼白故佈疑陣,承順國不敢完全相信祁家餘黨,僵持之下再在祁家餘黨中安插幾顆釘子,祁家徹底失去承順國的信任便被包了餃子。”

丹向晚:“君彼白做的所有事你都一清二楚。”

君舒玄:“自然要知道。”

丹向晚:“我偷出軍營那麼久他都沒給你傳信,也不是個好心眼的,宗圖南被困他未必不知情。”

君舒玄:“他巴不得我與宗圖南積怨更深,無需他出手之事裝聾作啞最好。”

丹向晚:“君彼白在祁家之事中充當什麼角色?”

君舒玄:“推手,第一,藉助戰事拔掉祁家餘黨,第二,借祁家餘黨的手除掉宗圖南,再把我推出去背黑鍋,讓宗家與我的仇再進一層。”

丹向晚:“難怪你會好心提醒宗圖南。”

君舒玄:“不僅是因為不想背鍋,宗家的商業版圖很大,他們沒有奪權的野心,若利用的好能富國安民。這場戰事結束後百廢待興,大盛需要宗家這隻手復甦經濟,所以宗圖南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場戰事中。”

丹向晚:“要是沒有我,你會與宗家相處的很好。”

君舒玄:“原本做什麼都是消磨時光,有了你,山河生色。”

南家軍抵達戰場,大將軍南牧荀與少將軍南斯辰、女將軍南斯月皆到了軍中。各侯國也結成同盟,嚴陣以待,全力反擊。

君彼白:“大將軍對形勢應已有所瞭解,我再與大將軍詳細說下情況。目前我們已佔領七國。候國聯盟由塘樂國主導,迄今已糾結十二國。部分小國不敢參與戰事,屬中立國。十二國中,有兩國暗中依附於我們,關鍵時刻可當奇兵。”

南牧荀:“對方兵力如何?”

君彼白:“各國加起來,足有百萬。”

南牧荀:“我方如何?”

君彼白:“原有十萬大軍,戰事損耗下還剩八萬。被我們佔領的七國可抽調出二十五萬人,但這些人剛歸順沒多久,不敢輕易任用,所以要與大將軍商量下該如何調配。”

南牧荀:“剛剛歸順,人心不穩,用的好是鋼刀,用不好就成了扎回自已心窩子的利刃,確實要好好調配。”

君彼白:“大將軍未到之前這些軍隊我們嚴加監管,沒敢讓他們參與戰事。”

南斯辰:“我們此次帶來大軍二十萬,加上之前的八萬,共二十八萬。將這二十八萬人分撥在各個軍營,以免他們集結起來鬧事。”

錢將軍:“各個軍隊都有自已熟悉的作戰方式和打法,若是強行分撥一來軍心不穩,二來不能發揮軍隊原有的作戰優勢,分撥與否還是要慎重決斷。”

南牧荀:“睿王覺得該如何做才好?”

君舒玄:“不可一概論之,需得各個解決。這七國疆土相接,民風相通,喜好相近,將軍徐朔戰不擾民,兵不殘殺,上陣殺敵亦身先士卒,在七國百姓和士兵中口碑甚佳,此人可重用。一者收攏七國人心,二者他有能力收服那些對大盛心懷芥蒂計程車兵,重建軍心。”

南牧荀:“此人對大盛是什麼態度?”

君舒玄:“不親近,也不排斥,最重要是他有野心。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親之以利,任之以誠,可為大盛所用。”

南牧荀:“如此甚好,本地的將領更容易收服本地計程車兵,也更瞭解本地士兵的作戰秉性,能更好的發揮戰鬥能力。”

君舒玄:“說服徐朔後,由他點兵十萬。二十五萬大軍不能全交給他。”

南斯辰:“是這個道理,萬一他帶著二十五萬大軍一股腦的反了,咱們哭都找不到北。”

君舒玄:“剩餘士兵,多找些冒頭的大將,殺之。”

南牧荀:“戰爭在即,殺主將是不是不妥?”

君舒玄:“就是要多殺些,一者震懾三軍,二者給那些出身貧寒有真材實料的人騰些位置出來。”

錢將軍:“此計甚好,投軍之人誰不盼著建功立業,揚名立萬。那些個出身寒門計程車兵才不會在意誰做天下的王,只要不濫殺百姓,不昏庸殘暴他們便可依附之,擁護之。”

君舒玄:“錢將軍所言極是,求名者得名,逐利者予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殺敵者百,賞銀百兩;殺敵者萬,賞金千兩,咱們大盛有的是錢。”

南牧荀:“如此可激發士兵的殺心,可令軍隊實力大增,只是這樣會不會造成過度的殺戮,引發其他候國百姓和頑抗。”

君彼白:“大將軍對塘樂等國不太瞭解,這些國家從王到民都是硬骨頭,寧肯戰到最後一人也絕不投降,又是大國,兵精民富,比引邱這些小國難纏的多。懷柔之策在這裡遠不如拳頭好使。”

南牧荀:“不願臣服的兵,不願做亡國之民的百姓,這種仗最是難打。”

錢將軍:“是啊,百毒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生於斯長於斯的一國臣民。況且目前從兵力來看,對方遠勝於我們。”

君舒玄:“對付這種國家倒也容易,殺服就行了。血腥和殺戮會讓那些所謂不屈的靈魂膽顫。第一戰月陽,屠城。”

眾人聽後都是一驚,“屠城?”

君舒玄:“屠十城可得百城,兵力懸殊,我們不可能打持久戰。”

南牧荀:“攻城使之降服便好,屠城可是要遭受千古罵名的。”

君舒玄:“攻城要攻百城,每一個攻下的城池都要傾力防守,每一個防守的城池都可能被反撲。這樣耗下去,我們的兵力物資連守城都不夠,更別說攻城。不屠城,五十萬大軍會被耗死,大盛也會被耗死。”

君舒玄這話說的直白,也說進了每個人的心坎,以五十萬對抗百萬,還要在別人的國土上作戰,絕非易事。這場戰爭必須速戰速決,絕對不能長久僵持。

常將軍:“敢問三皇子,陛下除了南家軍是否會加派其他援軍?”

君彼白:“北疆已回撤十萬大軍,作為我們的後備力量,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外邦增援。丘羅兵強馬壯,從北部牽制長治和安周;漠國從東北牽制元氣大損的星雲和天羅;西部的薩魯和南部的花素本就與大盛親近,不在十二國聯盟之內,這十二國內有兩國是我們的內應,所以嚴格來說我們要對抗的只有六國,兵力大約在七十萬左右。”

錢將軍:“北夷會不會趁機作亂。”

君舒玄篤定的說道:“北夷不敢。”那可是被他打殘反覆往死裡虐的外邦,見識過北夷慘狀的南家軍很多在背地裡叫君舒玄活閻王,北夷之慘烈可見一斑。

南斯辰也笑道,“北夷被睿王嚇破了膽,估計五十年之內都不敢進犯。”

君彼白:“西北地區還有我們十萬大軍駐守,不會生亂。”

君舒玄:“七國軍隊之事需及早辦,那些冥頑不靈的該打散就打散。”

君彼白:“是如此,徐朔將軍我會親自去找,其他主將之事還請睿王多費心。”

君舒玄:“好。”

南牧荀:“既如此,具體的戰略我們待軍隊稍事整頓後再定奪。”

錢將軍:“宜早不宜遲,別延誤戰機。”

君彼白:“本帥會盡快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