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化境,眾人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這支執法隊,超越了任何一個家族單獨的實力,骷髏教真正用於消滅敵人的核心力量。

沒人知道這支執法隊伍的真實身份,包括訓練他們的天命,已經擁有真正掌控權的教主,他們之中,或許有人來自於哪個家族,或許有人來自於流浪巫族,或許有人來自於巫神殿……

但他們在都進入這支隊伍前發誓效忠於骷髏之神,還有教主,而教主就代表骷髏之神。

天香閣上掛著的紅色燈籠勉強照出這十五人的樣子,程錦的神色不太好,從樓上望下去,正好與執法隊的隊長四目相對。

那是一張帶著面具的臉,白色的面具,微笑的造型,僅有面具眼睛上的兩個洞,露出一雙眼睛,程錦意識到事情有些眼中,執法隊長的那一雙眼睛充滿了死寂,平靜的彷彿一死的人。

“你們的少教主在這裡,我想他也不希望你們來破壞這個好地方!”程錦露出一絲笑容,他的身體是那麼平和,似乎這具身體只是寶體的靈魂用來窺探這個世界的工具。

“你在害怕,所以想求饒,或者是想拿我們的少教主來威脅我,不管哪一樣,我敢肯定你會失望的,我們直接聽命於教主,他的命令便是我們彎刀所向之處,擋在前面的盡是敵人!”

森冷的彎刀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好像這一群人就喜歡白色,白到讓人心顫的地步。

“我害怕我的親人和朋友收到傷害,我害怕天下人因為自私而無端的殺戮,我害怕你們的神域他們的神之間的戰鬥會殺死更多的人,我害怕你們因為和我作對而無法善終,對,我很怕!”

程錦回過頭來,指著三層的樓梯口,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也很害怕,你們害怕的話可以逃走!”程錦的話彷彿是一道命令,三層的人,臉上終於露出驚恐無比的形狀,恐懼的看著在場一動不動的人,扭過頭,沒命似的擠下樓。

“你們害怕可以逃,而我程錦害怕該怎麼辦,逃?我不是沒有試過,但在我逃的時候恐懼會一路追隨我,能傷害我的人也會一路追隨我,無論天涯海角,他們彷彿聞到臭味的蒼蠅,不死不休的纏著你,所以我學會了反抗,只要把所有想要殺我的人全殺了,便沒人能殺我,那些懷有同樣心思的人,也會因為恐懼而不敢殺我,這的行為,被稱之為殺雞儆猴……”

人們只顧著逃命,沒有誰去傾聽程錦的演說,他的話也淹沒在吵鬧聲中。

三樓的人漸漸稀少,留下的,或許是不怕死的,當然,有誰會不怕死,他們只是認為自己站在這死不掉,比如巫神殿的張子鳳,他仗著有巫神殿撐腰,骷髏教不敢拿他怎樣。

又比如王曦本人,他是骷髏教的少教主,執法隊更不會對他怎樣,所以他也認為自己安全的。

又比如天命,他本來就是要幫程錦殺人的,所以他想走也不能走。

至於夜歌與桑蘭,還有烏龍,程錦朝烏龍使了個顏色,烏龍會意,將夜歌與桑蘭帶到了樓下。

樓下的執法隊任由他們離去,這些人之中沒有他們授命要殺的人,去和留都無所謂。

咳咳咳,夜歌被幹燥的風沙嗆得醒了過來,臉上的紗巾被一雙紅色的大手揭開,夜歌眨了眨眼,儘量使自己的眼睛溼潤些,讓視線不再那麼模糊。

那是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所以它是紅色的。這雙手的主人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夜歌側過頭,避過強烈的日光,在那人的影子裡,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連,蒙著白紗的面目,看不清究竟屬於誰,但那雙眼睛他依然熟悉,“公子,我為何會在這?天命和烏龍他們呢?”

“先喝口水,這裡的風沙大,難熬的很,你已經昏迷了許久,似乎是動了胎氣,無論我用秘法怎麼治療,都沒辦法讓你醒來,現在好了,只要你醒了,我就不會讓你有事!”

夜歌接過水袋子,掀開蒙在自己臉上的紗巾,咕咚咕咚大喝了幾口水,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她乾澀的喉嚨流進了腹中,頓時身上的燥熱之氣消散了大半。

夜歌運轉體內的元氣,這才使得身體好受一些,但先前流出的汗仍使得她的面板粘得難受。

“我們為什麼在沙漠中,不是應該在天香閣,你不是在跟執法隊交手麼?”

吸,隨著身體的活絡,夜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渾身痠痛。直起身子,一手握著水袋子,一手拽著的盧馬的韁繩,放眼望去,周圍都是茫茫的沙漠,風不大,太陽老高,在兩人眼前,是一座有一座的沙丘,除了沙丘,找不到任何參照物,隨時都可能迷失方向。

夜歌這才意識到他們坐在了的盧馬上,而天香閣的事已經過去了,至於過去多久,她沒有意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感覺天香閣的事彷彿過了很久,可又彷彿就在眼前,可是,我竟然連我怎麼昏迷的都不知道,你不會告訴你你把我帶到這就是為了看沙子吧?”

蒙著面目的程錦眯著眼睛看著她,似乎是在笑,而且笑得很開心,身下的的盧馬因為過著紗布,叫不出聲來,只能慢慢吞吞的在沙漠中行走,沒有草料可以吃,也只能踢著沙子。

“你忘了麼,我們要從漠州直接穿過這片沙漠去西州,你們漠州可不歡迎外來人,更不可能有域門,所以只能走這片該死的沙漠了,天命和烏龍還有天命看上的那個賣傘姑娘都留了下來,你知道天命的野心不小,恐怕過不了多久,骷髏教就要陷入內亂了,這正是巫神殿那幫子老不死想看到的,所以他們應該會支援天命才是,我們不用擔心他們!”

聽到程錦說他們要離開漠州,夜歌心中頓時有些失落,“要離開了麼,我的家!”

夜歌回過頭,望著身後的茫茫風沙,竟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家鄉,從來沒想過我的父母會死去,也從來沒想過會如此之快。”

“但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了,即使不確定,但總會到來的不是麼,今天你應該明白,這一天在你醒來前幾天就到來了。”程錦雙手我這韁繩,韁繩抖動掛著,讓身下的的盧馬能夠跑得更快一些,夜歌不得不加快自己馬匹的步伐,跟在程錦身旁。

“是的,那一晚,當我決定跟著你的時候,或許我只是因為仇恨,但我應該做好準備,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在你身邊!我們離西州還有多遠,還有多久能趕到?”

“你認為兩個州之間是從自己村到隔壁村的那些距離麼,即使有的盧馬這種靈獸代步,也要走幾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回迷州的路更遠,我不會選擇這片全是沙子的路。我們得加快腳步了,因為你的昏迷,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或許等我去救的人會因此而喪命。”

“你能告訴我天香閣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我為什麼會昏迷?”

夜歌跟在程錦身旁,的盧馬飛快的奔跑起來,腳下祥雲繚繞,速度根本非凡馬所能比擬,兩人身後,能看見的,僅是一對被馬蹄撩起來的沙塵而已。

“你如果想聽,告訴你也無妨,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一次我下得手更狠!”

“比臨水城那一次更狠?”夜歌皺了皺眉頭,對於程錦的遮遮掩掩的態度非常不滿。

程錦轉過頭來,挑了挑眉毛,哼了一聲:“你是不是還在對我殺了彭玉的事情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