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也夜歌闖過十三城,虐—殺彭玉,善巫,羅祭的訊息不脛而走,整個漠州為止一片譁然,山崩地裂亦不足以形容,街頭巷尾,每一個巫族都在討論著程錦與夜歌的事。
程錦的身份和來歷,巫神殿沒有透露,對於眾人來說仍是一個迷,夜家孤女的事眾人倒是知道不少,只是羅家,姑家,彭家三家勢大,閒散的巫族不敢言而敢怒,倒是給程錦與夜歌的故事編撰了不少段子,無非是幾多情仇恩怨而已,不值一提……
程錦殺了彭玉,羅祭等人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羅家,姑家,彭家三家的天才子弟被殺,巫神殿沒有任何反應,讓他們家族內的長老有些坐不住了,暗中傳言,要取程錦與夜家孤女的人頭來祭奠死去天才的性命。
他們卻是不知程錦入了劍冢險地,若是知道,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不管怎樣,程錦連闖十三城,成為傳說中大巫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程錦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漠州巫族年輕一代敬仰的物件。
隔三岔五,就有人在酒樓中說著杜撰出來的程錦連闖十三城的故事,時不時有人說某年某月某日,在白鹿河邊山嶺上草藥,看見兩人在大雪紛飛的日子,撐著一艘竹筏泛舟白鹿河上,由此認定是程錦與夜歌兩人無疑,說起來繪聲繪色,將兩人描述的“淋漓盡致”……
這日,無人知曉,巍峨的劍冢山上,一道劍光沖天而起,整個漠州地動山搖,人們恐慌不已。
巫神殿宣稱是巫神降世,要求漠州的民眾不要恐慌,骷髏教也趁機宣傳說是骷髏之神降世,來解救被巫神所迷惑的世人,總之是言之鑿鑿,還列舉了諸多證據。
劍光在漠州上空徘徊,久久不散,諸多強者循著劍光而來,尋到劍冢大山出,發現原先的劍冢不復存在,山脊崩塌,亂石堆積,白鹿河的源頭水源在石縫裡流淌而出,整條白鹿河的水位下降了一半,令人恐慌。
十來個將身軀隱藏在黑色和白色斗篷裡的老者站在廢墟上空,在他們的斗篷上繡著巫神殿和骷髏教的標誌,很難想象,兩個敵對的勢力竟然會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只是他們的神色凝重,看著腳下毀滅的劍冢,久久不語。
“聽說寶體進了劍冢,你們說會是他乾的麼?”有人提出了假設性的疑問。
“有可能。”天空中的幾個老者點了點頭,認可了那人的說法,“剛才我們的神念搜尋過,亂石之下,什麼都沒發現,劍冢不復存在,應該是被寶體毀滅了,若是小世界的話,崩潰之後引動整個漠州的震動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們該怎麼做?”
一名身著白衣斗篷的骷髏教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只是兇光被他很好地掩飾過去,瘦削的身體漂浮在上空,來到眾人中心處,聲音極為平靜地說道:“災厄之體本來就是不幸的存在,他走到哪裡,都會帶來死亡,正如你們所看到的,寶體來到漠州,漠州的天才一個個隕落,若繼續留著他,漠州的巫族將會青黃不接,衰落是可以預見的。”
此人的話,乍聽之下極為有理,但話語中處處透著殺機,誰都能聽得出來。在場的誰都不是傻子,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真的與程錦為敵。
那人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站了出來,這是一名披著黑袍的巫神殿老者,這位老者剛站出來,周圍的人都露出恭敬的目光,顯然此人的身份極高。
“寶體的到來的確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但還沒到天才死絕的程度,古往今來,漠州從來都不缺少天才。當然,寶體的強大無可非議,青年一輩中幾乎無人能與他匹敵,在我看來此人正好可以磨練一下我漠州的天才,讓他們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方才那人見眾人不為所動,又道:“劍冢崩,亂世起,巫老不回沒聽過,寶體造成了這一切,正說明他是亂世將起的源頭,唯有將他除去,才能保證我漠州的安寧。”
被稱作巫老的老者搖了搖頭,對那人的話不以為然,“亂世將起,不是因人而起,而是因勢而起,這樣的勢不是個人能夠左右的,即便是太古大人物,若是想逆勢而為,也逃不了被大勢碾碎的下場,我巫神殿遵從巫神的旨意,不會倒行逆施,若骷髏教一意孤行,我們也沒辦法,只怕日後自有報應。”
巫老的話讓身著白色斗篷的骷髏教一眾老者極為不滿,其中一人站了出來,乾枯如白骨的手,關節處如竹節凸起,手指指著巫老,喉嚨裡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老巫,你說的話有些過頭了,你也說大勢不為人所驅,災厄之體殺了我們骷髏教那麼天才,特別是羅長老和彭長老的子孫也在其中,他們有些脾氣也是正常的。”
“嘿嘿,你們骷髏教死了人,關我們巫神殿屁事,誰叫你們不看好幾個小輩,讓他們去找寶體晦氣,結果栽了吧,敢賭就要輸得起,別跟個孩子似的,輸了就要耍賴,把老的叫出來。”
說話之人看其樣貌,不是別人,正是出現在玉林關上的老者,楊玉林的師父。
“你有什麼資格說話!”骷髏教的老者被楊玉林的師傅說的臉面掛不住,白色的斗篷下,五指成抓,巨大的骨手落在他的頭頂,要將他的天靈抓穿。
“成名幾千年的老不死了,還用這種嚇唬小孩子的手段,也不害臊。”
楊玉林的師傅嘴裡諷刺著,言語極為難聽,出手之人要不是一張臉早已練成了皮包骨頭,或許早就紅白分明,氣得著實不輕。
不過他面多朝他落下來的白骨手抓沒敢大意,手裡掏出一張金色的符籙,夾在指間,唇間默默唸動真言,指間的金色符篆迎風而漲,化作一個巨大的篆字,頂在他頭上。
轟隆,巨大的白骨手抓落在篆字上,奮力的撕扯著篆字,怎料篆字猶如狗皮膏藥,粘在骨爪上,骨爪落也落不下,半吊在空中,極為尷尬。
骨爪的主人神色陰沉到了極點,雙掌往下一按,楊玉林師父頭頂上立刻壓力大增,骨爪的威力增加了三倍不止,篆字上的硃紅色漸漸褪去,有不支之相。
“咒師也敢在我祭師面前挑釁,不自量力。”那人嘿嘿冷笑著,似乎看到了楊玉林師父被抓穿頭骨,腦漿四溢的場景。
“夠了!今天不是來逞兇鬥惡的。”巫老皺著眉頭,伸手一揮,天空中頓時颳起一陣微風,風不大,然而,白骨與篆字彷彿沙漠中的沙雕,天空中的白雲一樣被吹散了,輕柔極了,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浮雲手!竟到了這種程度!”骷髏教眾人的額頭不自覺得冒出了冷汗,一掌出,風輕雲淡,兩大高手的招數直接抹殺於無形,若是這一手落在他們身上……
“哼,總之我骷髏教不可能讓災厄之體離開漠州,骷髏教天才的仇也不可能不報,到時候你們巫神殿不要出來礙事才好!”
那人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帶著骷髏教一種白衣長老離開,不一會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與此同時,程錦與夜歌,還有天命烏龍四人早已來到了離劍冢最近的天巫城,這裡是前往西州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