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咱們的孩子是個女娃呢,以她母親的容貌,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奇女子。”

“那樣不好,我倒希望她能平凡的過一生,要是傾國傾城,還不得引來多少人的覬覦。”夜歌搖了搖頭,想到了自己的出身,輕輕一嘆,自古美女愛英雄,誰能避免深陷其中?

“我程錦的女兒怕誰的覬覦,想要贏取我女兒的芳心,必須要在我手下堅持一炷香不敗!”

“要死了,現在的你就已經打遍同輩無敵手,二十年後,小輩之中誰還能在你手下堅持一炷香。”夜歌的秀拳狠狠砸在程錦的肩膀上,打得他連連咳嗽,卻又哈哈大笑起來,誰不喜歡聽好話,特別是自己的女人誇讚,打遍同輩無敵手,這是何等榮耀。

“也未必,八州之上有很多不出世的門派,他們培養出來的年輕人不會比我差多少,更何況進入化境之後,原本的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一些原先不怎麼耀眼的人突然綻放光芒,原本被稱為天才的人或許已經凋落,誰也不能小覷聖地的人。”

自從將仙魔之道捨棄,融入昊天鏡與赤霄劍中,他順利度過末世七災九劫中的亡劫,修為更上一層樓,達到了了覺後期,經過幾個月時間的戰鬥與磨練,輔佐各種靈藥增加修為,現在的程錦,穩穩立在了覺巔峰,只需跨出那一步,他就是化境高手。

然而,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跨出那一步,修為無法增加,進階之法不得要領。

“或許回去之後應該問問天機聖人,他是大乘後期的高手,肯定知道進入化境的大密。”

夜歌聽到程錦的話,安慰道:“不要急,你才進入了覺後期不久,短短几十年就能達到這種境界,說出去能嚇死所有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曾聽我的祖父說,要想進入化境,就必須有大機遇,這種機遇無關天才與否,有可能笨的人花一年時間就能領悟,聰明的人反而要花上幾百年的時間,想要進入化境,只能靠自己的悟性,別人幫不上忙。”

“悟性?”程錦若有所悟,卻始終抓不住那一絲冥冥之中的線索,輕聲嘆道:“恐怕這一次我不會再這麼快速的提升修為了,我有預感,我會卡在這條路上很久。”

夜歌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道:“吾嘗聞,天下大器,當晚成。想要在這條路上爭霸,又何必追求一時的快慢,說到底,誰能跨出最後一步,成就真仙,誰才是真正的無敵於天下。”

“不錯,成就真仙之前,誰勝誰負又能如何,當年……”程錦此刻想起了葉無涯,葉無涯被稱之為不死族的天才,身懷不死天功,然而卻在他的手下屢嘗敗績,“葉無涯此人將來必定可怕,真正可怕的人不是一路旌旗高歌的人,而是屢折不斷的人。”

“是啊,真仙之下,即使羽化成聖,十萬年之後,也不過一抔黃土。”

不知不覺,竹筏已經行到了白鹿河盡頭,一座巍峨的高山擋住了河水,也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萬丈懸崖,瀑布傾瀉而下,滾滾水煙升騰,在山腳下繚繞成霧,瀑布周圍,花繁葉茂,之物叢生,然而奇怪的是,在這裡,看不見一隻活著的生靈,一隻也沒有。

“這裡就是劍冢?”夜歌指著瀑布邊上一處被削平的山壁,山壁上刻著劍冢兩字,字型很是平凡,甚至可以說有些拙劣,唯有一絲滄桑的餘味還殘留在兩個字的凹糟裡,苔蘚,抹平的稜角,無一不給人一種來錯地方的感覺,“不會是有人故意創造一個地方,讓我們上當吧。”

程錦亦是懷疑不止,山崖上一片生機傲然,根本不似一處險地,而那兩個字……程錦跳上岸,站在山腳下,抬頭仰望著山壁上的兩個大字,這兩個字總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裡應該是劍冢無疑!”過了良久,程錦才在夜歌疑惑的目光中開口說道,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寶器長劍,朝劍冢二字擲了過去,眼看長劍即將此中山壁,山壁上突然發出鏗鏘一聲長劍出鞘的劍鳴,只有聲音,聲音響起,那把寶器長劍被一股無形的劍氣斬成了碎片。

“好可怕的劍氣!”夜歌驚呼一聲,心中的疑慮盡去,能夠爆發出如此強大劍氣的地方,除了劍冢,更不會有別處。

“大巧若拙,這兩個字看似平凡不堪,實則蘊含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最高劍意!”

“那我們要如何上去,恐怕我們還沒接近,就被山壁上的劍氣給撕碎的。”

“我想我們並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程錦笑眯眯的蹲下身,指著不遠處的一雙腳印說道:“在我們來之前不久,就有人進入了劍冢,進入劍冢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收斂自己身上的殺意,山壁中的劍氣就不會來攻擊你,記住,鋒芒越銳,越容易被折斷!”

說完,程錦便走向山壁,夜歌大急,一把拉住他的手:“等等,萬一你猜錯了怎麼辦,不能拿性命冒險,一定還有別的辦法進入劍冢,那些人也未必用了你的方法,可以從上面飛過去。”

程錦卻是搖了搖頭,否定了夜歌的想法,“如果你不信就以飛到上面看看,劍冢,之所以叫劍冢,一定是在地下或者山中,你從上方如何能找到入口,此路乃唯一真路。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在外面等我好了,我採到來世花就回來找你。”

程錦說完,甩開夜歌的手,沒有回頭,僅在山壁前停留了一下,便邁開腳步,跨了進去。

刷,程錦的身體沒入山壁之中,山壁上的那股劍氣正如程錦所料的那般,沒有出現。

進入山壁,程錦的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神念在四周掃視一遍,發現確實一條冗長的甬道,直通地下,甬道兩側的牆壁上連一盞火把都沒有,似乎根本沒打算讓活人進來。

一隻手從身後抓住了程錦的手臂,程錦吃了一驚,當神念看見是一身黑衣的女子時才放心下來,說道:“你怎麼進來了,不是叫你在外面等著嗎,這裡面太危險,快回去。”

“就準我擔心你,不准你擔心我。何況現在就是後悔想出去也晚了,你看後面。”

夜歌拉著秦宇的手往後摸去,在兩人的身後是一道牆壁,不知有多厚,牆壁上刻畫著一條條紋路,順著紋路摸索,程錦這才發現,上面刻畫的是一道符文,能夠讓人從外面進來,進來之後卻無法出去,“這是一座大墳,可能葬有絕世人物,生人許進不許出,凡是進來的人都會在這裡陪葬,你根本就不該進來的。”

“你都說了這裡許進不許出,難道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埋在這裡。我是你的妻子,生當同眠,死亦同穴。”

“走便走,囉嗦什麼,都進來了……”程錦拉著她,順著甬道往下走,甬道中不時傳來滴水的聲音,讓人感覺在不高的山頂上,山泉就在那裡流過,才會有水滲透下來。

甬道不知有多長,總之,兩人走了很長時間,在他們耳邊迴盪的,除了水滴聲,也只有腳步聲,漸漸地,水滴聲也沒了,這時,他們才知道,已經走到了很下面,連水都滲透不下來了。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似乎已經走了很久了,我肚子都有些餓了。”

“估計還有很長的路,孤獨與寂靜最是考驗人的心力,若是心智不堅的人,恐怕在這條甬道中就已經開始發瘋了,我們是兩個人,應該要好些,至少我們可以說話。”

情況並沒有程錦想象的那麼樂觀,時間在折磨中緩慢的消逝,兩人在甬道中已經走了十天,十天的路程,兩邊是一模一樣的牆壁,前面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不用想都能猜到,黑暗中還是無盡的甬道。

“我們現在估計在漠州的地底了,說不定上面就是巫神殿或者是骷髏教的神殿!”夜歌說著,然而兩人卻笑不出來!

咔嚓,夜歌腳下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這多少讓她有些興奮,神念掃視腳下,發現是一具骷髏,骨頭早已不完整,不知死了多少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