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不怕,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巫神殿所有的家族成員都只能成為外使,無法成為殿內的長老,巫神殿也不傻,他們會自己培育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所有的長老和殿主都會從中選出,這樣既避免了各大家族控制巫神殿,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各大家族。”

“這巫神殿的殿主是一個厲害人物,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不過現在應該先見見城守了。”

“時隔多年,終於又有人來闖白鹿十三城了,天水關城守巫閒見過二位!”

巍峨的水城之上,矗立著一道黑色的身影,程錦與夜歌兩人離得近了,才看得清楚,原來這位巫神殿的天才顯得極為年輕,黑色的斗篷下長著一張還算俊朗的臉,以及一副孱弱的身軀,最為顯眼的還是斗篷上以金絲繡著的一隻雀鳥,程錦不知是巫神殿的標誌還是他個人的標誌。

城下,一道天外隕鐵鑄就的鐵柵欄橫在兩人面前,竹筏根本無法從此穿過。

鐵柵欄上刻畫著複雜的符文,程錦有理由相信,在這些符文面前,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斬斷柵欄。

在柵欄中心,有一個菱形的凹槽,像是一個鑰匙孔,或許找到鑰匙就能開啟柵欄。

“兩位上城來一敘,吃些糕點,喝杯茶,歇歇腳,我順便安排兩位進入巫神池!”

程錦看向夜歌,夜歌朝他點點頭,示意巫閒的話可以相信,各大家族的典籍上都有記載,大巫闖關時巫神殿定下的規矩,凡是闖關之人,闖關前都有資格進入巫神池一天一夜,至於能夠得到巫神多少恩賜,就看個人的機緣了。

等出了巫神池,就要挑戰城守,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管誰生誰死,巫神殿都不會追究。

得到夜歌的肯定,程錦這才點點頭,也不理會插在竹筏上的赤霄劍,一手摟著夜歌的腰肢,腳下在竹筏上輕點,整個人如飛仙一般跳了上來,而那隻竹筏僅僅是一頭朝水下傾斜了一點。

“好高明的手段,這一招比騰雲駕霧要厲害許多,算得上是極高明的假物之術了。”

巫閒咋城牆上拍手慶賀,對於到來的兩人極為欣喜,程錦與夜歌剛上城牆,就引兩人下了城樓,來到客廳之中。

巫閒坐了上首,程錦與夜歌坐了下首,茶几上早已擺放了兩盅茶水以及兩盤特製的高點。夜歌不如程錦能夠捱餓,早就餓了幾天,肚子空空如也,一身實力十成使不出五成,此刻見茶几上擺著桂花糕以及酥餅,當下蔥指輕捻,將一塊桂花糕塞進了嘴裡。

程錦皺著眉頭,說她也不是,不說她也不是,唯能尷尬的朝巫閒笑了笑。

巫閒看著夜歌不雅的吃相,先是有些訝異,後才笑道:“不礙事,看來貴婦人當真是餓著了。”

夜歌邊吃邊點著頭,贊同巫閒的說法,端起茶盅,咕嘟咕嘟將茶一口引盡……

程錦聽著巫閒的話,更為尷尬,“不瞞巫兄,我夫婦二人被追殺多日,不曾吃過一頓,內子卻是有些餓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哈哈哈,秦兄也是爽快人,怎得說如此話語,也是我待客不周,我這就讓人再上些糕點與茶,讓二位先受用些,待會馬上開席,替二位接風洗塵。”

“巫兄客氣。”

程錦也不喝茶,也不用糕點,他總歸要留個心眼,兩人若都中了算計,那麼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說著,旁邊傳來一陣咳嗽,程錦輕輕的拍著夜歌的背心,佯怒道:“慢些吃,沒人跟你搶著,若現在吃飽了,但會的飯菜我就一個人受用了。”

“想得美!”夜歌雙目怒瞪著他,無力地表示著她的不滿,“我跟著你吃過幾頓飽飯,難得有機會吃些好的,而且還是斷頭飯,難道你想一個人獨吃了去?”

“斷頭飯?”程錦隨即恍然,“也是,算得上斷頭飯,不過可不是最後一頓,相信我!”

巫閒也不在意兩人的談話,對於他來說,有人來挑戰再好不過,修行乏味,這是少有幾件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事情,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白髮男子還是一個讓他極感興趣的人。

不多時,宴席就已經擺好,腰果,黃花菜,黃瓜,蘆筍,皮蛋,肉鬆,杏仁,牛肉八個冷盤;

幹炒田螺,萵筍雀蛋,西施舌,麻辣豆腐四個炒菜;

八寶鴨,荷葉雞,紅燒鮭魚,清蒸鱸魚四個大菜;

雪菜毛筍一個淡湯;

還有西瓜葡萄哈密瓜一個水果拼盤,擺了滿滿的一張方桌。

這一桌酒席,就是夜歌都看花了眼,漠州算不上富裕,能擺出這一桌的恐怕也只有巫神殿能夠在片刻做到,要知道鮭魚與鱸魚兩樣鮮魚就不是他人能夠弄到的,也只有白鹿河中才有。

倒是程錦走遍各州,吃慣了美食,對於這一桌子的菜也不怎麼吃驚,鮭魚,鱸魚,扇貝西施舌雖鮮,他卻不愛吃魚,也只能好心的留給夜歌來享用。

“來,秦兄,我先敬你一杯,能闖過十三關城關的古往今來寥寥無幾,但有這個勇氣的都是我巫閒敬佩之人,如果說日後我們比雙方手下留情的話,那是看不起彼此,巫某隻希望秦兄盡力而為,與我來一場真正的驚天大戰,說不定我們能夠藉此一戰來突破。”

程錦點點頭,“到了你我這個境界,想要更進一步實在太難,日後定當全力!”

兩人相視一笑,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程錦與巫閒是越聊越投機,兩人剛開始喝口酒還要夾幾筷子菜來下肚,到了後來,連筷子都懶得動,直接拿起酒盅對喝起來,聊到起興之時,就是一口熱酒下肚,好不歡暢。

夜歌見兩人吃了幾口菜就喝起酒來,白白浪費了這麼一桌子山珍海味,“你們不吃,我便替你們吃了罷!”夜歌如是想著,吃得更是起勁,程錦聊得正歡,也就不在意她的吃相了。

酒至半旬,巫閒突然笑眯眯的看著程錦,說道:“秦兄不是漠州之人罷?”

程錦一驚,隨即驚出一身冷汗:“你怎知道,不對,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姓名,原來巫兄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那麼巫兄究竟想要怎樣對付我呢?”

他身旁的夜歌聽得巫閒話語,桌下的手早已捏著術法,想要出手擊殺巫閒,還是程錦瞭解她,趁她還沒出手,就抓著她,傳音道:“敵友未分,暫時不要動手,他若要對我等不利,恐怕在你吃那些差點的時候早就做了手腳,也不會讓你活到現在。”

“還是秦兄聰明,貴婦人的行動有些過激了,好歹巫某也好菜好酒招待,不必如此罷!”

“巫兄還是明說罷,究竟是怎麼知曉我不是漠州之人的?”

巫閒摘下頭上的帽子,指了指斗篷上的雀鳥,“我巫神殿是漠州的聖地,自然會時刻關注著各州的動向,最近寶體之事鬧得各大洲都不怎麼太平啊,白衣白髮,赤劍金劍,這四樣東西還是很好認的。”

“倒是我大意了,以為漠州與世隔絕,不會知曉我的身份!我只是好奇,巫神殿對我究竟是什麼態度,巫兄還請給個答案。”

“程錦也不必憂慮,看我對秦兄的態度就能猜到巫神殿的態度,其實自從秦兄來到我漠州,巫神殿早已得到巫神的指示了!”

“什麼,真的有巫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