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玉一驚,打翻了酒杯,整杯酒都灑在了桌上,“夜家孤女那就那名詛師?”

羅峰點點頭,“可能性較大,所以三家才會費盡心思的尋找夜家孤女,此事你聽聽也就罷了,不準傳與他人!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羅家老祖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羅玉忙不迭的點頭,想到羅家老祖,他是不禁打了個寒顫,連他們伯父都不能倖免,何況他們兩個小輩。低頭想要拿起酒盅喝口就壓壓驚,發現桌上的酒盅早灑了,盅內如水的酒灑了一灘,連羅峰擱在桌子上的畫也沒人倖免,印了一灘墨跡。

“師兄,畫!”羅玉叫了一聲,羅峰低頭看時,也是一驚,拿起來展開,才發現畫像幾處浸了水,墨散開,模糊不清了,最要命的是,夜家孤女的臉上也有一部分墨跡模糊不清。

“該死,你這夯貨,吃個飯都這麼不小心,出來時我們僅帶著這麼一副,弄成這樣,還叫人怎麼認。”羅峰大怒,狠狠敲打了幾下羅玉的頭,卻也沒下狠手,羅玉只起了幾個包。

羅玉怕疼,捂著頭免打,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畫像,立刻驚呼道:“師兄,你看這畫像像誰?”

“夯貨,你說這畫像像誰,夜家孤女當然是畫的夜家孤女,難道還是你媳婦不成。”

說著又要一頓打,羅玉立刻拉住他,拿過畫卷來,指著夜家孤女的臉。

“師兄,你看他的臉,這邊墨跡化了,不正好像一個人麼!”

羅峰仔細一看,猛的拍起了桌子,他這個時候也認出來了:“師弟,這畫上的女的不就是那廝的夫人麼,難怪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那個賤貨,原來是自毀了容貌,又夥著個姦夫來騙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暗度成倉的計謀竟被師弟一杯酒破了!”

“師弟,這可是大功勞,但夜家孤女狡詐,他身邊那個白髮男子更是大奸似忠,騙得你我團團轉,我們兩人進酒家那麼久都沒看出兩人的修為,看來我們也未必抓得住兩人,依愚兄之見,還是先發訊息給族內,說是發現了夜家孤女的訊息,也算是大功一件!”

“師兄說的在理,事不宜遲,趕快將訊息傳至族內,叫人前來圍剿這對姦夫淫婦。”

羅峰從袖中掏出一枚傳音玉簡,將所遇之事傳入玉簡內,玉簡爆發出明亮的光芒,刷的一下破窗而出,化作一條金光,消失在天際。玉簡消失不見,兩人的心才稍稍安頓下來。

“師兄,你看我們要不要回去找尋一下,說不定他們還在去劍冢的路上。”

羅峰倒是笑著打了下他的頭,“你這夯貨,他們既然是矇騙我兩,又怎會真去劍冢,肯定朝別的方向跑了,我們還是先在這裡胡亂吃些,填飽肚子再說,這叫守株待兔,該是我們的,他們跑也跑不掉,不是我們的,我們去了也可能是送死。”

兩人談得起興,推杯把盞,喝的不亦樂乎,不多時,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夜歌聽得羅峰叫破自己身份,身體一顫,看著程錦,眼中充滿了警惕,並不自覺的與程錦拉開了一點距離,手中暗暗捏著術法,隨時準備出手。

程錦見夜歌動作,就知道被她誤會了,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我們只是碰巧遇上。”

程錦有心解釋,夜歌卻難以相信,手中術法揮出,捏訣念道:“我乞求上天降下雷罰!”

夜歌話語剛出,天空就烏雲滾滾,程錦在一旁看得心驚,暗道:漠州的巫術果然有些門道,言語成法,玄牝期沒領悟法則的時候,就能運用法則的力量,有意思!

天雷滾滾,一道雷電從天而降,打在羅峰身上,羅峰早有預料,畫出一個奇怪的文字,飛上天空,抵擋雷電,天雷威力巨大,那個文字在天雷之下迅速分崩離析。

只是夜歌實力有限,此刻操縱雷電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剛剛打碎文字,就有些不殆,面色蒼白,雙腿發麻,勉強支撐才能站穩。羅峰也是不好受,他乃咒師,一字一心血,打掉一字就相當於打掉了他一口心血,此刻也受了不輕的傷。

“賤人倒有些本事。”可他卻是奸詐一笑,身體向後倒退,食人黑甲蟲飛來,直奔夜歌而去。

滿目黑色,唬得夜歌面無血色,蟲師是她最為不喜的巫師,“你們兩個卑鄙,竟然……”

話還沒說完,食人黑甲蟲就撲到了她面前,此刻她再來不及施展祭師之術,怨恨的看了不遠處的程錦一眼,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閉上眼,狠狠朝自己的手臂斬了下去……

誰料,他的手卻被人抓住,睜開絕望的眼眸,白色的頭髮,白色的衣衫,在黑夜中仍能看的清晰的人,他的身影,比屋內的燈光還要明亮些,這或許就是她願意相信他的原因罷!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需要解釋,我做給你看你就能明白了。”黑夜中,兩排雪白的牙齒醒目的暴露在夜歌面前,夜歌愣了愣,這才想起來食人黑甲蟲正朝她飛來,驚出,向他身後望去,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一隻蟲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火紅色的火焰,照的四周通明,夜歌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看得清程錦的身影。

“我的黑甲蟲!”羅玉痛呼,他是蟲師,這些食人黑甲蟲是他花費數十年心血培育出來的殺人利器,今朝卻被程錦一招化為烏有,數十年功夫一招喪盡,沒有蟲的蟲師還叫蟲師麼?

“師弟,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這人來歷神秘,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反正玉簡已經發出,這兩人也跑不了,我們還是保住性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羅峰拎著羅玉的領巾飛快後退,程錦捏了捏夜歌的小手,輕聲說道:“這事,男人來處理就好了,不需你動手!”轉過身來,又看著後退的兩人,“你們就這麼走了麼?”

伸手一揮,斷空之術瞬間施展開來,羅峰和羅玉兩人後退,突然撞在了牆上,兩人隨即臉色大變,羅玉亮著嗓子吼道:“這不是漠州的術法,你是外州人,外州人敢來漠州殺人,你死定了,神殿的執法者會來殺你的,你等著吧!”

“秦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受別人威脅,狗屁神殿,我連聖地都不怕,還怕什麼神殿!”

“秦兄,你身旁的可是夜家孤女,此女是巫神殿想要殺的人,你是外州人,不瞭解巫神殿的強大,我勸你還是不要惹的好,因為我漠州的巫神殿不弱於你口中的聖地!”

夜歌聽得巫神殿三個字,心裡害怕,程錦不知道巫神殿的存在,所以無所謂,她可清楚地很,即使他夜家完成無缺,在巫神殿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此刻她不由看著程錦,害怕程錦棄他而去。

程錦看著兩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羅峰和羅玉戰戰兢兢的看著程錦,夜歌心中也是沒底。

“秦兄,識時務者為俊傑,請你三思啊!”羅峰心中忐忑不安的說著,眼中閃爍不定,思索著如何才能脫身,將性命交予他人之手不是他的作風。

“我想不用考慮了,她,夜歌,是我程錦的女人,而且她的前世也是,所以你們必須要死,就算是巫神殿也無法阻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