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大駕揚長而去,車上的青年只不過是看了程錦一眼,就讓程錦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種危險的感覺並非是來自實力,而是源自於那種一言可定人生死的權勢。

金攆、五蛟龍,這些都是青州皇族才能擁有的排場。

可問題是,京府不算大的府道,一個青州皇族來京府做什麼,莫非是因為京府的罪盟叛亂?

“希望是如此吧!”

程錦對此不抱多大的希望,他得到訊息,罪盟的叛亂不僅是在京府一地,整個青州此刻都瀰漫著戰火。

像折燕子這樣的高手早就被調派到京府之外的戰場上去了,罪盟的主要人物不死,這場叛亂恐怕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闊別一年,程錦終於回到了京府,巧合的是,他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不遠處也有一輛車駕飛馳而來,驚得旁邊的修士紛紛躲閃。

程錦瞥了一眼車駕,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如同一塊礁石般定在城門口。

車駕在城門口停下,上面的僕人看到程錦後,立刻呵斥起來,“哪裡來得散修,敢擋我少宗主的車駕?”

車駕上的人也沒想到有人會在城門口攔住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雙目立刻泛出兇光。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沒規矩的下人,果然是個天生反骨的種,當年反叛我連火宗,如今又擋我的車駕,看來連火宗收養你的幾年,並沒有教會你怎麼講規矩。”

車駕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從蘇城平亂回來的連城子。

連城子憑藉著在蘇城根深蒂固的連火宗勢力,順利抵擋住了罪盟的進攻,並且幫他斬獲了不少人頭。

這一次,他是回經京府來跟程錦是一樣的目的——報功領賞的。

程錦面無表情,瞥了一眼車上的連城子,淡淡地說道:“一個刻薄寡恩嫉賢妒能的少宗主,一個把公宗派變成家宗派的宗主,不知你哪來的臉面提先前的事情。”

“連火宗的叛徒,休得滿口胡言,也罷,本少宗就在這裡清理門戶好了。”

連城子一拍身下的座椅,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程錦飛了過來,速度之快,令旁邊的許多築基修士感到汗顏。

他們修煉了一輩子,還沒有一個小輩來得強大,連火宗的少宗主堪稱是天才。

一年的時間不見,連城子的修為又進步了不少,從築基四層一下子步入了築基五層,修為和戰力都提升了一大截。

“烽火連城!”連城子早已知道程錦的潛力,不敢大意,一上來就是連火宗的絕學烽火連城。

一時間整個京府的城門口都被大火所包圍,眾人紛紛避退。

烽火連城,招數如名,大火連天,無數灼熱的火焰朝著程錦湧來,所到之處通通化為灰燼。

站在中央的程錦卻是滿臉冷笑,“連城子啊連城子,你用什麼招數不好,偏偏用火,看來我真是你們連火宗的剋星。”

程錦魂體氣三者同修,肉身早已堪比法寶,再加上他修煉的業火煉神術,最不怕的就是火。

就連天火都奈何不了他,更別提不如天火的存在了。

程錦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在火焰之中行走,看得連城子眉頭微皺。

當他落地的時候,就拿出了一柄赤紅色飛劍,朝程錦的脖子斬了過來。

這把飛劍是連城子身上一把最好的飛劍法寶,即便是築基七層的修士面對此寶,也得避其鋒芒。

而程錦卻是不閃不避,一拳砸在了飛劍上。

“找死!”連城子冷笑,修士之所以用法寶對敵,就是因為本身脆弱,無法應對危險,只能靠更加堅硬和強大的法寶來攻擊防禦。

若能夠以肉身抗住法寶的話,那用心祭煉法寶做什麼?

鏗鏘……

連城子預料之中的鮮血噴濺場面沒有實現,反倒是他丟擲的飛劍斷成了兩截。

“怎麼可能!”連城子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一把飛劍被徒手摺斷,這還是人嗎,簡直是一隻人形的兇獸。

“終於不再裝大頭蒜了,連城子,本來還想過些日子再找你算賬,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找死,那麼程某成全你。”

自從體會到體修的好處,程錦也懶得再用法寶。他在離開魍魎城的時候,將大部分的法寶和丹藥都留給了離道宗,自己只帶了幾件用得上的。

他揮動的拳頭由星辰之光淬鍊,甚至比那些由地火淬鍊出來的法寶還要強大。

一拳砸來,連城子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被程錦砸在了肩膀上。

轟,連城子身體表面閃爍著一層光幕,光幕瞬間破碎,隨後整個人像炮彈一般飛了出去,嵌在了城牆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坑。

“築基五層的連火宗天才,不過如此。既然你已經被我甩在身後,那麼就想盡一切辦法跟上來吧,不過我想你今後也只能看到我的背影了。”

噗,本來還清醒的連城子被程錦一句話氣得昏了過去。

今天的程錦給他的莫大恥辱讓他緩不過勁來,原本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的小人物,現在已經可以將它踩在腳下,還是當著眾人的面狠狠踩了自己的臉。

關鍵是,這個臉還是他自己送上去讓人踩的。

連火宗少宗主被人打進城牆裡的訊息不脛而走,許多家族都得到了訊息。

連火宗或許只是一個蘇城的小宗派,但這一代的少宗主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到了築基五層,可與京府的諸多天驕並肩,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可這樣的天驕人物居然被人打進了城牆,讓各大家族心中不安。

程錦只是折家的一個客卿長老,就連折家都對他心懷敵意,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後起之秀,難道要爬上他們頭頂作威作福了?

強烈的危機感使得既得利益團體慢慢地靠在了一起,開始一起排斥程錦,他們不希望有一個非團體的人,突然冒出來,分割他們的權力。

“一定要想個辦法將他治罪!”有人暗中提議。

“怕就怕折燕子回來找我們麻煩,當年他可是不管不顧的主!”顯然,折燕子當年殺人的情景讓他們心有餘悸。

“他回不來!”有人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