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紛飛,如杏花在村中飄搖,一陣風吹來,灑落在眾人的臉上,腥味傳到鼻孔裡,令人作嘔。
雙子戰偶咔咔咔咔咔咔地笑著,此偶殺人的手段太過殘忍。別人的戰偶或砍或打,唯有雙子戰偶將人生撕,就連罪盟的修士都看得心頭髮寒。
“如此殘忍,不怕有傷天和,將來遭報應嗎?”圍攻程錦的幾個修士全都帶著面具,但面具下的臉色已經泛白,程錦的手段著實有震懾力。
見幾人又跟他論道理,程錦不禁嗤笑起來:“你們殺我修士的時候怎麼不知有傷天和,你們殺戮凡人的時候怎麼不知有傷天和,你們剖心煉丹的時候怎麼不知有傷天和,現在程某僅殺了你們一個同伴,你們就說程某有傷天和……”
“簡直是笑話,難道你們是天?若你們是天,程某必定化作焚天之火,將你們燒得乾乾淨淨!”
“少跟他廢話,我們剩餘四人拼盡全力,就算降了一層修為又怎樣,我不信殺不了一個築基二層的小修!”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拿出十成的修為來共戰程錦。
程錦絲毫不慌,眼睛環顧四周,左手盾偶防禦,右手雙子戰偶廝殺,一攻一守,進退有序,往往讓四人徒勞而返。
“真就如此天才?”
久攻不下,四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明明只有築基二層的修為,與築基五層還差著三層呢,怎麼兇猛無比,無法抵擋。
“一定要殺了他,否則日後定會成為我罪盟的大患!”
他們終於意識到程錦的潛力有多可怕,築基二層的時候就能戰五位築基五層,那等到他到了築基五層,同輩之中還有誰是他對手?
“必須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四人下了決心要除掉程錦。
哧啦!
雙子戰偶發威,將一人的手臂連皮帶骨扯了下來,鮮血淋漓,整個肩膀都沒了,皮還扯到了胸膛上,常人見了直欲作嘔。
程錦可以用寂空滅刃解決他們,但他偏偏就是不用。睚眥必報,就是一報還一報,你怎樣做,我也怎樣做。
罪盟剖心的場景已經深入了他的腦海,他怎會讓罪盟之人簡單地死去。對付窮兇極惡之人,就要用最霸烈的手段。
哧啦,又是另一條手臂被雙子戰偶扯了下來,雙子戰偶抱著手臂,手足亂舞。
“啊,你好不殘忍!”手臂被撕的罪盟修士忍不住折磨,衝向了程錦,想要自爆同歸於盡。
轟……
巨大的爆炸席捲了程錦所在的地方,相當於築基後期全力一擊的爆炸,就連同伴都牽扯了進去,受了重創,紛紛後退!
“想走?”雙子戰偶趁機又抓住了一人,撕成了兩段。
煙塵逐漸消散,爆炸的中心哪裡還有程錦的影子。
在修士衝過來自爆的時候,他早已收回了盾偶,與影偶合二為一,消失在了原地,躲過了致命地爆炸。
自爆威力是大,終究不夠靈動,自爆的過程又很長,很容易被人躲閃,否則打不過的個個自爆,那豈不是都要同歸於盡。
程錦冷冷地笑著,白衣之上被鮮血染紅,彷彿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築基修士的決戰,反倒是程錦這邊率先解決了戰鬥,其戰力之強,令司寇宗的諸多長老刮目相看。
不愧是從京府來的巡察使,天才如此,鄉野小城的修士難以匹及。
程錦空下手來,難解難分的形式瞬間反轉。他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殺戮頓起,罪盟的修士被一個個殺死,眼看著戰鬥就要勝利。
就在程錦一方開始慶幸的時候,天空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面孔四方的中年男子,此人身著黑衣,未戴面具。
程錦無意中瞥到了一眼,開始尚未注意,片刻後才感到心悸。方才他掃過此人的時候,眼睛根本沒看見,只有神識察覺到了此人的存在。
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就在了,只不過眾人沒有發現而已。
程錦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程錦,滿臉獰笑地朝程錦抓來。
他的手掌瞬息而至,程錦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拍中了胸口。鮮血狂噴,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跌落下半空。
這時候眾人才意識到有有高手隱藏在村落的上空,這一發現讓他們頭皮發麻,背上冷汗直冒。
“咦,沒死!”那人感覺到程錦的氣息,略微有些驚訝。
程錦方才與影偶合二為一,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也斷了三四根肋骨,內臟有多處破裂,若是換做凡人,早就內出血死了。
他掏出一顆療傷的丹藥服下,這才止住了傷勢蔓延,仰頭死死地盯著半空中的修士。
“大護法!”程錦可以斷定,此人就是大護法。
自己兒子被殺,神念被斬,要論復仇心切,非此人莫屬。而能夠無聲無息地站在天空中,不被程錦的神識發現,也唯有結丹能夠做到。
“你倒是有些見識,殺我兒的人必定就是你了,京府來的巡察使!”大護法的眼中無喜無悲,兒子的死亡彷彿對他來說就是一片落葉凋零了而已,不曾有任何傷感。
“無情道!”
司寇南注意到了此人的狀態,不禁驚駭。程錦冰冷的性子是天生使然,而大護法卻是後天功法修煉所致。
“修煉無情道的人,無情無慾,司寇南判斷,他出手不是為了血肉親情,而是因為兒子就是他的爐鼎,待到他立身在結丹巔峰,即將突破的時候,就會殺了自己的親兒,藉此斬卻親情,跨過地門那一關!”
大護法看向司寇南,略有些意外地說道:“你倒是有幾分見識,若是服下三尸丸,做本護法的奴僕,本護法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司寇南大怒道:“我乃司寇宗宗主,本宗先祖連結丹巔峰的修士都殺過,我又豈能做他人奴隸。”
“那可惜,你今天必死!”大護法根本沒在意司寇南的生死,雙手掐訣,天空中立刻下去了雨。“術法,天哭!”
“術法,居然是術法!”司寇宗的長老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