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白天的敲山震虎雖然震懾了各大宗派,讓各大宗派的宗主不敢胡亂行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勾結罪盟。

但到底是將他自身至於了極為危險的境地。

程錦也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以他的觀察,整個魍魎城的宗派都已經爛透了。

如果僅憑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將整個魍魎城都端掉,更何況還有王宗主那個結丹坐鎮,各派的宗主修為也不是吃素的。

他要找出其中還未爛的,甚至還未爛透的幾個宗派,慢慢將他們扶植起來,這才有些許的勝算。

“結丹啊結丹!”程錦一個人獨自在魍魎城的城頭喃喃自語,感到棘手。

結丹又稱之為金丹,乃是修士夢寐以求的金丹大道。在凡人眼中,築基以上就是仙一樣的人物,在修士眼中同樣的,結丹就是仙一樣的人物。

結丹與築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大多數了修煉了一輩子,都無法觸控到金丹的門檻,可見其難。

當初程錦以凝氣期的修為獨對安家的結丹修士,根本無力反抗。本以為到了築基之後,能就在結丹修士手中逃生。

可當他再次跟結丹修士對上的時候,才知道結丹修士的強大。

一號僅僅是剛邁入結丹的門檻,就已經強大無比,他拼了生機耗盡動用道術陰陽,也只不過打傷了他,也沒能將他擊殺,可見想殺結丹有多麼艱難。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罪盟那邊應該還不止少護法的父親一個結丹修士,可能有兩到三個。

本來王宗主若是沒有通敵的話,還能牽制一二,如今形式變得更加糟糕。

說來說去,他還只是一個築基二層的修士,為難的,還是實力的差距啊。

“大人原來在這啊!”正當程錦想事情的時候,後方有人說話,打斷了他的思路,是司寇宗的宗主,司寇南。

程錦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也料定會有宗派來找到,只是沒想到第一個來找他的,居然是司寇宗這個大派。

司寇宗是魍魎城僅次於魍魎宗的門派,旗下有弟子三千人,門中長老修為大多在七八層的樣子,唯有司寇南一人在築基頂峰,可惜還沒有跨出那一步。

“原來是司寇南宗主,不知宗主找程某有何事?”程錦明知故問道。

“巡察使是爽快人,我司寇南也不願繞彎子,直接了當的說,如果我司寇宗幫助巡察使滅掉魍魎城的罪盟,巡察使能否幫我宗坐上城主的位置?”

程錦沒想到司寇南如此性急,一上來就攤開了牌面,不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他不禁對司寇宗這個宗主生出了幾分歡喜之心。

“說吧,是不是跟魍魎宗有什麼恩怨?”程錦笑著問道。

司寇南是個身材瘦削的枯瘦老者,性如烈火,聽到程錦的話,立刻說道:“魍魎宗王不行那個老匹夫,做了魍魎城城主已經好幾代,為人陰險毒辣……”

“本來我司寇宗兩代宗主有希望晉升金丹大道的,可皆在其閉關的時候,無緣無故地死亡。遍想整個魍魎城,也就只有那老匹夫能夠無聲無息地行此等陰險之事……”

“目的就是為了壓制我司寇宗,不然兩個結丹修士一出,整個魍魎城的城主早就異位了。”

程錦點點頭,此人倒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粗糙,而是粗中有細。恐怕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性格,也是有意為之。

這也在意料之中,能夠坐上宗主位子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的角色。

“程某尚不知魍魎宗與罪盟之間究竟有多大瓜葛,不能立刻答應你!”程錦考慮了一番,斟酌著說道。

司寇南立刻說道:“巡察使可以去打聽,魍魎宗早已與罪盟達成了協定,魍魎宗對罪盟殺人煉丹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罪盟必須把煉成的長生丹半數交給魍魎宗,再由魍魎宗統一分配……”

“幾乎魍魎城各大宗派都收到了魍魎宗派發長生丹。不瞞巡察使,就是我司寇宗,得到了的長生丹也不少……”

“只不過司寇南認為服用此丹有失天和,將來會遭天譴,故而一直沒有服用,而是全部收了起來,現在全部獻給交給巡察使,請巡察使處置!”

程錦看著司寇南交給他的將近三十粒長生丹,不禁怒氣上湧。

光是司寇宗分到的長生丹就有三十顆,那麼魍魎宗自己拿的將會有多少顆,一百顆還是兩百顆?整個魍魎城的宗派加起來會有幾顆,一千顆還是兩千顆?

當初罪盟的少護法為了煉製兩顆長生丹,就要剜三十五對童男童女的心臟,這一千顆,要死多少對童男童女?

“喪盡天良!”程錦雖不會去管凡人的生死,但身為朝廷巡察使,看不得修士做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情來。

不管這世上有沒有天譴,他都願意去做這等天譴之事。

“好,程某答應你,只要你幫程某剷除罪盟,剷除魍魎宗,程某便讓你坐上魍魎城城主的位子。”程錦終於下定決心除掉魍魎宗。

“多些巡察使!不過還請巡察使三思而後行,結丹修士如果真被逼急了,動起手來,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故而還請巡察使盡快聯絡京府,派遣結丹修士過來,一同討伐罪盟。”

司寇南心中也打著算盤,魍魎宗的王不行真是鼠目寸光的人,罪盟再強大,能強得過京府朝廷,就算強過了京府朝廷,還能強得過整個青州朝廷不成?

與罪盟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遲早要自取滅亡,京府那群人的強大可是他親眼所見的。

可讓他意外的是,程錦卻搖了搖頭:“京府現在人員也緊缺,結丹修士大多都出去鎮壓叛亂了,程某本以為魍魎城的情勢沒有那麼嚴重,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現在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朝廷會派他來魍魎城了,恐怕早已知道魍魎城的情勢,特意要他來送死的。

“啊,那怎麼辦?”司寇南也愣了,光靠一個築基二層的巡察使來鎮壓叛亂,朝廷太兒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