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的長舌如同一道猩紅色的閃電抓向血腥子,血神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將血腥子往前推了一把,被長舌裹住,拽進了海中。
關鍵時刻,血腥子將修士的狠辣發揮得淋漓盡致。什麼師兄弟的情意,在生死存亡面前,變得跟紙一般脆弱。
可惜,巨蛇吞了血腥子之後,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
血菩提樹本是巨蟒身上的一隻角,程錦連根拔起,徹底惹怒了巨蛇,一個修士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猩紅色的長舌破出水面,如一根血箭,直射血神子,駭得血神子面無血色。
“姓程的,你不得好死!”血腥子悲憤地大吼,雙目嚇人地看著身旁的血蠻子。
血蠻子感覺到一絲不妙,想要逃跑,卻被血神子一劍斬刺穿了胸膛,撞向了長舌。
“一路走好,師弟,師兄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血神子一路逃跑,一路發誓。
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對程錦的恨已經無以復加,若程錦落到他的手中,必定啖其肉食其髓,挫骨揚灰,方洩此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枚劍刃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跟劍刃硬拼,要麼被長舌捲住,拖入無盡海。
“血遁大法!”血神子進退兩難,咬牙之下使用了血宗的禁術,凡使用血遁大法的弟子,一身靈氣散盡,之後會變得異常虛弱,連凡人都不如。
不到萬不得已,血神子不想使用這種禁術,用了此術之後,在無盡海中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可現在不得不用了。
血神子化作一團血影躲過了程錦的劍刃,如同血雲一般快速地飄向遠處。
程錦怎麼可能放過他,血雲遁去的方向,被程錦的影偶給截住,讓血神子頓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頓的時間,巨蛇的長舌快速捲了過來,管你變化成什麼模樣,囫圇吞棗地捲了進去,拖下海面。
“我恨啊!”血雲中發出血神子絕望的詛咒,只是一切都已註定,在三階兇獸面前,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程錦收回影偶和劍刃,面色凝重,抓著血菩提樹以最快的速度向遠方遁去。
血菩提樹跟巨蛇本是一體,人家採血菩提,全都適可而止,留待以後再採。程錦倒好,直接來了個斷根,叫巨蛇怎麼放過他!
隨著程錦地快速遠去,黑色的海面開始翻覆起來,一顆百丈高的巨大蛇頭從海底騰空而起,兩隻恐怖的眼睛如燈籠一般死死盯著遠處的程錦。
但由於某種限制,巨蛇並不能離開這片海域,以至於血神子等人在百年之後還能憑著座標找到這裡。
程錦也是算到了這一點,才敢大膽地斷根走人。
唯一算錯的一點是他低估了巨蛇殺他的決心,見程錦已經遠去,巨蛇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顆腥氣逼人的漆黑內丹,向程錦砸了過來。
內丹,是三階兇獸才有的寶物,就如同修士的金丹一般。
程錦回頭看到飛過來的內丹,眼神火熱,那可是相當於結丹修士的金丹啊,如果吞了,那築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念頭只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他是瘋狂,但絕沒有到喪失理智的程度,九死一生的險他敢冒,十死無生的險他絕不會冒。
他與影偶融合為一,操控紙船的速度又加快了三分,與此同時,他放出劍刃,抵擋內丹。
轟,劍刃與內丹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內丹頓了一下,繼續前進,劍刃倒飛而回,與劍刃心神相連的程錦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也正是在內丹頓了那一刻,程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無盡海中。
巨蛇憤怒無比,巨大的身軀在海中翻騰,使得這片海域的其它兇獸,和以後來這裡的修士都倒了大黴。
這個暫且不論,且說程錦與巨蛇內丹硬碰了一下,受了重傷,他駕著紙船飛快遠去,來到一處海眼,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無盡海的海眼是無盡海一種特殊的存在,海眼中擁有者巨大的撕扯力,也能讓神識的作用變得微乎其微。
此處是程錦認為相對安全的一處地方,憑藉著影偶的堅韌,他能夠保證不被海眼扯成碎片。
立身在海眼中心,程錦盤膝而坐,神情激動地看著手中一人來高的血菩提樹。
根基被天劫所悔,也差點毀了程錦的道心。如今九死一生,程錦終於得到了能夠修復根基的寶藥。
他毫不猶豫地開始煉化血菩提樹,將巨蛇的精華吸入體內。
隨著血菩提樹地慢慢乾枯,程錦能夠感受到體內根基的裂縫,被一股血色的物質粘合在一起,慢慢地合攏,有了恢復的徵兆。
這讓程錦看到了希望,欣喜異常,更加快了血菩提地煉化。
轉眼九天的時間過去,血菩提樹被煉化了大半,上面的十幾顆血菩提子全部枯萎凋落,只剩下一截主幹還保留著血色。
而程錦的根基全部籠罩在血色之中,這是巨蛇的精華所在,正是這種精華才實現了血神子所說的改變根基。
又是十天時間,程錦前後一共用了十九天,將血菩提樹的精華全部吸收。
直到此刻,程錦才發現自己的預估可能還是太樂觀了,血菩提樹所有的精華,僅僅只是將他的根基全部粘合,勉強達到了修煉的條件,根本談不上資質,與之前相比,一個在天一個在爛泥裡。
“也只能這樣了。”程錦嘆了口氣,將所有的精華全部融入根基中,血色不再,恢復了本來面目。
血菩提寶藥可遇不可求,程錦怕是很難再找到類似寶藥了,好在還有希望築基。這世界上也有很多增加築基機率的丹藥,到時候去搶就是了。
突然,程錦站在旋渦之中抬頭望天,半空中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
程錦皺著眉頭說道:“海道友,你一路之上跟著我到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今天的海火子,與之前似乎有著很大的不同,這讓程錦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