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烈火焚城

此時鐵刃悉諾羅對守住石堡城還是充滿了信心。

唐軍發石器雖然威力巨大，但卻並不足以摧毀城牆。

只要城牆還在，唐軍仍然進不了城。

經過近兩刻鐘的轟擊後，李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淡然的下令道：“換火油彈！”

唐軍很早就有使用火油彈的記錄，據說這火油彈還是當年的波斯王子俾路支進貢給大唐的。

“不好，唐軍要放火！”

鐵刃悉諾羅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不對。

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一顆顆火油彈被投石機投射入石堡城。石堡城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石堡城本身就不大，兇猛的火焰導致城內溫度快速上升，很快守軍就被熱浪逼的連連後退。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鐵刃悉諾羅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辦法。

只得命令士兵暫時後退，先避開火焰。

眼看守軍紛紛後退，早有準備的李惲立即命弓箭手上前。

這些弓箭手並非是要攻城，而是繼續放火。

到了合適的地方後，這批弓箭手，快速射出了火箭。把火焰的範圍引向城內。

這時李輝甚至搬來了一臺床弩，把火油彈綁在床弩的箭矢上，使用拋射的方式射入城中。

很快整個石堡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

因為石堡城地處高地，石堡城的大火，讓遠在數十里外的唐、蕃雙方都看的一清二楚。

見到石堡城的大火，吐蕃一方自然是士氣大跌，與之相反唐軍一方則是士氣如虹。

李光弼哈哈哈大笑道：“李二郎果然乃是信人也！”

郭子儀也捻著長鬚道：“此戰之後，李惲之名當轟傳天下也……”

哥舒翰見到石堡城的大火也笑了起來。

他向身旁的安思順道：“石堡城破，大事定也！”

安思順也是笑了，“看來要提前恭祝大帥了！”

……

另一邊，赤德祖贊卻是徹底憤怒了。

他大聲質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唐人為何在區區半日功夫就攻破了石堡城。”

所有人聞言皆是沉默了。

赤德祖贊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心中怒火更甚。

“巴·吉桑東贊、朗·彌素這一戰是你們兩個策劃的，請你們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

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沒有想到石堡城竟然會突然陷落。

但贊普已經動問，兩人也不能避而不答。

兩人眼神交流一番後，吉桑東贊起身上前道：“或許是城中突然失火……”

“失火，這麼大的火焰你告訴我是失火……”

赤德祖贊終於忍不住了，順手拿起身旁的馬鞭就向吉桑東贊抽去。

“哎呀！”

吉桑東贊沒有想到赤德祖贊竟然會對自己動手一下子就被抽倒在地。

一旁的朗·彌素也是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準備攔住赤德祖贊，沒想到暴怒之下的赤德祖贊連他也不放過。

左右之人也都被嚇了一跳，眾人手忙腳亂的終於是攔住了暴怒中的赤德祖贊。

這時達扎路恭勸說道：“贊普我吐蕃還有五十萬大軍在，此戰勝負還未定……石堡城並不能決定兩軍勝負……”

赤德祖贊經過一番發洩，怒氣已經消了大半，他覺得達扎路恭所言有些道理。

隨後下令，全軍備戰，明日與唐軍決戰。

“你們兩人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下去準備，若是再有差池定斬不饒！”

“是是是！”

巴·吉桑東贊、朗·彌素兩人連連稱是，趕緊退出大帳。

出帳之後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隨即分別回到自己的營寨。

轉眼之間已然到了二更時候，一名侍衛打扮的吐蕃武士帶著兩名士兵出了巴·吉桑東讚的營地。

三人繞了一個大圈之後，卻是悄然進了朗·彌素的大營。

跟著接應的人七拐八拐，三人來到了營地東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帳篷前。

那武士交待了隨從一番，又仔細打量了四周，這才鑽入了帳篷。

此時打扮成小兵的朗·彌素已經在帳篷內等候。

這時那武士也取下了面罩正是巴·吉桑東贊。

朗·彌素給巴·吉桑東贊倒了一杯酒：“赤德祖贊怕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我倆動手了，如今事急也，咱們該怎麼做……”

巴·吉桑東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道：“那赤德祖贊如今越來越重用蘇毗人，反而把咱們這些正牌的吐蕃人排斥在外，長此以往下去，吐蕃還是吐蕃嗎，依我看不若與唐人聯手……”

說到這裡他手上輕輕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朗·彌素聞言卻是露出一絲猶豫，“如今正是唐、蕃大戰之時，若是赤德祖贊死了，我吐蕃……”

巴·吉桑東贊冷笑道：“彌素你和你父親一樣就是太心慈手軟了，若是此戰赤德祖贊獲勝，咱們還有命在，不但是咱們兩人，咱們的家族，還有跟隨咱們的人恐怕都得死……”

彌素道：“可是！”

吉桑東讚道：“沒什麼可是的，這一戰就算是咱們敗了，唐人也不大可能會滅亡吐蕃……唐人是無法在這雪域高原長久生存下去的，咱們吐蕃最終還是吐蕃，只不過是換一個贊普而已……”

“可要是赤德祖贊勝了，對咱們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彌素顯然是被說服了，“你說的對，可是僅僅依靠咱們的力量在這大軍之中怕是難以成功……”

吉桑東讚道：“只靠咱們自然是不行，所以只能跟唐人聯合？”

彌素面露猶豫之色，“可是若是如此，咱們恐怕會引來千古罵名啊！”

吉桑東贊又飲了一杯酒，“你多慮了，吐蕃本就接受了大唐皇帝的冊封，說起來唐人皇帝也是咱們的皇帝，赤德祖贊也不過就是背主之徒……”

彌素道：“你可有辦法與唐人取得聯絡！”

吉桑東贊聞言面露笑容，“說來也是巧了，我家族有一後輩前番卻是已經投入了那唐人鎮西軍使李惲門下！”

“李惲，可是那信安王李禕之孫，被稱為惡虎那位！”

“正是此人，此次攻破石堡城的也是他！”

“若是能與那李惲取得聯絡，此事倒是就成功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