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黔北薄唇輕勾,溫柔地迎上她的驚喜,隨後看向赫爾小姐,客氣地說:“赫爾小姐讚譽了。”

妮瑞達湛藍色的瞳孔透著一股認真,“我沒有誇讚,傅總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我父親都非常稱讚他,還說希望有這麼一個兒子。”

沈恩南指腹摸了摸中指上的鑽戒,心裡一片甜蜜。

對她而言,傅黔北親手戒指,比任何品牌的戒指都令她喜歡。

傅黔北微笑道:“我也很敬佩赫爾先生,希望日後兩家企業能夠發展更好久的合作。”

妮瑞達大方地笑道:“我從來不管我爸爸工作上的事情,不過我很願意交兩位這個朋友。對了,半個月後我會在中國舉辦一場生日宴會,到時候歡迎兩位參加。”

沈恩南看了一眼傅黔北,友善地回應,“好的,預祝你的生日宴會一切順利。”

“謝謝。”

妮瑞達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什麼,“我晚上約了朋友去當地酒吧,你們願意一起去嗎?”

傅黔北拒絕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房間休息,玩的開心。”

“那好吧,再見。”妮瑞達遺憾地笑了笑,和兩人道別,朝酒店外走去。

沈恩南看著她高挑的背影,有些好奇,“赫爾小姐喜歡周先生,那周先生呢?”

傅黔北垂眸看了她一眼,牽著她往電梯口走,清冷溫潤地說:“斯郝單身多年了,我沒見他和誰發展過戀情。”

“周先生他?”沈恩南眼神越發好奇。

一個長相英俊,能力卓越的成功男人,沒有感情生活,的確是讓人意外。

傅黔北輕笑了聲,按了電梯關閉鍵,“你想知道什麼?”

沈恩南抬著小臉,一雙水漉漉的黑眸透著狡黠,“你願意告訴我什麼,我就想知道什麼。”

傅黔北眼底劃過一抹無奈,抬頭輕拍了下她的腦門。

“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國內北城。

除夕夜滿城的煙火炸響綻放,是華人傳統迎接新年,期盼美好的傳統習俗。

新年初始,家家戶戶團圓,鄰里親戚間互送祝福,整座城市都洋溢著團圓美好的新年氛圍。

北城郊外的監獄,平時過去的人就少,新春佳節期間就更少了。

負責管理的獄警輪流放假值班,沈長峰費了很大口舌,才求得一個獄警網開一面,讓他進去探監。

森冷的走廊盡頭,熟悉的腐朽惡臭傳來,獄警不由都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眼頭髮有些發白的沈長峰,警告道:“原則上你是不能進來探監的,是看到你作為一個父親,為女兒低三下氣求人的份上,才讓你進來的。”

“十分鐘時間,時間一到,自己快點出來,知道嗎?”

沈長峰微微弓著腰,短短半個月不到,頭髮花白了一半。

自從沈安煙的事情被曝光後,傅黔北就沒有停止過對他的打壓。

他一臉感激地朝年輕的獄警致謝,“謝謝同志體恤,謝謝同志,大過年的,我只想看看我家安煙,十分鐘時間一到,我馬上出來,不讓你難辦的。”

“行吧。”獄警拿鑰匙開了鎖,開啟門口,裡面還有一道堅固的鐵門。

一時間,腐蝕血腥氣味迎面撲來,直令人作嘔。

獄警受不了地捏了捏鼻子,朝裡面大喊:“沈安煙過來,你爸來了!”

很快,凌亂的腳步朝門邊靠近,伴隨著越來越濃烈的血腥氣息。

“爸爸!”

沈安煙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即便心裡有了預設,沈長峰還是被眼前這張血肉模糊的臉嚇得後退了兩步,瞳孔劇烈顫抖,“安煙,安煙你的臉怎麼還是這樣?”

這麼多天,傷口還沒有癒合嗎?

監獄的醫生就不幫她處理?

“爸,爸,你快救我出去,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想死,可他們連死的權利都不給我,天天折磨我!”

沈安煙彷彿看到了救星,要一口氣將心中的怨恨絕望宣洩出來。

第一次,她覺得死亡都是一種解脫,可她連自殺都做不好。

傅黔北,傅黔北真的好恨她啊……

“爸,我求求你,你殺了我吧!”

沈長峰眼眶瞬間發紅,他握緊拳,深吸了口氣,“安煙,你冷靜下來!”

說罷,他再次朝獄警道謝,“謝謝同志願意幫忙,我好好勸勸我女兒,十分鐘後就出來。”

獄警緊緊捏著鼻子,眉頭皺得很緊,“十分鐘,立刻出來!”

“是是是,你放心,我知道的。”沈長峰鞠躬,言詞十分懇切。

獄警見狀,轉身走出去透氣了。

人家春節吃香的喝辣的,偏偏他運氣不好,還得在監獄上班。

“安煙,你不能死,你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女兒,你死了爸爸這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監獄內,沈長峰心疼地看著女兒,恨不得把傷害他女兒的人五馬分屍。

“那你救我出去啊,我現在就要出去!”沈安煙悽烈地咆哮,曾經白皙纖瘦的小手彷彿成了乾枯的樹枝,搖著鐵門陰森森地響。

“我真的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你如果不能救我出去,就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安煙,不要這樣……”

“你知道嗎?每過兩天,就會有人用濃硫酸潑我的臉,你知道這種痛苦嗎?這種高腐蝕性的硫酸燙在你的臉皮上,那種苦痛,那種絕望,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說著,她發出悲愴地大笑聲,“魔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鬼的存在,它真的能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安煙,爸爸一定儘快救你出去。”看著昔日嬌生慣養的女兒變成這副模樣,沈長峰心如針扎,“你等著爸爸,爸爸一定想辦法把你弄出來,到時候給你請最好的醫生。”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沈長峰儲存著一絲理智,準時從監獄裡出來。

他再三懇切地跟放他進入的年輕獄警道謝。

直到回到停在遠處山坡上的車裡,他才敢釋放情緒,雙目瞬間猩紅,雙手握拳用力垂打方向盤發洩心中的心疼和怨氣。

“傅黔北,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