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契一路上默不作聲,他只是安靜的欣賞著窗外的風景。同學們都因為疲勞而陷入沉睡,蘇黛的頭輕輕倚靠在褚契的肩膀上,她睡得很香。
褚契現在滿腦子都是唐先生的那句“我就可以向組織”,他想弄明白究竟是什麼組織能接納唐先生這樣的怪物。
隨著時間的流逝,列車逐漸接近連城站。褚契本來想小憩一會,可誰知道褚契剛剛有點睏意,他的頭又一次陣痛。
“危險又來了?”褚契驚醒,他慢慢的將蘇黛的頭扶起,起身走向列車上的衛生間。褚契驅動暗影物質,變為暗影守衛,剛穿好鎧甲,褚契的頭就又一次陣痛。
“怎麼回事?列車上裝C4炸藥了?”褚契不理解,前後不超出1分鐘的時間褚契頭疼兩次。
褚契突然睜大眼睛,貌似看見了什麼。
“車頂...你在車頂上!”褚契抬頭盯著列車的上方,遁入陰影中。
好在今天不是大晴天,天空中還漂浮著幾朵雲能遮擋住太陽光,在車頂上形成陰影區讓褚契轉移自己。
褚契來到車頂上,他用暗影物質吸附在車頂上,避免自己被慣性甩下去。
他審視四周,企圖發現危險的存在。
可空空如也的車頂一覽無餘,褚契什麼都沒發現。
“是我太緊張導致神經大條了?”褚契懷疑自己預判失誤了,他以為車頂上有危險,但事實就是他以為錯了。
褚契自嘲地笑了笑,他剛想回到列車內,卻聽到一聲滲人的問好聲。
“你好啊,是在找我嗎?”
“誰!”褚契猛回頭,卻發現一張慎人的鬼臉與他臉貼臉,嚇得褚契後退幾步。
“年輕人別這麼緊張嘛!放鬆心態,”那張鬼臉說道,“等你休息好了,我就來找你了......”
說完,那張鬼臉又憑空消失了。
“這世界是怎麼了?”褚契呆滯在車頂,“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
十分鐘後,列車緩緩的駛進連城站。同學們拿好行李,跟隨老師回到鴻途高中後(注:褚契的高中),放學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再來上學。
褚契與尹乙告別,同蘇黛一起回家,他倆的家住的很近,只隔了一條街。
“褚契,你覺得我們的城市會有暗影守衛守護嗎?”蘇黛問。
褚契撓了撓頭,回答道:
“應該會有吧?”
“那你覺得他/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蘇黛接著問,“是性格溫和的還是性格暴躁的?是長的帥的還是長得醜的?”
“這有關係嗎?”褚契不理解的問, “能守護好城市不就好了嗎?”
蘇黛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可他為什麼要戴面具呢?”
“額...可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吧?”褚契搪塞的回答。
15分鐘後,公交車到達了褚契家樓下的站點,二人像往常一樣,褚契先送蘇黛回家,然後自己在走回家。
回到家中,褚契和媽媽彙報一下海城之旅的情況,隨後就回到自己的房屋休息。
褚契關好門,看著自己房間中的陰影處說道:
“我知道你在這,出來吧。”
陰影中走出一隻黑貓,那隻黑貓就是殷大師。
“你發現我了?”黑貓殷問道。
“不然呢?海城的事謝謝你,謝謝你救了蘇黛和其他人。”褚契感激的看向黑貓殷。
“救人?我可是你夢裡的黑貓,上哪救人去啊?”黑貓殷不承認褚契說的話。
褚契笑了笑,說:
“雖然你說過我可能是所有暗影守衛中最傑出的一個,但不管一個人的天賦再怎麼高,只要是初學者,就不可能將暗影物質運用的那麼嫻熟。是你, 殷大師,是你暫時操控我的身體做了那一切。”
“哦,你察覺到了?我還以為你沒意識到那是我乾的呢,”黑貓殷說道,“你得學會如何操控暗影物質,並且十分熟練,熟練到驅動暗影物質就像你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所以你會教我嗎?”褚契試探性的詢問。
黑貓殷大笑:“我說過,褚契,你是你自己的引路人,不用別人來教你。”
褚契聽得一頭黑線,他雙手一攤,繼續問道:
“先別那麼肯定我,為什麼我的引路人就是我自己?”
“嗯...嗯...”黑貓殷猶豫一會,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暗影守衛,但成為暗影守衛都是偶然的。就像你褚契,如果你不去展覽館,你就不會發現那唯一真實的暗影核心,你也就不會獲得暗影之力,有的暗影守衛獲得暗影之力時,可能被挾持,可能完成了自我救贖,也可能是內心的黑暗吸引了暗影......反正每個人獲得暗影之力的途徑是不一樣的......”
“等等!那你說的這些和我是我的引路人有什麼關係?”褚契打斷黑貓殷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內心會受到暗影的反噬影響,可能會墮落在黑暗中無法自拔,最終導致自己毀滅。但是你,褚契,你不會受到暗影的反噬,這不是因為你的內心很強大,而是因為......”
“因為是我選擇了暗影?”褚契猜到了黑貓殷的下一句話要說什麼,“其他的暗影守衛都是被暗影選中才被動的成為暗影守衛,只有我是主動選擇了暗影,對吧?”
黑貓殷看著褚鐸,點點頭說道:“可以這麼理解。”
褚契的目光透過窗子伸向廣闊的城市,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堅毅,他下定決心,他要像父親那樣守護這座城市。
褚契又看向黑貓殷,他想解決心中的疑慮。
“你知道唐先生說的‘組織’是什麼嗎?”褚契問。
“恕我無能為力,我也不知道。”黑貓殷如實回答。
“可你不是自稱全知全能的大先知嗎?”褚契質問。
“我只能預知未來的大概,不是什麼都知道的百度或者谷歌!”黑貓殷略帶怒氣的回答。
“好好好,我又沒有指責你的意思,說話那麼兇幹什麼?話說回來,你還知道百度和谷歌呢?”褚契擺擺手說道。
“我可是在這個星球上生活幾千年的黑貓,我什麼都知道!”黑貓殷得意的說。
“那你不知道‘組織’是什麼!”褚契吐槽。
黑貓殷被褚契問的啞口無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不和小孩子鬥嘴!”
與此同時的海城監獄裡——
“你可真是夠狼狽的呀,唐先生,”一位穿著紅色運動服的男人說道,“為什麼會失敗呢?為什麼自己的力量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奪取了呢?”
“你別說廢話!趕緊把我救出去!”唐先生不理睬男人說的話。
“救你?哎呀哎呀唐先生,你也不是不知道組織的原則是什麼,”那名男子擺擺手,“組織裡可不養閒人...”
唐先生聽出來男子的話中話,隨即變得驚恐,唐先生跪在地上求饒:
“別這樣,你我同事一場何必要弄得魚死網破呢?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向組織給出一個交代的!”
那名男子的神情變得戲謔,他用手指撓撓鼻子,像看垃圾一樣瞅著跪在地上的唐先生。
“經過我的考慮,我的回答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唐先生,成為我的玩具吧!’因為組織裡從來不養閒人啊!”
穿紅色運動服的男子聲音逐漸癲狂,他從衣懷裡掏出一把短刀,狠狠地刺向唐先生。
唐先生沒有反抗,他呆滯在原地,任憑男子用短刀刺自己。
聞聲而來的獄警快速朝唐先生的牢房跑去,他們聽到了唐先生的慘叫和另一個人的聲音,密不透風的監獄裡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人來,這件事一旦讓上面的領導知道了,那麼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當獄警們趕到唐先生的牢房時,他們看見了驚人的一幕:唐先生不見了!
牢房的地板上除了一攤血跡,沒有任何東西存在,獄警們全都呆住了——連蒼蠅都飛不進來的牢房,唐先生是怎麼憑空消失的呢?
海城監獄為了避免群眾恐慌,這件事不允許任何人向外界傳播,至於結果嘛,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連城,一間地下室內——
那名男子拖著唐先生的屍體走進來,男子很瘦弱,但力氣很大,只見那名男子輕鬆地將唐先生的屍體扛起來,放在一個手術檯上,隨後那名男子開啟了燈,光明頓時衝散黑暗,屋中的東西全部展現出來:
各種各樣的“人”被放在水晶棺內,手術檯上放著各種各樣的器具,屋裡的地板上和牆壁上還濺著暗紅的血液,手術檯的一旁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這裡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的地獄。
紅衣男子戴好手套,開始了他的下一場“手術”。
“我保證會把你改造得更強,唐先生。”紅衣男子開始他的操作。
此時的褚契聽從了黑貓殷的建議,開始自我修行,他靜坐在房間中,感受著周圍環境的變化。沒錯,這是感知能力的修行,即讓褚契獲得[通感],所謂通感就是感官全通,即使閉上眼睛,失去視覺,褚契也可以靠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來獲取周圍環境的影象,感知能力修行之後,便是身體的修行,即褚契磨練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力量,柔韌度,速度,靈活性等屬性提升,要練到不使用暗影之力的情況下,身體的所有機能超越同時期水平最高的奧運會冠軍。
褚契認為這點是做不到的,讓自己的身體所有屬性超越同時期水平最高的奧運會冠軍,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但黑貓殷不這麼認為,既然已經獲得了暗影之力,那麼人的身體就會得到強化,所以超越奧運會冠軍不是個問題。
褚契和黑貓殷僵持不下,但最後還是和平的解決了爭執:褚契把自己的身體練到能打敗世界上有名的格鬥大師就行。
第三個修行就是預知修行。同樣,黑貓殷不給予褚契任何指導,全憑褚契自己自由發揮,黑貓殷只起到輔助作用,褚契認為這個修行是最簡單的,他只需要猜到黑貓殷下一步要幹什麼就行。
第四個修行就是如何熟練的使用暗影物質。褚契認為這個是最難的,如果用多了,那麼暗影物質就會被消耗完;如果用少了,可能會打不敗敵人,褚契在進行這項訓練時捱了黑貓殷不少批評,因為他總是控制不住暗影物質用量的多少。
第五項修行是用暗影物質開啟暗影傳送門,由於褚契第四項修行還沒搞明白,所以第五項修行暫時放在一邊。
褚契就在黑貓殷的監督與批評下折騰大半天,但也不是沒有成果,至少褚契比之前強了。
黑貓殷心裡想著,褚契不愧最傑出的暗影守衛,因為是完美融合,所以褚契的修煉極快,一天不到的時間就進步神速。
“褚契,接下來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黑貓殷說完就又遁入陰影中不見了,只留下沒反應過來的褚契獨自發懵。
“再見都不說一聲嗎?”褚契盯著房間的陰影處嘟囔著。
夜幕降臨城市,霓虹燈開始閃爍,北方的連城開啟了它的夜生活。年輕人在大街上流動,歌廳裡的音樂不絕於耳,馬路上閃亮的汽車尾燈繪畫成光的奔騰。
褚契吃罷晚飯,想出去散散心,向母親彙報自己的行程後,便出門了,但在走之前褚契問母親:
“爸爸今晚回來嗎?”
褚契的媽媽想了想,說:“你爸今晚說他回家,特地囑咐我給他做夜宵吃。”
“好,那我出門了!”
“早點回來!”
褚契走到大街上,向蘇黛家走去,他拿出手機給蘇黛發訊息:
“下樓散步去啊!”
半晌,蘇黛回覆:
“等我!馬上出來。”
三分鐘後褚契看見蘇黛小跑出來,揮舞著手臂喊道:“快來,我在這呢!”
蘇黛又急匆匆地朝褚契奔去,二人並排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吃著夜市的美食有說有笑,快活極了!
褚契拉著蘇黛的手,帶她去文化公園附近的世紀廣場上看歌舞秀。
歌手與舞者盡情的表演出他們最好的一面,舞臺下人頭攢動,尖叫聲與吶喊聲如雷貫耳。
褚契看向蘇黛,大聲問道:
“蘇黛!你覺得暗影守衛是什麼樣的人?”
蘇黛也大聲回應褚契:“我覺得他一定長得醜!不然為什麼要戴面具啊?”
“是嗎?我感覺他是個超酷的帥哥!”褚契為自己辯解。
“無所謂啦!反正他是個好人,我喜歡這樣的人!”蘇黛又說。
褚契的眼神中寫滿欣慰,因為蘇黛會支援他,至少目前是。
大街上處處洋溢著歡聲笑語,但陰暗寂靜的樓頂上站立著褚契的一位老熟人。
被改造的唐先生站在冷風中靜靜的觀察著褚契的一舉一動,他伸出左手,掌心裡出現一個黑洞洞的槍眼。
“就是他啊?看起來才16歲左右——你是怎麼被他打敗的呢?”被改造的唐先生自言自語,“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死人說不了話,現在被我附身呢,不然你就是一攤爛泥。”
“算了算了,殺了他就結束了吧?”唐先生又說,掌心炮匯聚一團脈衝鐳射,瞄準了褚契的頭......
褚契和蘇黛聊得正歡,突然間他感覺自己的後腦發涼——
“樓頂...有人要殺我?”褚契感知到了唐先生的存在,“一個人?不對,這感覺像是兩個人...好亂啊!”
唐先生的掌心炮射出那發鐳射,褚契也察覺到了危險的光速靠近。
褚契猛然推開蘇黛,自己朝一邊閃去。那發鐳射打空了,唐先生不是很開心,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惡毒的咆哮道:“褚契,你要為你的躲閃付出代價!”
唐先生的身體開始變形,肩膀和後背出現榴彈發射器——
“一個都別想活!”密集的流彈從天而降,本是歡聲笑語的世紀廣場頓時充斥著驚恐與死亡。
褚契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傻了,他現在管不了別的,一把拉起蘇黛就跑。警笛聲逐漸響滿大街,數十輛警車在大街上賓士,對於槍火襲擊案,警察們可算碰上刺頭了。
“順著這條路走能回家!你先走,蘇黛,我去看看有沒有受傷的人!”褚契指著一個方向說完,轉身就奔向世紀廣場。
“你不要命了!”蘇黛拉住褚契,眼中閃爍著淚花說道,“你還回去幹什麼?會有人來處理這一切的!”
褚契回頭看看蘇黛,用手擦了擦蘇黛的眼淚,摸摸她的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說道:
“我的父親是一名人民警察,我是他的兒子,我也得像我父親那樣保衛這座城。”
說完,褚契掙脫開蘇黛拉住他的手,轉身跑向世紀廣場。
“褚契!”蘇黛絕望的吶喊。
警車已經包圍了世紀廣場,不少警察持槍警戒,對講機不斷穿出彙報聲。
唐先生見大批警察包圍住世紀廣場,縱身一躍,跳到廣場中心。
警察們見一個人從天而降,頓時用槍對準唐先生,其中一個警察那著喇叭喊道:“不許動!雙手抱頭!”
唐先生慢慢轉過頭看向那名警察,覺得有些眼熟。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警官。”唐先生突然用掌心炮射出鐳射,儘管那名警察躲開了鐳射,但警車卻被射爆了。
頓時爆炸聲響起,火光沖天,這一下使不少警察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
唐先生很滿意這一擊,他更加興奮了!雙臂變形為兩挺重機槍,瘋狂的朝警察們掃射。
警察們不得不躲在警車後,不少警察那對講機呼叫支援。
“褚隊長!褚隊長!你要堅持住啊!醫生馬上就來了!”一位年輕的警察哭著說,他的懷裡躺著一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毫無生機。
聽到年輕警察的哭喊,中年男人的嘴唇蠕動,艱難的說道:“替我...保護好...這座城......”說完,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唐先生仍在猖狂的掃射......
“吃我天外一腳!”褚契化身為暗影守衛從天而降,一記飛踢正中唐先生的後背,將他踹出幾米遠。
聽見機槍的掃射聲突然停止,眾警察從警車後探出頭來觀察情況:只見褚契與唐先生扭打在一起,處處是刀光劍影!
“唐先生你出獄了?還是說是你越獄了?”褚契開始嘴炮輸出,“越獄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自首吧!爭取少判幾年。”
“我不是唐先生,我是他的造物主——魯劫,”被魯劫附身的唐先生說,“你也可以叫我[提線師],我們在高鐵上見過面的。”
“‘提線師’?”褚契疑惑,“你是演木偶戲的藝人?”
“不,我是你的造物主,暗影守衛!”說罷,二人又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