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契自從左家莊園事件發生後,他漸漸瞭解了自己的實力水平,簡直就是新手中的新手。

為了變得更強,他決定問問黑貓殷有沒有什麼好方法。

褚契坐在床上靜坐冥想,他的意識再一次進入那片竹林。

褚契急匆匆地走向那座祭壇,他大聲呼喊道:“殷大師,殷大師......”

“幹什麼啊?又來找我?”黑貓殷慢悠悠地從祭壇後面走出。

“我想變強,有沒有什麼辦法?請教我。”褚契真誠地看向黑貓殷。

黑貓殷眨巴眨巴綠色的眼睛,他瞅著褚契,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你是自己的引路人,你自己想辦法。”

見黑貓殷拒絕得如此乾脆,褚契幾乎是哀求道:“求求你了,全知全能的殷大師,您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沒有。”黑貓殷依舊拒絕得乾脆。

“你果真這麼狠心嗎?什麼都不肯教我?”褚契失落地問道。

看著褚契那副可憐蟲模樣,黑貓殷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去自在禪院吧,那裡會有你想要的結果。”黑貓殷丟下這句話,又消失不見了。

“自在禪院?”褚契把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時間又來到了星期六,褚契一人坐上前往城南的地鐵,他要去自在禪院詢問變強的方法。

“本次列車即將抵達終點站——自在路,請各位乘客攜帶好隨身物品......”

褚契急匆匆地出了地鐵站,他幾乎沒怎麼來過城南,主要是離家太遠,來一次很費時間。

就連“自在禪院”他也是第一次聽說,褚契詢問路人自在禪院的位置後,他東拐西拐,走過一條長長的衚衕後,來到一片裝修得像老街區那樣的地方,這周圍都是三米高的圍牆,圍牆外可以看見連城繁華的摩天大樓,圍牆裡則是一家寂靜而又安寧的禪院。

雖然這地方偏僻,但那也是對於褚契來說很偏僻,褚契來的時候是上午,仍有許多市民從禪院裡進進出出。

褚契長嘆一口氣,他走進了自在禪院。

褚契小心謹慎地參觀了每一間廟宇,他也很虔誠地為供著的佛祖焚香。可他轉悠一圈下來,他也沒遇見什麼“大師”。

“殷大師讓我來自在禪院找辦法,也沒說找誰啊......”褚契坐在禪院的石椅上發愁。

“這位施主何故愁眉苦臉啊?不妨講出來,看看貧僧有沒有辦法為施主解愁。”就在褚契一籌莫展時,一位和尚來到褚契身邊。

褚契聽到聲音,他抬頭去看,發現一位英俊瀟灑的和尚站在自己身旁,正仁慈地看著自己。

褚契看見這和尚第一反應就是長著這張帥氣逼人的臉你居然出家而不出道。

“你在玩......cosplay?在這禪院裡cos法海?還是唐僧?”褚契呆呆地問道。

那和尚被褚契問愣了,他仍舊溫和仁慈地對著褚契笑道:“施主說笑了。貧僧只是在這自在禪院當和尚,為芸芸眾生解憂除難而已。”

褚契聽到這話,發現自己在戲耍這和尚就不禮貌了,於是褚契從石椅上站起來,朝那和尚深鞠一躬,虔誠地說道:“弟子褚契想變強大,敢問大師有無方法?”

那和尚看褚契做出如此大禮,他急忙扶起褚契,微笑道:“阿彌陀佛,請施主跟貧僧來——”

和尚帶著褚契穿過一間屋子,來到了禪院的後院。

“對了大師,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褚契才想起來問和尚的名字。

和尚溫柔地說道:“貧僧法號顯悲,施主叫我顯悲和尚就好。”

“好的,多謝顯悲大師了。”褚契說道。

“那位尼師便是你要找的人了。”顯悲和尚恭敬地看向不遠處的一位尼師,“她的法號是摒塵。”

“多謝了,顯悲大師。”褚契又朝顯悲和尚鞠一躬。

“阿彌陀佛,願褚施主儘快解憂。”顯悲和尚說完就離開了。

褚契揣懷著真誠的心,朝摒塵大師走去,可褚契離摒塵大師還有十步遠,摒塵大師突然回頭,她似乎早就知道褚契會來一樣。

“摒塵大師......”褚契的話才說一半。

“回去吧,我沒有能教給你的東西。”摒塵大師打斷褚契。

褚契聽到這話,他直接就是愣在原地。

“可是,是殷大師叫我來這的......”褚契直接把黑貓殷供出去。

“那隻黑貓?它叫你來的?”聽到黑貓殷的名字,摒塵大師的態度有所溫和。

褚契點點頭,他說:“殷大師告訴我,想變強的話就要來自在禪院,它說這裡會有我想要的結果。”

摒塵大師的目光猶如清晨的潭水,清寒而又明澈,她盯著褚契,叫來一位和褚契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你帶他去‘一方天地’裡練練,一柱香內他能打中你在向我說。去吧,嬋雲。”

“好噠師傅!”一位梳著高馬尾辮子的女孩走來,她饒有興趣地看著褚契,又悄悄說道,“師傅,我感覺這個人好強呢......”

“別誇他,他能聽見。”摒塵大師也似乎知道褚契的能力一樣。

“好吧——請這位施主和我走,”嬋雲拉起褚契的手,走向禪院裡的池塘,“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跳下去了!”

“啊?”來不及讓褚契反應了,他就被嬋雲拉著跌入池塘裡。

“啊!”褚契不會游泳,當他掉下水裡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要被水淹死了,他拼命撲騰,結果卻聽見嬋雲銀鈴般的笑聲。

“施主你在幹嘛啊?要不要仔細看看這周圍的模樣?”嬋雲被褚契逗得哈哈大笑。

“啊?”褚契聽到嬋雲的話,他慢慢地睜開雙眼,竟發現這裡不是池塘的水裡,而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水面,自己卻坐在這水面上,天空倒影在水裡。褚契一時間竟分不清何是天空,何為水面。

“這裡就是一方天地,”嬋雲解釋道,“師傅說你在一柱香內——也就是三十分鐘內攻擊到我就行。”

“這還不簡單?”褚契心裡想著。

“你可以使用你那股力量哦。”嬋雲對褚契說道。

褚契極為震驚,他的能力幾乎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一進這自在禪院後,他的能力就像是被人曝光了一樣,搞得誰都知道。

“這還真就不簡單。”褚契心裡又想著,他對嬋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特殊力量的,但是我一定會盡全力打中你的。”

說完,褚契化身為暗影守衛,揮起橫刀衝向嬋雲。

嬋雲微微一笑,她抬手將水面的水變化為一支水矛,招架褚契的揮砍。

“還能這麼做?”褚契心想,“水是無形的,她把無形變為有形——這不就和我的戰鬥方式一樣嗎?”

褚契和嬋雲一連打了十來個回合,仍是沒打中過嬋雲,甚至有幾個回合褚契還被嬋雲壓著打。

“一柱香還有多長時間啊......”褚契內心開始焦慮不安,他的攻擊也變得漏洞百出。

“請專心一點,心無旁騖地和我戰鬥,”嬋雲看出褚契內心的焦慮了,“還有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嗎?”褚契心想,“看來我得抓緊時間了......”

還有二十分鐘,嬋雲決定給褚契上點難度,她召喚了十七個水分身,每個水分身都拿著一件兵器,時而一起攻擊,時而車輪騷擾。

“你怎麼還叫人啊?”褚契覺得不公平,“不是說好一對一嗎?”

嬋雲歪頭笑道:“那,請褚施主也用你的能力變出十七個影子分身啊!這樣不就公平公正了嗎?”

“這場地本來就限制我發揮......”褚契接著找藉口,“都是陽光,根本沒有陰影!”

“難道施主在和真正的敵人戰鬥時也要講究這些嗎?”嬋雲的語氣突然像個嚴厲的老師,褚契就像一個被訓斥的差生。

褚契想反駁,但他無話可說。

“算了,專心攻擊她吧。”褚契開始專心一點,他得想個法子治一治她。

但嬋雲的十七個水分身是在令褚契頭疼,他也想像嬋雲說的那樣變出來十七個影子分身,但褚契做不到,他無法在持續戰鬥中分出一部分暗影物質成為分身,他就連怎麼精準地控制暗影物質的用量多少都掌握不熟練呢!

“我無法制造出分身......但是我可以製造傳送門......雖然這裡沒有陰影,但我可以主動去創造陰影。”短短几秒鐘內褚契就想到一個妙招來。

“嘿嘿!我已經想到怎麼對付你了!你就瞧好吧!”褚契創造出十七個暗影飛鏢,將它們散落在嬋雲附近。

“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實力?”嬋雲被褚契這麼喊一下子,內心也發出來疑惑。

“只要我不解除暗影之力,那十七枚飛鏢就不會消失,而那些飛鏢,就是一個個陰影啊!”褚契心中狂喜,他覺得自己戰鬥智商還是挺高的。

“花裡胡哨的!看招!”嬋雲和水分身們一起朝褚契發起進攻。

褚契不慌不忙,直接遁入陰影中。

“等等,他哪裡來的陰影?”嬋雲的攻擊打空了,她很詫異褚契鑽到哪裡去了。

嬋雲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她注意到了褚契散落一地的暗影飛鏢。

“莫非......”嬋雲淺笑,她覺得自己看破了褚契的小伎倆。

嬋雲讓水分身一人看守一個暗影飛鏢,只要褚契敢露頭,水分身就會狠狠地打擊褚契。

過了許久,褚契也不露頭,嬋雲感到奇怪,時間明明都快結束了啊!

就在嬋雲的戒備心鬆懈時,褚契悄無聲息的從嬋雲腳下的影子裡伸出雙手......

“什麼!難道說那些飛鏢是幌子?”嬋雲想跳到空中躲避,可為時已晚——

“進來吧您啊!”褚契抓住嬋雲的雙腳,把他拉入褚契創造的[暗影空間]裡。

這裡到處都是黑暗,沒有一絲光明的存在——哪怕有光照進來,也立即會被這無邊的黑暗所吞噬。

嬋雲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感到害怕,她想跑,卻又跑不動,想呼喊,喉嚨像是被捏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我贏了吧?嬋雲師姑?”褚契的聲音在嬋雲耳邊響起,他此時就像個黑暗中的鬼影。

僅僅十秒,褚契創造的暗影空間就消失不見了,但嬋雲的脖子已經被褚契用刀抵住了。

看著褚契才和自己戰鬥不到三十分鐘,他就透過和自己的對決就領悟了這麼多,嬋雲輸得心滿意足了。

“你贏了,我帶你去見摒塵大師。”嬋雲解開一方天地的空間束縛,二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在禪院。

“跟我來吧!”嬋雲帶著褚契走進摒塵大師的修煉場。

“你還想學什麼?我已經沒有能教會你的了。”摒塵大師閉目養神,卻知道褚契進來了。

“摒塵大師,您總是說沒有東西可以教我,可剛才我與您的弟子簡單地交過手,卻參悟了非常多的戰鬥方式。所以......”

“你想與我交手?”摒塵大師一語戳中褚契的內心想法。

“嗯,還請摒塵大師滿足我的願望。”

“坐到我面前,我來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差距。”摒塵大師擺擺手,示意褚契過來。

“有勞大師了。”褚契端坐在摒塵大師面前,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近也不遠,摒塵大師抬起右手,食指的指尖輕觸在褚契的額頭上。

“你不恐高吧,褚契?”摒塵大師突然問道。

“不......”沒等褚契說完話,他猛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起飛了。

褚契根本沒感覺到任何的能量波動產生,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摒塵大師何時發動了她的招式。

褚契的四周是無垠的天空,而他正在萬米高空之上做著自由落體運動。

“這算什麼啊!”褚契大喊。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讓褚契感到匪夷所思。

明明是晴朗的天空卻突然颳起狂風,閃電就在褚契的身邊呼嘯而過,不等褚契反應過來這一切,一隻巨大的座頭鯨突然從烏雲裡衝出,看得褚契驚慌失措,可下一秒褚契竟從萬米高空之上來到深海之中,褚契瞬間感到了強大的水壓,要不是有暗影核心在,他會被瞬間壓成照片,可沒在海底待上幾秒,褚契又瞬間躺在一片熱帶雨林裡,一條巨大的森蚺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褚契的尖叫還沒喊出喉嚨,刺骨的寒風瞬間讓褚契失溫,褚契又來到了南極,一群帝企鵝正好奇地打量著這隻和它們一樣的“兩腳獸”。

褚契幾乎快讓摒塵大師折磨崩潰了,他大喊道:“我知道錯了大師,讓我回來吧!”

“你亂叫什麼?你想回哪去?”摒塵大師平淡的聲音響起。

褚契慢慢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還坐在原地,嬋雲已經樂得滿臉通紅。

褚契驚魂未定,他的聲音顫抖:“摒塵大師,剛剛那是什麼?”

摒塵大師淺笑道:“像你一樣啊,創造了一個空間罷了。”

“不!那不一樣的......”褚契已經語無倫次了。

摒塵大師再一次伸出右手的食指,褚契清楚地看見一顆發光的小球懸浮在指尖。

“我創造了一個空間,把它注入到你的大腦裡,就這樣。”摒塵大師回答得很乾脆。

“那......那些真實的感覺呢?你怎麼解釋?”褚契又問。

摒塵大師聳聳肩,說道:“你的大腦欺騙了你,它以為你就在那些地方。”

“怎麼可能?我的大腦怎麼會欺騙我?”褚契覺得摒塵大師在搪塞他。

摒塵大師沒說話,她把食指上的光球不斷放大——

整間屋子都變了模樣,褚契看到好幾十種不同景象齊聚在一間屋子裡,他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

“現在呢?你去看看那條森蚺。”摒塵大師平靜地問道。

褚契慢慢地靠近那條森蚺,等褚契走得足夠近後,他猛然發現——

“這一切都是幻象?”褚契終於明白了摒塵大師的手段了。

“誰說不是呢?”摒塵大師帶有諷刺意味地說道,“嬋雲,去沏一壺茶來。”

“請教我,摒塵大師。”褚契快給摒塵大師跪下了。

“你不是已經會了嗎?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摒塵大師回答。

“別啊......摒塵大師,您一定還有更多的招式,請都教給我吧!”褚契苦苦哀求道。

“好吧,看在殷大師的份上,我將自在禪院千年以來的寶物託付於你——但你記住,這都是看在殷大師的面子上。”摒塵大師說完,她的右手掌心浮現一顆水球,那水球散發出奇異的光芒來。

“這是什麼?”褚契問道。

“降魔杵與無量水。無量水是自在禪院的千年之寶,降魔杵就算我送你的禮物——看在你悟性高的份上。”摒塵大師說道。

褚契高興地接過那兩件寶物,他朝摒塵大師深鞠一躬。

“記住,褚契,這裡是自在禪院,是修禪悟道之地,你要是想學東西,可以去學校裡學習。”摒塵大師又說道。

“謝謝大師的教誨!”褚契連忙用暗影之力將那兩件寶物收好。

“現在,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摒塵大師突然起身。褚契再抬頭看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自在禪院裡了,而是站在來時的衚衕入口。

“還真是神奇呢......”褚契感嘆良久他覺得自在禪院真是一個奇怪而神秘的地方。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還說什麼都沒教他?”黑貓殷從摒塵大師的影子裡走出。

“行啊,殷大師,現在來了都不走正門了?”摒塵笑道。

“嘿呀,咱倆什麼交情了,還說這個?”黑貓殷懶洋洋地趴在地上。

“你說,他是能阻止混沌的人嗎?”摒塵問道。

“未來的事未來人會知道,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黑貓殷打了個哈欠。

摒塵大師看著黑貓殷那副姿態,忍俊不禁。

“笑什麼?”

“笑你千年以來還是這副模樣。”

“你把無量水給那小子了,那你積累了千年的生命能量會很快流逝的——你用不了幾天就會變成一個老太婆的。”黑貓殷說道。

摒塵大師突然注視著黑貓殷,她問道:“你要不要擦擦眼睛仔細看看,我還有變成老太婆的時候嗎?”

黑貓殷長嘆一口氣,它呼嚕呼嚕地嘟囔些什麼,誰也沒聽清。

“我在這宇宙的洪荒中經歷了太多,是時候給自己一個退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