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歸隱於黑暗時,褚契都會質問自己做這一切事情是否值得,他不顧自己安危,面對危險時奮不顧身,只為捍衛城市的和平。

“其實我本可以用這種力量去幹一些別的事來滿足自己的物質生活,但是我沒有,我選擇了守衛——就像我的父親那樣,一位人民警察,保護這座城市。”年輕的暗影守衛得意的介紹自己。

“誰不是呢?在這每一個人的職責都是[守護],所以你想強調什麼?”另一位女暗影守衛反問。這一度讓那位得意的暗影守衛陷入尷尬。

剛剛還洋洋得意的暗影守衛不由得乾咳幾聲,他嘗試著為自己辯解: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職責很神聖不是嗎?守護世界,就像父親守護他的孩子......”

女暗影守衛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指了指[世紀之鐘]的方向,略帶疲憊的吐槽:“省省吧,[混沌]又來了,做好隨時赴死的準備吧!”

“別這麼消極啊,我的世界裡的蘇黛可不像你這樣喪。”年輕的暗影守衛漫不經心的一笑,驅動暗影物質,做好戰鬥準備。

[世紀之鐘]是一座巨大的宏偉的全息投影鍾,它坐落於第4444號宇宙的地球上,位於一個具有賽博朋克風格和傳統的中式古典建築的城市裡,可謂是4444號宇宙的“世界奇蹟”了。

“我說,現在是暗影守衛聯合作戰的時候,並且守衛的是我的家園,能不能認真點?”一位體型健碩,身形高大梳著日系羊毛卷的暗影守衛說道。他現在注意力集中,面對實力強大的[混沌],他不敢有半點馬虎。

年輕的暗影守衛仍是漫不經心的笑道,他的語氣十分輕鬆,根本不像是在戰鬥的樣子。

“放輕鬆啦,我們會保護好這座城市的。”

混沌來了,這個能蠶食萬物的殺手開始對暗影宇宙下手了,在開始吞噬暗影宇宙前,混沌已經蠶食許多宇宙了。

鋪天蓋地的混沌黑雲朝暗影守衛們衝來,所過之處一切荒蕪,羊毛卷暗影守衛見自己的城市被混沌摧毀,怒氣爆發,驅動暗影之力衝向混沌。

被暗影物質附魔的太刀可謂斬無不斷,同樣具有侵蝕效果的暗影物質對混沌造成實質性傷害,混沌為保護自己的混沌核心不受損壞,不得不用黑雲製造出大量的仿生體進行抵禦。

“現在,該我們出動了吧?”年輕的暗影守衛驅動暗影之力,暗影物質變為黑色的鎧甲覆蓋全身,左肩的肩甲是庫金色,身體右部則是穿著庫金色的袒臂缺胯戰袍,帶著黑麵青紋的面具和斗笠,握緊斜挎在腰間的橫刀刀柄。

“一決死戰?”暗影守衛們全軍衝向混沌的仿生體,捨命保護好這座城。

雙方一交手就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混沌能量與暗影能量的衝擊餘波無時無刻都在破壞這座城市,即便如此,4444號宇宙的暗影守衛也只能忍痛戰鬥,如果此刻放棄戰鬥,那麼等待他的便是無家可歸。

儘管暗影守衛們大顯神通,但也無法抵禦混沌的蠶食,暗影守衛們傷亡慘重,他們此刻內心中都萌生出一個念頭,那便是——

“撤退!”

沒錯,為了儲存更多的戰鬥力,以[守護]為職責的暗影守衛們不得不放棄這座城市,用[暗影傳送門]逃往其他宇宙。

羊毛卷暗影守衛自然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但他身不由己,只能眼睜睜的目睹自己的家園被混沌一點點蠶食,直至一切都化為烏有。

暗影守衛們走的及時,但他們並沒有全部前往一個宇宙避難,而是分散前往倖存的宇宙,尋找[大先知]口中的[救世主]。

混沌也不傻,它分裂出無數個仿生體追蹤暗影守衛們,混沌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它甚至都可以自己開啟[蟲洞]進行穿越了。

年輕的暗影守衛、女暗影守衛、羊毛卷暗影守衛和一個類似於狗的暗影守衛來到了第13773號宇宙,這是一個還未被混沌發現的宇宙,四名暗影守衛需要在這裡尋找預言中的[救世主],來化解這場危機。

“你們知道嗎?四年前我擁有這股力量時就猜想過會不會發生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年輕的暗影守衛喃喃自語。

“好吧,我們剛剛知道你的猜想。”類似於狗的暗影守衛回應他。

年輕的暗影守衛看向狗暗影守衛,點點頭說道:“其實你沒必要回復我。”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覺得這麼做能取悅我自己,愚蠢的人類!”狗暗影守衛無情的懟回去。

“好了好了,你們乾脆去參加脫口秀大會好了!現在不是你倆說相聲的時候!我們要趁著混沌沒找到這裡前尋找到救世主,懂了不?”女暗影守衛終止了這場鬥嘴。

三人一狗站在樓頂,血紅的夕陽為天空與白雲染上了硃紅,他們就這樣默不作聲,就像虔誠的信徒般矗立在原地,靜靜的接受著落日餘暉神聖的洗禮,去迎接黑夜與黑暗的到來。

在一個全新而又陌生的世界,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

“醒醒!你要睡到幾點?再不醒就趕不上參加學術交流會的高鐵了!”

褚契感覺有人再推他,他在睡夢中疑惑,自己不是在找人嗎?怎麼要起床呢?還要參加學術交流會?這都什麼事啊!

等等!等等!

“學術交流會?”褚契幾乎是彈跳式坐起來,他睡得懵登,用手狠搓自己臉幾下,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

“幾點了?”褚契一手拿起鬧鐘看時間。好傢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七點半了!高鐵發車的時間是八點!

壞了!要誤車了!

褚契跳下床直衝進洗漱間對自己一頓收拾,三分鐘完成洗臉洗頭刷牙,又用兩分鐘穿好校服,早餐來不及吃,隨手抓一片面包背好書包穿好鞋子奪門而出。

“路上小心!”母親的關懷被褚契甩到腦後,急忙衝出家門。

褚契看眼腕錶,七點三十六分!從家出來一共用了六分鐘,那麼接下來,褚契將用24分鐘趕往高鐵站。

此時的高鐵站內——

一位體型優美的短髮女生正倚靠著牆壁,拿著手機給褚契發訊息。

“怎麼還不來!都快發車了!”女孩問道。

回答她的是沉默。

褚契現在一路狂飆,他狂奔進地鐵站,等待地鐵的到來。

“點名!看看誰還沒來!”老師環視一週,見大部分學生都來了,便開始點名查人。

“幹嘛呢啊老兄?你倒是回句話啊!”短髮女生又發了條資訊給褚契。

半晌,褚契才回復:

“蘇黛,告訴老師一聲,我馬上到了!”

短髮女生露出無奈的神色,但馬上又淺淺的一笑,嗔怪道:“跟個小孩兒一樣。”

那名叫蘇黛的女生舉手說道:“老師,褚契馬上到了!”

“褚契還沒到嗎?”老師驚訝的看向蘇黛。

“可能在趕地鐵吧?”蘇黛聳聳肩。

“好。還有,好好穿你的校服,蘇同學,穿好襯衫繫好校服的扣子,得體一點。”老師指了指蘇黛的校服。

這讓不少學生都看向蘇黛,蘇黛的校服確實穿的和別人不一樣,裡面的白襯衫被她穿成露臍裝,襯衫的紐扣沒有系滿,隨時都可能出現春意盎然的景色,校服外套也沒系紐扣,而是披在身上。

“好吧...”蘇黛只好重新穿好校服。

“快啊...要遲到了...”褚契急得滿頭大汗,現在的時間是七點五十分鐘,還有十分鐘高鐵就發車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老師等待的耐心也在一點點的消耗。

“老師,已經七點五十五分鐘了,上車吧?”

“你們先上車,我在等等褚契。”老師指揮同學們有序上車。

“真是令人頭疼啊褚契,你怎麼偏偏在今天來晚了呢?”一名個子高挑的男生望向高鐵進站口,無奈的說道。

“或許是睡過頭了吧?快走吧尹乙。”另一位長髮的女生拍了拍那位叫尹乙的人。

“哦,哦,好。”尹乙踱步進入車廂內,“你也上車吧,安童。”

蘇黛並沒有上車,她可是褚契的“好哥們”,她要等褚契來在上車,老師勸不動她,只好讓她一起等褚契。

還有兩分鐘了,列車員開始檢票,廣播也在通知沒上車的乘客儘快上車,高鐵就快要發動了。

還有一分鐘,褚契依舊沒有出現。

“看來要我們要陪褚契等下一班列的高鐵嘍!”蘇黛苦笑。

就在這最後一分鐘裡,褚契風馳電掣的身影閃現在眾人眼中。

“你小子可算來了!你是去拯救世界了這麼晚才來?”蘇黛一把將褚契拽過來,用胳膊夾住褚契的脖子,假裝責問。

“好了快上車!”老師連推帶拉的將二人送上列車。

三人檢完票,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等待老師的下一步指示。

“現在人都齊了吧?沒有人遲到了吧?”老師話裡有話,同學們都笑嘻嘻的看向大口喘氣的褚契。

“人齊了就好,我們預計今天11點會抵達南方的海城,到了那裡會有人安排酒店,到時候你們就可以休息休息,為明天的學術交流會做準備。切記:晚上九點前回到酒店!”老師說完話,同學們就各自開啟自己的電子裝置開始“資訊交流”了。

“你怎麼來這麼晚?”蘇黛問,“你平時可從來不遲到的。”

褚契直勾勾的盯著蘇黛那雙翡翠色的眼睛,他滿臉神秘的說:

“我做夢了,起來晚了,然後遲到了,你信嗎?”

“啪!”褚契的額頭被蘇黛用中指狠彈一下。

“你幹什麼!很疼啊!”褚契捂著額頭埋怨。

“知道疼痛,看起來你現在沒做夢。”蘇黛雙臂抱在胸前,幸災樂禍的看著褚契那狼狽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不信...但這是我做的最真實的一個夢,我夢見你了,蘇黛,另一個你......”

“啪!”褚契的額頭上又被蘇黛狠彈一下,這次比上次更疼。

“你別一直彈我腦門好不好?很疼的啊!”褚契捂著腦袋嘟囔。

“你能編一個好點的藉口嗎?”蘇黛吐槽。

褚契捂著腦袋無語。

尹乙聽見褚契接連慘叫,便起身走向褚契那邊,坐在褚契對面的空座上。(注:褚契與蘇黛坐在一起,二人對面是空座,這節車廂被褚契的高中包了下來,裡面只有參加學術交流會的學生)

“話說你小子今天怎麼遲到了啊?”尹乙問。

褚契看向尹乙,弱弱的問:

“我說我做夢起來晚了你信嗎?”

尹乙聽完呆滯了幾秒鐘,又問:“你說...什麼?”

褚契雙手一攤:“瞧吧,沒有人會相信我的原因!”

“那是因為你的原因不像是個原因——你到底會不會找藉口?”蘇黛不理解的問道。

“停停停!別在討論我為啥遲到了!好不好?”褚契實在是受不了了。

“哈哈!我們的‘大夢想家’經不住拷問嘍!”蘇黛單挑眉,嘴角勾起奇妙的弧度。

“你這人......”褚契又是一個大無語。

“好了好了,做夢的話意味著你晚上沒休息好,到了海城哥們請你吃一頓大餐,在好好睡上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尹乙安慰道。

褚契朝尹乙投去感激的一瞥。

“不像某人只會挖苦我...”褚契小聲嘟囔,目光掃視蘇黛一下立馬收回。

......

三小時後,學生們準時抵達南方的海城。海城是一座海濱城市,漫長的海岸線和沙灘就在城市的東部,在海城,人人都可以感受到充滿自由與歡樂的海風吹拂。

又做了半個小時的大巴車,學生們才從高鐵站來到住宿處——子夜酒店,一座豪華無比的多職能酒店。

“嚯!海城人就是富有啊...”褚契感嘆。

褚契在北方長大,儘管北方也有大海和穿過城區的河流,但遠遠不及海城的河與海半分。

“注意秩序!”老師時刻都在關注他的學生們。

辦理好簡單的手續,老師帶領學生們前往10樓的住宿區,兩兩一屋,褚契和尹乙住一起,安童與蘇黛住一起。

“今天別亂跑!九點前回酒店裡來!”老師再次囑託一遍。

“知道了——”學生們抻著長音回答。

“那麼——解散!”老師大手一揮,讓學生們自由活動去了。

“好,到了海城,就不得不感受當地的文化,”尹乙查詢著海城攻略,“我們先去逛海城的展覽館,再去看看海城最繁華的商業街,最後再去吃海城的美食,怎麼樣?”

“好,聽你的。”褚契說。

二人走出房間,剛好遇見蘇黛與安童。詢問二人的去向,蘇黛要去看看海城的街舞中心,安童則是去參觀海城的[先鋒科技公司],看看與北方的總部有什麼不同。

又坐了十分鐘的環城鐵路,褚契與尹乙抵達目的地——海城展覽館,這裡的展品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由於是學生,免門票,褚契與尹乙走進展覽館,彷彿見到了另一個世界。

數不勝數的奇珍異寶陳列在展櫃裡,這對於兩個高中生來說是相當震撼的存在了。

二人逛了好久,才參觀完一樓的展品,馬上又去二樓接著參觀這些奇珍異寶。

看見有如此認真參觀的學生,一位身著西服的男子向褚契和尹乙走來。

“兩位同學對我們的展品還滿意嗎?”西服男溫和的問道。

“太不錯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寶物。”尹乙聲音略顯激動。

“這位同學呢?”西服男又看向褚契。

“額,確實讓人感到震撼...”褚契邊說邊扭頭看向西服男。那西服男很高,比尹乙還要高,起碼得有兩米高,身材魁梧,臉部稜角分明,給人一種高冷孤傲的感覺。

褚契看向西服男,突然腦袋有些暈,還帶有陣痛,褚契瞳孔猛縮,像是看到什麼駭人的東西一樣。

褚契沒站穩,向尹乙那邊摔了一下。

“你是咋了褚契,走累了?”尹乙扶住褚契,詢問。

“嗷,我沒事...”褚契捂著腦袋,擺擺手說道。

“我帶你們去休息一下吧。”西服男的聲音依舊溫和。

“好,謝謝。啊,對了,怎麼稱呼您呢?”尹乙問。

“叫我唐先生就好。”西服男自稱為唐先生,帶著褚契和尹乙走向一處無人的房間。

“這是即將展覽的文物,它們由我直接管理,你們在這歇一會,”唐先生說,“我給你們接點水喝。”

“謝謝唐先生!”二人說道。

在無人的房間裡,空氣都是那樣的冰冷,這現在只有褚契和尹乙,以及一堆文物。

褚契環顧四周,他隱約看見有一條黑色與青藍色交織的線在指引著他,彷彿要帶領褚契去哪。

褚契揉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後感到奇怪,自己真沒休息好嗎?都出現幻覺了。

褚契閉會眼睛又睜開,看見了認真觀看文物的尹乙,和那條線。

“不是幻覺?”褚契皺眉疑惑,他起身跟隨那條線走,走到房間的角落裡,那裡也有一個文物,但那裡也恰好沒有光亮。

褚契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指引他,誘導他去觸碰藏在陰影中的文物。

褚契雙眼迷離,就像被催眠了一樣,他悄悄的摸著展櫃,用手機微弱的亮度照向那個文物——一個球型金屬製品。

褚契驚呆了,這個金屬球的工藝十分精美,簡直就是天造之物。褚契的雙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展櫃......

“喝水吧,同學們!”唐先生拿著兩個裝滿水的紙杯出現在門口。

褚契的雙手閃電般縮回,慌張的轉過身去,從陰影中走出來,走向唐先生去接過紙杯喝水。

唐先生環視一週,將文物挨個檢查一遍後,又走回來笑著說:“我帶你們參觀別的吧!”

“好啊!多謝唐先生了!”尹乙說道。

褚契緊跟其後,他覺得自己真沒休息好,看文物都走神了。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褚契縮回手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金屬球裡冒出一個黑色與青色交織而成的球,鑽進褚契的身體裡。

兩個小時才逛完海城的展覽館,褚契和尹乙向唐先生告別,前往海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吃飯,唐先生則回到二樓的無人展廳,直奔褚契看過的金屬球。

唐先生抬起右手,一個黑色與青綠色的光球浮現,光球隨即依附唐先生身上,使他的模樣發生變化,唐先生全身變成青綠色並帶有黑色的紋路。

唐先生把手伸向展櫃後,他沉默半晌,隨即青筋在頭上暴起。

溫和的聲音變得陰暗而又兇狠:“褚契...你偷走了最不該偷走的東西...”

唐先生一打響指,又立即回覆原樣,他露出罪惡的笑容,雙手插兜走出展覽館。

“我來找你了...我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