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隊伍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多,要不是因為天氣寒冷,估計那些極端市民能在大街上走到第二天天亮。
蘇黛在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漫遊著,她找遍了褚契可能去的一切地方,也沒發現褚契的身影。她不死心,抱著僥倖的心理又給褚契打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蘇黛聽到這三個字立馬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黛在雪地裡走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走這麼久,路燈將她孤獨的影子拉得很長——
“真行......”蘇黛的語氣聽不出來任何情緒,“褚契......”
蘇黛沒選擇回家,而是仍然漫步在雪夜裡,當她路過一家已經打烊的咖啡店時,被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叫住。
“女士......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外面很冷。”
蘇黛回頭,發現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哥在叫她。
“不用了,謝謝你。”蘇黛客氣地拒絕了。
但那外國人似乎不死心,他甚至完全走出咖啡店去邀請蘇黛。
“進來坐坐吧!喝一杯熱乎的咖啡暖和暖和在回家也行!”
“真的不用了,謝謝你。”蘇黛覺得那外國人有點熱情。
那外國小哥以為是自己太冒失了,他立馬說道:“我叫澤菲爾,澤菲爾.塞勒斯,我不是壞人,只是想邀請您喝一杯咖啡暖和暖和。”
蘇黛盯著澤菲爾那雙真誠的碧綠色的眼睛,無奈地笑了,她還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
“好吧,就喝一杯咖啡,謝謝你。”蘇黛見澤菲爾如此堅持,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澤菲爾紳士地為蘇黛拉開門,讓她進到咖啡店裡。
果然,咖啡店裡還是很暖和的,蘇黛瞬間感覺自己好多了。
“請坐——我去給你衝咖啡。”澤菲爾紳士地為蘇黛拿過來一把椅子。
“多謝。”蘇黛時刻保持著大國的禮儀風度。
不一會咖啡泡好了,澤菲爾把那杯咖啡放在蘇黛面前,自己坐在蘇黛對面。
“你也是一個人嗎?”蘇黛環顧四周,沒發現這家咖啡店裡有其他人。
“不是,我還有一個姐姐,她叫露西亞.塞勒斯——她說她去城南處理一些事情,讓我來照顧一下店鋪,到現在打烊了都沒回來。”澤菲爾吐槽自己的姐姐。
“那你也蠻可憐呢。”蘇黛喝一口咖啡說道。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澤菲爾問道。
“我叫蘇黛。你的咖啡很好喝。”蘇黛回答。
“你的眼睛很奇特——但你不是華夏人嗎?”澤菲爾盯著蘇黛那雙翡翠色的眼睛問道。
“我的祖母是西方人——所以我的眼睛就遺傳了我祖母眼睛的顏色。”蘇黛的咖啡快喝完了。
“它很漂亮——可惜我明天就要上學了!”澤菲爾突然失落道,“我不想上華夏的學校!學的東西太難啦——尤其是數學,我根本學不會!”
蘇黛沒忍住樂了出來,她沒想到這個老外還挺有意思的,她喝完最後一點咖啡,準備回家了。
“你上哪所學校?”蘇黛好奇地問道。
“鴻途高中。說是連城最好的學校。”澤菲爾雙手一攤。
蘇黛微笑著朝澤菲爾伸出手:“你好新同學,我是鴻途高中的蘇黛。”
澤菲爾握住蘇黛的手,笑道:“你好你好!以後就多包涵我了。”
“走了,”蘇黛禮貌地和澤菲爾告別,“你的咖啡很好喝。”
與此同時,連城的哥特教堂裡——
聶凌看著腕錶,時間快十點半了,褚契還未出現在教堂中,她覺得褚契要失約了,便也不再浪費時間,想找個酒吧玩玩去。
就在聶凌剛站起來時,發現褚契出現在教堂的門口。
“來了?”聶凌朝褚契招手,讓他過來坐。
褚契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到聶凌旁邊,他問道:“凌姐叫我來是想說什麼?”
“關於你私闖市長民宅的事。”聶凌開玩笑地說道。
“凌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褚契幾乎快崩潰了。
“好了好了......”聶凌開始認真起來,“市長的管家不是好人吧?”
褚契見終於有人理解他,他瞬間精神百倍:“是啊!薩根里昂是那個極端的神秘組織的臥底,他和左銘是一夥的!”
“你別激動——現在的問題是你該怎樣證明薩根里昂是極端組織的臥底,以及你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知道,”褚契回答,“我沒有證據。”
聶凌笑道:“你想啊,薩根里昂是臥底,他肯定要向他的組織不斷彙報連城政府的情況,你可以將計就計啊!”
“怎麼辦?”褚契自問自答似的說,“我去偷拍薩根里昂偷看市長的檔案?還是自己編一個檔案騙薩根里昂運送假情報?”
“你說呢?”聶凌看向褚契。
褚契點點頭,他頓時心生一計。
長夜已過,第二天正常開始它的執行。
蘇黛早早地來到教室開始自習,她習慣性地回頭看一眼,發現平時那個愛利用早自習睡覺的男孩依舊沒有來,也就接著埋頭讀書了。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進教室,直到上課時,褚契的座位依舊是空的。
“同學們,今天我們的班級要來一位留學生,他叫澤菲爾.塞勒斯,大家掌聲歡迎!”老師說道。
當澤菲爾走進教室裡的那一刻,全體女生都尖叫了,當然除了蘇黛。
她們都說澤菲爾很帥,有說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也有說像保護公主的騎士。
“很會泡咖啡的紳士小哥。”這是蘇黛眼中的澤菲爾。
“我看看你坐哪裡——”老師的目光來回搜尋,直到盯住一個位子,“就去那坐著吧!”
蘇黛清楚地看見老師手指的位置是褚契的座位。
“不行!”蘇黛突然站起來大聲地喊道。
下一秒她就意識到自己要成為這個班的焦點了。
“我的意思是說——怎麼能讓新同學坐舊的桌椅呢?”蘇黛尷尬地解釋道。
儘管蘇黛盡力地解釋,但“蘇黛喜歡褚契”的流言蜚語已經傳開了。
褚契又一次拜訪安童的家,他躲在遠處,用暗影之力創造出幾個暗影造物出來:一隻鳥,一隻貓和一隻蒼蠅。
“去吧去吧!給我好好地盯著薩根里昂的一舉一動。”褚契說道。
這些暗影造物的視野都是連結著褚契的左眼的,這樣一來,褚契就可以時刻關注著薩根里昂的一舉一動了。
“現在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了,”褚契欣慰地笑道,“今天心情好,去上個學吧!”
褚契一說上學,他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就沒去學校。
“現在去也不晚。”褚契自我安慰道。
時間來到了中午十二點,鴻途高中的學生正在吃午飯。褚契外面披著校服外套,裡面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就來到了學校,他走進教室,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多出一些陌生的文具和書包。
“呦!我一天沒來就把我的座位換成別人的了?”褚契不屑的笑道,他翻開課桌上的課本,發現裡面的名字叫做“澤菲爾.塞勒斯”。
“還是外國人?”褚契無奈地笑道,他揹著書包徑直走向學生食堂。
蘇黛正和安童坐在一起享用午飯,忽然安童指了指蘇黛後面,她一臉吃瓜相地說道:“你看誰來了?”
“誰啊?真是的......褚契?”蘇黛回頭看去,直接震驚。
褚契也看見了回頭看自己的蘇黛,他徑直朝蘇黛走去——
“不是你說他......”蘇黛想和安童吐槽兩句褚契,結果一回頭竟發現安童跑到別的桌子上看著自己。
“加油!”安童朝蘇黛比出勝利的手勢。
褚契坐在蘇黛的身邊,他問道:“我的書桌被誰霸佔了?”
蘇黛沒理褚契,自顧自地吃飯。
“我說蘇黛......”褚契抬高了音量。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食堂,大部分學生都看向蘇黛和褚契他倆。
“這不是那對‘小情侶’嗎?”有的學生竊竊私語,看著褚契出洋相。
褚契被蘇黛這一巴掌扇懵了,他不理解地看向蘇黛:“你為什麼打我?”
蘇黛的眼睛裡含著淚珠,她狠狠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你什麼意思?蘇黛,你這是怎麼了?”褚契反問道。
“我怎麼了?我看是你怎麼了吧?”蘇黛徹底發飆了,“你昨天一整天沒來學校也不知道說一聲,打電話也不接,就連阿姨都不知道你幹嘛去了!”
蘇黛說完,她撞開褚契的身子跑了出去。
褚契呆愣在原地,心想:“心情又不好了,下午不來了!”
“你是木頭啊,褚契?你也不去哄哄?”安童對褚契丟下這一句話就去追蘇黛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褚契撇撇嘴,他在眾人的議論中離開餐廳,遁入陰影中消失不見了。
蘇黛的情緒在今天徹底爆發出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是是非非,她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蘇黛躲在校園裡的一棵樹下,她呆坐在椅子上。
“沒事吧?”這聲音是澤菲爾的。
“你來幹嘛啊......”蘇黛的聲音帶著哭腔 很難讓人不心疼。
“那個叫褚契的人......對你很重要吧?”澤菲爾小心地問道。
“他什麼都不是......”蘇黛怒氣上頭,惡狠狠地罵道。
“蘇黛......”澤菲爾遞給蘇黛一塊麵包,“你剛哭完,一定很餓吧?”
蘇黛甚至覺得褚契有時候都不如澤菲爾這個外國人更通情達理。
“謝謝......”蘇黛接過澤菲爾的麵包,大口地吃起來。
澤菲爾看著天空,他此時知曉了自己的宿命為何物。
就在剛剛在食堂裡,澤菲爾清楚地感受到褚契身上那股強大的暗影本源能量,他意識到那就是家族的宿命,也是自己的宿命。
“蘇黛,你會介意我教訓一下那個叫褚契的嗎?”澤菲爾依舊看著天空。
“不介意——最好能打得他重新認識自己!”蘇黛說出一堆氣話。
“好。”澤菲爾簡單地回答一個“好”字,就離開了。
蘇黛看著澤菲爾遠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了害怕。
“他不會真去了吧?”
“放心吧蘇黛,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宿命——光明軍團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