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禪院為摒塵大師舉行了葬禮,顯悲和尚和嬋云為摒塵誦經書,不少市民自發地來到自在禪院為摒塵大師悼念。
褚契穿著一襲黑衣站在角落裡觀看著這一切,一隻黑貓跑到他的腳邊蹲坐。
“殷大師嗎?你也來為摒塵大師悼念嗎?”褚契問道。
黑貓的聲音沙啞,它開口說道:“我和摒塵有幾千年的交情了,我們是好戰友。”
“你們千年前對抗的是什麼東西?”褚契抓住重點問道。
“混沌。我和摒塵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混沌封印在宇宙深淵裡,我負責去追殺混沌的殘黨,她負責守護這顆星球。”黑貓殷回答。
“她怎麼活了這麼久?”褚契接著問。
“你傻啊?她不把無量水給你了嗎?”殷沒好氣地罵道。
褚契沉默不語,過了好久他又問:“無量水......和暗影之力有什麼區別嗎?”
“暗影之力是純粹的能量,無量水是密器,是自在法術體系的一種,”黑貓殷解釋道,“暗影之力只是單純地賦予普通人超自然的力量罷了,無量水可以源源不斷地汲取自然能量,從而為它的主人延長生命。”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褚契冒昧地問。
聽到褚契的問題,黑貓殷似乎陷入了一段回憶之中,他低沉地回答道:“我已經和暗影核心同化了——暗影是不會消散的。”
“永生那種事都無所謂了,和我談談混沌吧?我之前聽伍獁說過,混沌現在又在蠶食宇宙了?”褚契終於問點正事了。
“你見過伍獁了?算了先不提他——混沌用千年的時間蠶食了封印,我也沒想到混沌會以這種方式解開封印,起初我們都沒把它當成什麼重要的事情管理,直到它蠶食了一個又一個暗影宇宙,我們才聯合起來對抗它。”
“是沒察覺到嗎?”褚契質問道。
“嗯,它的力量太弱了,弱到我們都以為只是宇宙深淵裡的多出現一次太陽風暴。”
褚契看著進進出出的市民們,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媽和父親一直守護的城市,他決定想去對抗混沌。
“我要去對抗混沌,讓我進入暗影閣。”褚契對黑貓殷說道。
“你省省吧!現在你自己的城市危機都還沒徹底根除,還想去對抗混沌?真是痴人說夢。”殷大師的一番話直接叫褚契看清現實。
是啊,殺死父親的極端組織還沒被自己清除呢,他褚契就想去對抗混沌了?褚契自己都笑話自己。
“我先走了,殷大師。後會有期。”褚契消失在陰影之中。
殷大師看著昔日好友的靈堂,悲傷地趴在地上默不作聲。
“你為自己設計了一幕華麗的退場,摒塵......”黑貓殷也消失在陰影裡。
褚契回到家裡,他坐在書桌前整理著線索,他大概猜到那個神秘組織的目的是什麼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褚契開啟暗影傳送門,來到安童家外,“薩根先生,有些話你必須說清楚了。”
褚契大步流星地朝安童家裡走去——
薩根里昂此時正在廚房裡學習新的菜餚,完全沒注意到褚契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他的身後。
“薩根先生,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褚契用暗影物質幻化出一把匕首抵住薩根里昂的後背。
薩根里昂知趣地舉起雙手,他調侃道:“你今天不上課去嗎?”
褚契和薩根里昂在餐桌前面對面地坐好,只不過薩根被褚契用暗影物質幻化出的鐵鏈鎖住。
“你想問我什麼?”薩根里昂問。
“組織的事,還有你們的目的。”褚契冰冷地問。
“你說組織的事啊......”薩根里昂拉著長音說道,“一群瘋子的俱樂部罷了!我們的目的啊——不過是一群瘋子簇擁著他們的救世主而已。”
“說清楚點!”褚契狠拍桌子。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褚契,召喚混沌啊!”薩根里昂猖狂地翹起二郎腿,他不屑地盯著褚契。
“混沌?你們召喚混沌幹什麼?”褚契聽到混沌二字,直接站起身來。
薩根里昂沒有回答褚契,他詭異地笑著:“褚契先生,你這算非法闖入吧?”
褚契瞬間瞪大雙眼,他隱約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報的警?”褚契急忙用暗影物質幻化出面具戴在臉上。
“不是我報的警,是你身後的監控實時記錄著這裡發生的一切,說不定是安童家裡某個人看到你把我綁起來,以為是‘暗影守衛’入室搶劫,”薩根里昂笑道,“給你一條有用的建議——趕緊跑!”
褚契惡狠狠地盯著薩根里昂,似乎有些不服氣。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怎麼?你想打我?來啊!你敢動我嗎?”薩根里昂開始瘋狂地挑釁褚契。
“你自找的!”褚契朝薩根里昂甩出一記暗影飛鏢,那飛鏢深深地紮在薩根里昂的右肩膀上。
褚契打完就跑,也不管薩根里昂在那破口大罵,直到警車進來薩根里昂才包紮好傷口。
“你慘了......褚契!”薩根里昂將監控裡錄下來的一切複製下來,把隨身碟送到連城電視臺裡。
“我希望媒體可以宣傳一下這件事,讓市民都好好看看那個自稱可以保護城市的暗影守衛都幹了些什麼!”薩根里昂對著電視臺臺長說道。
當天晚上,整個連城都炸開了鍋。起初在蟲洞研究會公佈暗影守衛是超自然事件危害時,仍有一部分認識清醒的市民反對研究會把暗影守衛列為危害,可現在,褚契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部分極端的市民舉起“反對暗影守衛”的指示牌,他們組成遊行隊伍,在大街上聲討暗影守衛。
聶凌冷靜地看著電視上報道的新聞,她從新聞上播出的部分畫面上認出了薩根里昂。
“嘶——那不是安童小姐家的管家嗎?為什麼褚契會去找他麻煩呢?”聶凌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她戴上墨鏡,給褚契發了一條見面簡訊,開著一臺布加迪就朝市區駛去。
森羅大廈裡——
“有趣,這個暗影守衛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好人,結果背地裡竟幹出私闖民宅的罪行——還是市長家!”龍先生笑眯眯地看著新聞說道。
“看來想確定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存在,不能只看外表,更要看清楚他的內心。”緹娜附和道。
“呦!有最新訊息了,龍先生,”玲瓏拿著手機朝龍先生走去,“您看,已經有人在懸賞暗影守衛的人頭了——政府也下達全面通緝令了!”
“哦?是嗎?看來我們的銀白追獵者要有活幹了,如果能抓住暗影守衛——再把他交給政府,那樣我們的生意就更好做了,”龍先生的算盤打得妙極了,“讓我看看這個暗影守衛身在何處——”
龍先生戴上白澤之首,瞬間,能知曉世間萬物一切的白澤之首就把有關暗影守衛的一切資訊傳輸到龍先生的腦海中。
“他是高中生?叫褚契......”龍先生說出有關暗影守衛的資訊,“誒呦!他竟然和我們的銀白追獵者是同學啊!”
聽到龍先生的話,尹乙瞬間瞪大雙眼,他感到不可思議和後怕——那天晚上他差點殺了自己的好兄弟!
“您開玩笑的吧?褚契怎麼能是暗影守衛啊?”尹乙不想承認他聽到的事實。
龍先生看著尹乙那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說道:“白澤之首告訴我的——你不信我,總得信它吧?”說完,龍先生就把白澤之首扔向尹乙。
尹乙顫抖地戴上白澤之首,他現在寧可相信這一切都是謊言,也不願意相信褚契是暗影守衛。
可事實就是龍先生說得那樣,褚契就是暗影守衛。
“我沒騙你吧?”龍先生看向呆滯的尹乙。
玲瓏看著尹乙不斷顫抖的身體,她上前去問道:“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尹乙擺擺手,他堅定地說道:“我去把他抓回來。”
說完,尹乙轉身走出龍先生的書房,坐電梯來到地下車庫裡。玲瓏不放心尹乙,她也跟著他離開了龍先生的書房。
他沒走幾步路就癱坐在地上,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哥們竟是暗影守衛。
“你還好吧?”玲瓏來到尹乙身邊。
“你跟過來幹什麼?”尹乙不解風情地問道。
“我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玲瓏此刻化身為知心姐姐,她不斷安慰尹乙,“很難相信自己的好哥們為這座城市幹了這麼多活吧?”
尹乙點點頭。
“你也很難接受好哥們成為通緝犯了吧?”玲瓏接著說道。
“我不相信他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尹乙聲音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玲瓏心疼地看著尹乙,她一把將尹乙摟在懷裡——
“不想抓褚契就和姐姐我說,我去和龍先生講道理。”玲瓏不斷安撫著驚慌失措的尹乙,她摸了摸尹乙的頭。
尹乙的身體還在顫抖,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方面是給了他家的感覺的黑龍會,一方面是最要好的鐵哥們。
“我該怎麼辦啊......玲瓏姐!”尹乙那一聲“玲瓏姐”差點讓玲瓏哭出來。
“做你自己就好了,尹乙......”玲瓏安慰道,“走你自己想走的路,你本來就是自由的!”
尹乙聽完玲瓏的話,他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我會把褚契帶回來,讓他也進入黑龍會。”
大街上聲討暗影守衛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罵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蘇黛看著滿大街情緒激動的市民,又想起今天一天沒來上學的褚契,一個答案在她的心中出現了。
就在這時,她接到了褚契媽媽打來的電話——
“喂,您好阿姨,有什麼事嗎?”
“小黛啊,阿姨只想問問,褚契那小子和你在一塊沒有?”褚契媽媽的聲音有些擔憂。
蘇黛聽出來褚契媽媽語氣裡的擔憂,她只好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啊......他在......他手機沒電了。”蘇黛胡說一氣,也不管褚契媽媽信不信。
“這小子幹什麼去了,一天沒去學校?你們班主任還問我來著!”褚契媽媽又問道。
“他啊......去當義工了,對!他前幾天和我說要去養老院當義工來著,還讓我和老師說一聲 。您瞧我這腦子!給忘了。阿姨您就別擔心了!”蘇黛很佩服自己的口才。
“好......你和褚契說一下,我這幾天要出差回不來家,我給他一點錢,叫他自己對付早飯和晚飯——小黛你記得告訴他一聲。”
“好的,阿姨,我這就說......再見阿姨。”蘇黛急匆匆地結束通話電話。
“臭褚契!你小子真行啊!和我玩上失蹤了,就連和阿姨都不說一聲!”蘇黛憤怒地翻著手機,她又給褚契打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這一晚很冷——雖然很冷,但也抵擋不住少女那顆熱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