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長頭髮?”蘇梓妍下意識追問。

“就是指使魏長龍的幕後黑手。那天在縣城南郊,在魏大成質問時,魏長龍說……”趙林然講了那天聽來的內容,也講了民俗評優時的一些細節,還點出了其中關聯。

隨後又補充道,“當時也是不想讓你擔心,有些內容才故意沒講,早知道就告訴你了,你也好有個防備。”

“即使有所防備,也未必防得住,他完全可以假他人之手呀,何況傅鯤鵬已經改名傅紅寒了。”

蘇梓妍安慰之後,又道,“從你講的這些事項來看,傅紅寒應該就是長髮男,而且他的頭髮的確像是剛理過。他先是評優使壞弄巧成拙,後是暗子魏從龍徹底暴露,自然氣急敗壞,要不惜一切報復。更主要的是,這些手法很符合他的做派,他也有家族力量可藉助。”

“黑手露頭了也好,總好於完全隱在暗處使壞,恐怕這也是他沒預料到的。只是這傢伙實在可惡,膽子也足夠大,大白天竟然敢……”

趙林然說到這裡,忍不住攥緊拳頭,“我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可傅家畢竟……”蘇梓妍忍不住擔心,但話到中途還是改了內容,“你是怎麼找到這的?路上沒堵車嗎?”

“別提啦,一波三折,幸好最終趕到了。今天早上……”趙林然輕嘆一聲,講了大致經過。

原來,在車禍現場時,處理事故的警員隊長是熟人,趙林然還曾幫其抓過小偷。聽說趙林然急於趕飛機,隊長特意讓警車相送,這才趕上了十點的航班。趙林然下飛機後,手機便收到了蘇梓妍資訊,於是直接打車趕到了棋盤仙境。

事實上,趙林然能找到這個餐包,主要是得益於手機定位。最開始的時候是偷偷定的,後來也經過了蘇梓妍允許。只是時間久了,蘇梓妍忽視了這件事情,趙林然也就刻意略過了細節。

“我咋這麼倒黴,怎麼人渣都讓我碰上了?前有項興祖,這又來了個傅紅寒,以後還不知道有誰呢。”蘇梓妍不禁很是懊惱。

趙林然道:“並非你運氣不好,而是你身邊紈絝太多,膽大妄為本就是紈絝的基本特徵。”

“可……”蘇梓妍正要繼續說話,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緊跟著,屋門開啟,傅崇秋和司馬紅革走了進來。

“你倆……”傅崇秋話到半截,忽的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神情。

司馬紅革則怒衝衝質問:“妍妍,你也太不自重了。他是誰?”

面對母親怒斥,蘇梓妍沒有任何慌亂,反而平靜地起身。

趙林然也跟著站了起來。

蘇梓妍來到傅崇秋近前,冷冷地說:“傅阿姨,傅鯤鵬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有這間房門的遙控鑰匙?”

“傅鯤鵬?有嗎?在哪?”傅崇秋打起了馬虎眼。

“你可是傅鯤鵬親大姑,他改名傅紅寒你能不清楚?”蘇梓妍追問道。

“傅,鯤鵬小時候是頑劣一些,以前你可能對他有誤會,可現在……”傅崇秋支支吾吾道。

司馬紅革趕忙插話:“先說他是誰?你倆這算什麼?”

“媽,我可是你親閨女,你竟然忍心和外人坑我?”蘇梓妍轉向母親,神情很是悲憤。

“妍妍,怎麼說話呢?媽媽怎會坑你?”司馬紅革臉色更黑。

蘇梓妍嗤笑一聲:“如果在這之前,我也絕不會想到。可事實卻是,你和別人合夥,假借飯局,把女兒引到這裡。然後你們又藉口離去,把女兒獨自留給色狼,任憑……”

“胡說什麼?怎麼這麼看媽媽?”司馬紅革怒聲打斷。

“那我問你,參加飯局的人呢?不是還有好多人嗎?”

“他們有事來不了了。”

“十多人一起都有事?您信嗎?”

“我……”司馬紅革一時難以回應,趕忙又扯回先前話題,“你先告訴我他是誰?你們剛才做什麼?”

“您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你女兒現在已經成殘枝敗柳了。”蘇梓妍咬著牙,冷冷著道。

“什麼?把話說清楚。”司馬紅革一把抓住女兒胳膊,瞪大了眼睛。

蘇梓妍抽出胳膊,目光掃過兩個女人,最終落在傅崇秋身上:“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飯局本身就是一個騙局,你們這麼做,只是為了把我騙到這裡,讓傅鯤鵬,也就是現在的傅紅寒把我禍禍了。同樣身為女人,而且還是對一個小輩,你們竟然下得了手,內心就不痛嗎?”

“誤會,肯定是誤會。”傅崇秋神情明顯心虛。

“誤會?傅鯤鵬反鎖屋門,突然出現,滿嘴汙言穢語,追著我用強,這是誤會?你們故意為虎作倀,不但給他創造見面機會,還故意留出犯罪時間,這也叫誤會?當初在我水杯中下春藥,被我無意中識破,這他媽的也是誤會?”蘇梓妍越說越怒,忍不住爆了粗口。

“傅崇秋,給老孃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司馬紅革忽然出手,薅住了傅崇秋衣領。

“咳咳”,

傅崇秋一時氣息受阻,咳嗽著說好話:“紅革,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也根本不清楚以前的事呀。”

“我拿你當姐妹,你竟然算計我女兒,當初我真是瞎了眼。”

“我沒有,真的沒有。一定是鯤鵬那小崽子,見到梓妍花容月貌,臨時起意的。”

“今天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假如我女兒有任何閃失,我絕對饒不了他。哪怕拼得頭破血流,也絕不放過傅家。”

“是是,你,你先放開我,我快憋,咳咳,憋死了。”

“這事沒完。走。”司馬紅革甩開傅崇秋,扯起女兒便走。

蘇梓妍則一把拉住趙林然:“我們走。”

司馬紅革沒有阻止兩人舉動,但腳步明顯加快好多,顯然火氣更旺。

“你個混賬玩意。”屋門關上時,傅崇秋罵罵咧咧著,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

“幹嘛?”不多時,手機裡傳出傅紅寒沒好氣聲音。

“你現在無論正在做什麼,立即懸崖勒馬。”傅崇秋沉聲警告。

“憑什麼?老子在首都地界栽了跟頭,還必須得忍?傅家還要不要逼臉了?”傅紅寒大聲吼道。

傅崇秋也提高了聲音:“小崽子,給老孃聽好了,如果還想讓傅家存在,就必須馬上停止一切危險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