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已經做好要跳車的準備。
海子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冷冷地說:“走啊,怎麼不走?我不把你安全送回去,你男人肯定會找我麻煩,說不定讓我在村裡都待不下去。”
不甘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向夏梨的心臟,故意想讓夏梨再次遭受眾人的辱罵和指責。
一時間,指責之聲四起,有人說她行為輕浮,有人罵她不要臉,沒男人活不下去。犀利的言辭,像一把把利劍,穿透夏梨的心扉。
夏梨彷彿被釘在木板上,任人宰割。
她自然不會忍受,準備要跳車時,車子啟動。
隨著車子的離開,鍾紅櫻被扣上勾三搭四的帽子,回村裡將會遭到眾人的指責,辱罵,甚至掀起一場無法預料的腥風血雨。
一個小時後夏梨到了村裡。下了拖拉機,抱著剛買的東西,走向楚家。
剛走進家的大門,夏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裡的楚慕風。他正靜靜地等待著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
“夏梨,你怎麼才回來?”
楚慕風的語氣中有著一絲著急。因夏梨之前的表現不好,需要一個測試。現在是餵雞時間,不馬上過去,要等明天。
接著說:“我已經和大隊長商量過了,他同意給你安排養雞的活計,讓你馬上過去。”
夏梨聽到這個訊息,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和期待。
她把懷中的布匹遞給楚慕風,嘴角勾起一抹調皮的微笑:“幫我把這些布拿好了,少一角我找你算賬!”
說完,夏梨興沖沖地離開了家門,憑藉著昨天的記憶,朝著大同村的方向奔去。她的心情愉悅而輕鬆,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美好起來。
幾分鐘後,夏梨來到了大同公社。大隊長帶著她走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面前,向她介紹道:“這位是賽金花,目前負責養雞的。”
賽金花看起來並不情願,目光冷冷地打量著夏梨,指著一群弱小的雞說:“你就負責那邊那幾只小雞,試用期三天,能繼續留下就留下,要是養死了一隻雞,要賠三塊錢。”
夏梨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角落裡那幾只瑟縮著身體的雞,彷彿在顫抖著等待死亡的降臨。
她深知雞並不好養,尤其是在這酷熱的天氣下。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知道這是在故意刁難她。
如果養死了雞,不僅要賠錢,還會被扣上損失的帽子,更有可能讓她放棄養雞的活。這一箭三雕的計策讓她不禁感嘆這賽金花的狡詐。
她知道這是試用期,也是對她的挑戰,她不想拒絕。
“金花嬸,這些小雞能讓我帶到山上樹蔭下給它們餵食。”
夏梨認為空曠的地方有利於養雞。
賽金花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你願意帶就帶去,不過五點前要給我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少一隻都不行,否則三塊錢一隻。”
“行,這個沒問題!”夏梨毫不在意地應道。
賽金花隨手拿了個破盤子遞給她,裡面裝了點雞食。
夏梨看著那點飼料,心中暗笑,她知道賽金花是故意整她的。這點飼料只夠一兩隻雞吃,你給他安排了五隻雞。
她無奈地搖頭,暗自苦笑。因為這是公社的規矩,她必須遵守。
接著將那群雞慢慢裝進籠子裡,然後提著籠子和端著盤子離開。儘管身體有些笨重,但是她的步伐沉穩,眼神堅毅。
身後傳來議論的聲音,“金花,你就不怕她把那些雞帶到山上烤著吃?”
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和輕蔑。
“管她呢,一隻雞三塊錢。”金花嬸得意的說。
她正擔心這些雞死了,會扣她的工分。夏梨正好將這活兒領走,她高興極了。
夏梨在心中默唸,不要讓人瞧不起。
她知道這些雞如果還關在院子裡,絕對會死去,必須帶到山上陰涼的地方,才有活下來的希望。
肥胖的身體讓她走路很吃力,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座山。沉重的喘息,彷彿空氣中的氧氣在此刻變得稀薄。
她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像是在描繪出……
途徑幾棵巍峨的大樹,她的步伐並未停滯。
她心知,身後那些目光一直在窺視著她,想看她的笑話。只有走遠一點,才能逃離那些猶如毒蛇一般狡猾而惡毒的眼神和無休止的閒言碎語。
夏梨感到體力消耗殆盡,不得不依靠在一棵大樹下休息。
疲憊至極,再也走不動了。
她輕輕解開手中的雞籠,將這些病懨懨的雞放出來。它們眼神迷離,連動彈一下的力氣似乎都沒有。
細心地尋找了兩片大樹葉,將盤子裡的雞飼料輕輕倒在上面。然後,她拿著盤子向山下的水溝走去,疲憊的身體讓她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一路上的艾草和蒲公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知道這兩種草藥給雞吃很好,也希望能有幫忙。
回到原處,這些雞依然一動不動。
她眼神中透露出擔憂,將艾葉和蒲公英用石頭砸碎,然後放進水裡,準備給這些雞喝。除了一隻雞稍微動了一下翅膀,其他的雞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她的心沉甸甸的,那種無助和失落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無奈之下,她只能耐心的逐一為這些雞喂水。
她的手裡捧著艾草和蒲公英泡過的水,小心地餵雞,動作輕柔而熟練。
儘管知道這樣也可能無法挽回它們的生命,但她還是不願放棄任何一線希望。
這一番忙碌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夏梨知道,現在回去恐怕也吃不上熱飯,便打消回家的念頭。從隨身倉庫裡取出昨天的剩飯,配點長豆角下飯。
突然想到隨身倉庫的東西是可以治療疼痛的。她心想,或許對這些雞的治療作用,便取小節長豆角弄成了五小塊,每隻雞都喂一點點。
山上的蚊子異常兇猛,夏梨慶幸自己穿了長褲。否則,她可能會被這些蚊子叮得滿身是包。
她本來想多待一會兒,突然看到一個滿臉麻子的人走上山來,衝著她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