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揉揉被繩子勒疼了的手腕,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許錦源,她猶豫了一會兒,想開口解釋。
仄南小眼一眯,笑嘻嘻的對大家說:“好啦!現在大家都完成任務了,我們可以繼續爬山咯,各位!山頂見!”
仄南乖巧的朝他們揮手,幾人的身影逐漸消散,直到變得完全透明,這裡好像從來沒有過他們來過的痕跡一樣,有條不紊的執行著。
仄南保持著乖巧的樣子一直站立著,直到她看見回到了熟悉的山林,她瞬間變臉,嘴角瞬間下垂,變臉的速度之快讓紅鸞都沒反應過來。
紅鸞被小小的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仄南:“怎……怎麼了嗎?誰惹你不開心?”
仄南輕輕的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所有人。”
紅鸞疑惑的看向素果:“我……我說錯話了嗎?”
素果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依依眼神微眯的看向仄南的背影,這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在依依發呆愣神之際,她們已經走到離依依很遠的地方了。
紅鸞回頭朝依依大喊:“依依!!發什麼呆呢!快來啊!”
依依回過神來繼續往上爬。
仄南在前面帶頭,走的路雜草叢生,一點也不像有人走過的樣子,葉子拉得紅鸞的臉生疼,她委屈的朝仄南喊:“真的是這條路嗎!這……”
仄南停下腳步,站穩後直起腰來,雙手叉腰,不屑的斜眼看紅鸞:“說什麼呢!這是近路,這條路快,要是葉子割到你了你就變回狐狸啊,這不就好了。”
這是一個紅色的狐狸從紅鸞身邊跳過:“嘖嘖嘖……”
紅鸞滿眼震驚的看著往前跑的素果,不是,合著就我一個傻子?
紅鸞剛想變回小狐狸,餘光瞟到在一旁癱在泥巴上休息的依依。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以人形走到依依身邊,朝癱軟的依依伸出手:“走吧!我們一起!”
依依順勢抓住紅鸞的手借力站起來,然後兩個人攙扶著慢慢往上爬。
仄南率先爬上了山頂,她一手擦著汗,面紅耳赤的喘著粗氣,看著面前給人帶來莫名平靜的建築。
她狠狠咬牙,小聲嘀咕:“我就不信有那麼多意外,老頭你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仄南繼續爬石階,石階並不長,只是一會兒就到了,仄南靠著旁邊屹立的石柱休息,她坐在地上,儘量平緩呼吸。
一個身影從道觀裡走出來。
仄南的視線還是模糊的,她盡力控制自己想要看清那人是誰。
但是她太長時間沒有鍛鍊了,身體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高強度運動,難免有些支撐不住。
仄南扶著石柱緩緩站起身,她的雙腿還在顫抖,她再次抬頭看那迎面走來的身影。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還不等仄南好好的回憶一番,那人走到仄南面前,微笑,微微頷首,做了一個往裡請的手勢,仄南鬼使神差的慢慢往裡面走。
在踏入道觀門口之後,回憶似潮水般湧來,破碎的,零散的,難受得腦子都要爆炸了。
仄南無助的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痛苦的抽搐著。
那人也不慌不忙,他輕輕拉起仄南的手:“我們先進裡面休息吧,等你緩緩再說。”
不知為何,仄南在被他觸碰到的那一刻,她那高速運轉即將要炸掉的腦袋,突然就緩解了一些。
她抬頭看清那人的臉,她疑惑的問:“許錦源?你怎麼在這?還這副打扮?”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掛上溫和的微笑:“您說笑了,我叫水生。”
一時間,仄南不知道該作何神色,資訊量有點大,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消化。
她木訥的被水生拉著往裡走,水生輕輕暼了一眼呆滯的仄南,輕輕的笑了一聲:“剛剛你在秘境裡遇到的那個人,是我編造的。”
“你是說……許錦源是村民?”
水生輕輕點了點頭,腳步沒停,依舊拉著她往前走。
仄南小聲的嘀咕:“好傢伙,真的有夠自戀的,用自己的臉捏人,嘖嘖嘖。”
水生把這小聲的抱怨盡收耳底,但他什麼也沒說。
他把仄南帶到接待客人的大廳裡,他往裡面攤手:“請休息片刻,我去把其他的客人接過來。”
仄南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這兒她可熟了,絕對不會放不開!
她找到玄德的辦公椅,她猛地蹦上去,椅子順著力轉了兩圈,她隨手拿起一串數字,在手裡把玩,她心裡有好多好多問題,她不知道找誰能解答自己的問題。
在仄南發呆了一會兒,她們幾人都進來了。
水生慢條斯理的給她們泡茶,三人各自找了地方癱軟休息。
此時的仄南已經緩過勁來了,她眼神麻木的盯著前方。
水生泡好茶之後把茶水放到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最後放的是仄南那杯,他把茶放在她面前,然後又往裡面放了幾根稀碎的草藥。
仄南迴過神來看著水生的舉動,她嗤笑一聲:“那麼坦誠?下藥都當著我面啊?”
其餘剛要喝茶的三人,聞言停下來手裡的動作,緊緊的盯著水生。
水生卻毫不在意,他低頭淺笑了一聲:“這是師傅囑咐我一定要給你的,這不是怕你以為我要下毒嘛,正好當著你的面放好了。”
仄南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師傅呢?讓他來跟我好好談談。”
水生拿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你不是已經見到他了嗎?他閉關呢!”
仄南的笑意慢慢消失:“就算不來……也總得給個交代吧?”
“什麼交代?”
仄南從衣服裡扯出繃帶,上面沾著乾涸的血跡,不知名的草藥,還有汗液。
她把衣服掀起來,那原本致命的傷口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結痂的傷口。
她冷冷的笑道:“那這是什麼事?你總得給個交代吧?開個秘境搞那麼兇險……我要是死了你拿什麼交差呀?”
水生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冷淡的盯著仄南:“這傷確實是我的問題,我給你道歉,而且我也給你藥了,你還想怎樣!”
仄南把繃帶扔到他臉上:“放屁!老子差點在鬼門關走一遭!你一點藥!一聲對不起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我承受的痛苦呢?我要是留疤了呢?”
水生被氣的滿臉通紅:“你……你無理取鬧!我給你祛疤的藥行了吧?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啊!”
仄南雙手環胸,趾高氣昂的一哼:“你別管!把你師傅叫來!”
水生被這無理取鬧的女人氣得說不出話,他根本就請不來師傅啊!師傅一個月前就說了他要閉關,誰也不許打擾,這……這可怎麼辦……
仄南走出院子環顧一番,找到玄德的房間,她拍門:“爺爺!!!你快管管他!!不然我下次就不來看你了!”
緊閉的房門瞬間開啟,一個頭發花白的人委屈的捏著長長的鬍子:“那可不行……”
仄南委屈巴巴的掀起衣服:“你看他……他都比我傷成這樣了……可疼可疼了!”
玄德心跳的看著仄南那可怖的傷疤:“哦喲喲……還沒好哇?水生那小子也是!怎麼搞成這樣!我一會兒就去罵他!”
仄南扯著玄德的袖子:“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快點嘛!”
玄德被仄南半推半就的帶到了大廳裡。
水生瞳孔地震的看著他倆,她……真把師傅找出來了!!!!
玄德朝著水生使眼色,水生不情不願的對著仄南鞠躬道歉:“對不起!”
玄德哄著她:“你看他都道歉了,要不咱就算了好不好?他那藥也給你下了點止疼的,咱也沒受多少苦是不是?不然你還能生龍活虎的上來看我麼?你說是不是?”
仄南撅著嘴:“不行!那本來就是他的錯!”
玄德哄著她坐下,然後嚴肅的對著水生說:“那你去跪香吧!老規矩!”
玄德帶著笑臉回來哄仄南:“好啦好啦,他都去領罰了,別生氣啦!我一會兒給你點寶物好不好?確實是苦了我大孫女了。”
仄南恢復笑臉:“好吧好吧!那我就勉強原諒他吧!”
兩人開始了扯家常,有說有笑的,仄南是個小人精,常常逗得玄德哈哈大笑。
依依疑惑的看著仄南,然後把頭湊近她們倆:“這是她爺爺?”
紅鸞搖搖頭,一邊錘身上痠痛的肌肉,一邊解釋道:“認的,之前仄南去給那群老傢伙送飯的時候誤入了玄德大師的秘境,一般來說,單人秘境是根據個人的心裡渴望的東西給出誘惑,如果對方經受不住誘惑就會留下來,永遠走不出去,如果走出去了,就可以見到玄德,玄德可以滿足他一個願望。”
“那他們這關係……”素果疑惑的開口。
紅鸞看著仄南有說有笑的側臉:“她沒有許願,她只是在那住了兩天,然後他們倆就成爺孫倆了。”
依依摸不著腦袋:“不對啊!為什麼對她那麼特別?”
紅鸞輕輕笑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往外走:“你們跟我出來。”
兩人跟著她走了出來,紅鸞找了一桌石凳石桌坐下。
“紅鸞你想說什麼?”
紅鸞對著剛剛出來的房間嘆了口氣:“至於為什麼對南南那麼特別,玄德沒有明說,我倆也就姑且當做是孤寡老人空虛寂寞,所以才提出認哥關係。”
紅鸞看著依依似懂非懂的點頭,視線掃過路過的道友。
她笑了笑,怎麼可能是孤寡老人呢……這人多得都記不清了,紅鸞哪能不懂她的心思,這只不過是她們一致對外宣稱的藉口罷了。
素果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紅鸞,她的神情被盡收眼底,她沒有說話,沒有當場拆穿她,也沒有幫腔。
紅鸞帶著兩人到處逛,這時大家都在上課,沒什麼人,紅鸞帶她們認地方,跟她們回憶仄南的醜事。
她們逛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依依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在樹蔭地下摘下鴨舌帽給自己扇風。
小姑娘的聊天總是歡快的,不受拘束的,三人不知道聊什麼,樂得哈哈大笑。
這是一個身穿深藍色衣服的男生站在石桌前。
他緊緊皺著眉頭,從他的眉眼裡透露出無限的厭惡。
“妖孽!誰給你的膽子來到此地作祟!”
素果和紅鸞愣了一下,先後轉過頭看他。
“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們這兩個禍害人間的狐狸精!”
紅鸞帶了幾分迷茫和求助看向素果:我不知道怎麼應對傻子。
素果把男孩從頭到腳好好打量了一番,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這位小哥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是玄德大師的客人。”
男孩抿著唇,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能!師傅怎麼可能會跟你們這些可恨的妖物有染!”
素果嘴角抽了抽,還是儘量維持著平靜回答他:“小哥想多了,我們跟玄德大師只是朋友,談不上有染……”
男孩提起木劍,指著素果,劍尖指著她的鼻子,就差二指的距離就傷著了。
紅鸞一看就急了,站起來跟他理論:“你是誰管的孩子!不知道我是誰嗎!”
那男孩一個眼神都沒給紅鸞:“我管你是誰?妖物就是妖物!還敢擅闖道觀!膽子真大!”
紅鸞還想繼續說他,素果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不要說話。
攔住了紅鸞,素果繼續一臉溫和的對著直指自己的木劍,伸出兩根玉指夾住木劍,稍一用力,木劍隨聲斷裂,她臉上毫無波瀾,看向男孩:“小哥,你說我們擅闖,道觀是我們能擅闖的嗎?還沒見到道觀門口不都被你們在秘境裡整死了?我們還能安穩的坐在這給你抓嗎?”
男孩認了死理,惡狠狠的盯著素果。
素果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聽不進去一個字,她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指向他,袖子裡飛出一條繩索,把男孩捆了起來。
她取下手帕塞在男孩嘴裡,拍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施施然坐下淡定的喝了口茶:“既然你不信……等一會兒玄德大師忙完了出來跟你好好解釋就是了,先禮後兵,我跟你解釋過了哦。”
三人繼續有說有笑的聊天,男孩在烈日下蠕動著,嗚嗚的發聲。
三人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繼續絮絮叨叨的聊天。
過了一會兒,太陽被一朵雲擋住了,滾燙的地板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被曬了許久即將中暑的男孩也鬆了口氣。
仄南扶著玄德出來了,後者樂呵呵的撫著鬍子。
兩人走到她們面前,仄南看著地上曬得虛脫的小道友,她扯下嘴裡的帕子,幫他鬆綁,扶到三人那邊的樹蔭下休息。
仄南扶著玄德在石凳那坐下,她站在一旁指向那靠在大樹休息的男孩,問她們:“說說吧,這怎麼回事呀?欺負人呀?”
紅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訴仄南,仄南臉色僵硬了幾分,她目光投向玄德。
玄德摸了摸鬍子:“這孩子是今年才來的,沒見過你們,誤會了。”
一旁曬得發紅的男孩對著玄德大喊:“師傅!你別被這些妖怪蠱惑了!”
玄德沒搭話,呵呵一笑,拿起桌面上仄南給他倒好的茶喝了一口。
仄南蹙眉:“他是誰管的?”
玄德看了她一眼:“去找水生來吧,他還在大廳。”
仄南立馬動身往回走。
玄德語重心長地跟男孩說:“木青啊,不要那麼急躁,這是我們的客人,沒有認真聽講嗎?不要歧視他人,這幾位客人都是好人,不許妖物妖物的叫!知道嗎?”
木青哼的一聲轉過頭,不願看他們。
玄德也不急,只是慢條斯理的喝茶,時不時問問幾人的家庭狀況什麼的。
等到仄南帶著水生趕來,水生手裡拿著一條細細的樹枝,他看著一邊做得四仰八叉的木青:“課都白上啦?這麼沒禮貌?過來領罰!”
木青癟著嘴慢吞吞的走過去。
水生扯著木青的手,賠笑的跟她們微微俯身:“不好意思,是我管教無方,衝撞了各位,我替他向大家道歉,對不起,我現在把他帶下去好好管教一番,那我先告辭了,各位玩得開心。”
然後就扯著木青大步流星的往裡走。
仄南看著瘋狗移速的水生,心裡有一陣無語。
玄德看向身後的仄南:“你這回來……要幹嘛呢?”
仄南眨巴眨巴眼睛:“我來看您呀!想您了!”
玄德哈哈大笑,他輕輕指指仄南:“你啊你啊!油腔滑調的,就會哄我老頭子開心!我還不知道你嘛,你要是想來看我哪會來得那麼匆忙。”
仄南靠在玄德肩膀旁:“嘿嘿,果然瞞不過你。”
仄南把恣意那件事告訴他,順便說了一句想看看自己店的風水。
玄德捋捋鬍子:“殺雞焉用牛刀哇,我派人去不就好了。”
仄南癟癟嘴:“可是我想帶您出去玩呢,咱一塊兒去玩會兒唄。”
玄德搖搖頭:“我這還得閉關呢!這多不合適。”
在幾番拉扯下,仄南還是敗下陣來:“好嘛好嘛,那我帶人回去嘛,那你打算讓我帶誰回去?”
玄德捋了捋鬍子,裝作思考一番:“要不……水生?”
仄南身體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隨後恢復正常:“好哇,您說是誰就是誰。”
玄德樂樂呵呵的帶著四人去逛,這上上香,那拜一拜。
磨磨蹭蹭的就到了晚上,玄德帶他們去吃飯,他們累了一天了,而且連續好幾天吃的都是速食產品,聞到這新鮮菜特有的香味,肚子裡的饞蟲一下子就被勾出來了。
三人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
“嗚嗚……真的太好吃了!”
“好久沒吃過那麼好吃的菜了!”
“好香好香!”
……
仄南看著吃沒吃相的三人,她也很想像她們那樣,可是這是在外面,得注意形象……唉!
她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飯。
玄德靠過來:“我還以為你們年輕人會不喜歡吃呢,沒點葷腥的。”
仄南笑了笑:“怎麼會呢,現在年輕人可會養生了,而且這做得也那麼好吃,怎麼會不喜歡吃呢!”
玄德笑了出來:“那明天什麼時候走?我給你做點肉吃吃。”
道觀跟寺廟不同,道觀是可以吃肉的,只是不能吃牛肉,因為牛是勤勞的象徵。
仄南想了想:“早上八九點吧,下午太熱啦。”
玄德答應下:“行,我今晚就找人安排。”
然後繼續吃飯,對面那三人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滿足的笑出來。
仄南拿起紙巾擦擦嘴:“走吧,一起洗碗去,洗完碗咱去逛逛,消消食。”
三人應聲點頭,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往水池走。
仄南帶著他們走,走到一個空曠的地方躺下,朝他們擺手:“快來快來!這地方看星星可好看了!”
三人尷尬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仄南出口打消她們的顧慮:“別怕!他們都去上晚課了,沒人!”
她們這才放下心躺下來。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的,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夜晚,仄南的眼睛裡倒映出好多亮亮的小白點,水靈的,可好看了。
依依驚呼:“哇,這真的很好看哎!比秘境裡的還好看!秘境裡的星星多少有點虛……”
仄南聞言偷偷笑了一下,此時在上晚課的水生打了個噴嚏。
她們享受著心靈的放鬆,撥出了濁氣,一瞬間覺得渾身都變得舒暢了不少。
依依轉頭問仄南:“那我到時候如果要來拜訪玄德大師,是不是還挺麻煩的啊?”
仄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個人來的時候還好,你有空問問他吧。”
依依沒有再問下去,恢復剛開始的姿勢看星星。
看了一會兒,睏意逐漸來襲,仄南打了個哈欠坐起來,看到身旁躺著的三個人都睡著了。
……好好好,我還得做大自然的搬運工。
仄南一個一個的把她們搬回房間,玄德沒有告訴她依依父房間,只好都搬回自己固定住的那個房間。
她看了一眼床上,她們睡得四仰八叉,床被塞得滿滿的,一點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把她們的頭放在同一個方向,展開被子蓋在她們身上。
她又從衣櫃拿了一張毛毯子,她披著毛毯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開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