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南感覺鼻子癢癢的,一直轉頭,但是甩不開,仄南被癢的打了一個噴嚏,那團毛毛好像離開了自己的鼻子。
仄南突然睜眼,我房子裡沒有毛毛啊!也沒有小動物啊!
她猛地坐起來,低頭看到一隻橘紅橘紅的小松鼠。
小松鼠可憐巴巴的看著仄南,仄南立刻抱歉的把它抱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寶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可愛哦,你是誰家寶寶啊?”
莫餘從房間裡走出來:“我家寶寶,它叫松許。”
“???”
莫餘走過去摸摸松許的頭:“怎麼了?不可愛嗎?”
仄南輕輕嗤笑一聲:“沒,很可愛,就是覺得挺…挺隨性的。”
莫餘不屑的轉頭:“切,你不懂,賤名好養活。”
仄南迴過神來,抬頭問莫餘:“我怎麼在這啊?
說起這個莫餘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她翻看她的嘔吐物的照片,還有給代駕師傅支付成功的截圖。
仄南愣了一下:“我……我弄的?”
莫餘冷漠的點了點頭:“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報銷!幫我洗車!”
仄南淡定的點了點頭:“OKOK,我懂得,我報銷。”
仄南伸了個懶腰,起身出門。
仄南出了小區門,買了點早餐,打車回了店裡。
當仄南穿著昨天的衣服出現在店裡,而且臉上素面朝天沒有一絲妝容的痕跡的時候,她的冤種員工們腦內開始警鈴大作。
’老闆怎麼是在外面住了嗎?會不會遇到不好的人啊!要是被騙了怎麼辦!’
’她今天那麼自覺不用叫就來了?’
’咦,在外面過夜,臭臭!’
’果然每次看見她都會心動呢,素顏也好好看!’
仄南無視他們探究的眼神,把早餐放在桌上,自己拿走一份,邊上樓邊說:“沒吃早餐的自己拿,都給我吃完!別浪費食物!”
陳毅楠首當其衝向了那桌早餐,他每樣都拿了一點,高高興興的坐到一邊。
謝老師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你吃的完嗎?”
陳毅楠像護食的小狗一樣,把早餐護在自己懷裡:“我能吃完!”
謝老師沒有再與他爭論,隨便拿了點就走了。
依依走上前拿了兩份,回到員工宿舍給一份自己的兒子。
在這個明媚的早晨,沒有顧客,輕鬆的吃著老闆帶的早餐,別提有多舒服。
仄南胃口小,吃了點就吃不下了,放在一邊。
她拿出塔羅牌,她看著那一沓牌發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動作保持了一會兒,然後吐出。
她認真的洗牌,抽牌。
戀人。
仄南一愣,嗯?最近好像沒有約誰出來見面啊,怎麼會抽到戀人呢?
仄南正疑惑著,小夏就闖進來,激動的對仄南說:“老闆!店裡來了一個女生!超帥的!”
仄南本來是對那些皮囊興趣不是很大,但是門外的躁動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她走下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正在腦海中搜尋這個背影的主人,她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仄南這邊。
“諾娃?!”仄南驚撥出聲。
諾娃原本惶恐不安的臉上瞬間煙消雲散,轉而代之的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
“I think ……I can be your butterfly.”
周圍的人突然起鬨,仄南呆滯的站在原地,不,這一切不應該這麼發展的。
諾娃從旁邊的行李箱上拿出一束玫瑰花,她笑得那麼天真無邪,就像正開的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一樣,熱烈又奔放的表達著它的愛意。
諾娃一步一步走近仄南,把手裡的花遞給她。
(英語)
諾娃:“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臟脫跳了一拍,路燈打在你的背後,為你加冕,我很抱歉我並沒有失戀,這只是我為了騙路過的人跟我回家的手段,但是那天……
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噢,也許你並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它確確實實發生在我的身上了,我為你道歉我請人假裝劫犯來傷害你;
我只是……我只是太愛你了……我真的很想得到你,哪怕你回國了,哪怕你的身邊並不缺我,我還是想來看看。”
仄南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完了?”
諾娃愣了一下,緩慢的點了點頭。
仄南接過花,遞給身後的小夏:“感謝你的喜歡,但是我並沒有打算戀愛。”
諾娃著急的在空中指手畫腳,仄南輕輕的握住她胡亂撲騰的一隻手:“嘿,我們只是見了一面,交個朋友而已,用不著那麼激動吧?”
諾娃呆呆的看著仄南,原本她認為像天使般美好純潔的人,現在完全變了樣,亮閃閃的眼睛充滿了狡黠,可愛的酒窩在她的臉上依然很好看,只是從純潔陽光,變成了黑暗的哀歌。
仄南輕輕靠在她耳邊:“現在的我……你還喜歡嗎?”
仄南沒有再看諾娃一眼,揮一揮衣袖轉身想走,驀然轉頭,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還不把客人扶起來?地上髒的很。”
留下這句話之後仄南便不緊不慢的往樓上走去,餘光暼了一眼被眾人攙扶起身的諾娃,一瞬間那道目光就消失在樓梯。
仄南坐在老闆椅上發呆,手裡擺弄著水晶靈擺,機械的玩弄著,思緒早已飄到了千里之外。
突然響起的門玲聲把仄南拉了回來,她定睛看向門口。
陳毅楠走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了:“你在這做什麼呢?”
仄南漫不經心的攤攤手:“上班。”
陳毅楠低頭笑了一聲:“你門外的牌子是休息。”
仄南一愣,看向桌子上的按鈕,那按鈕高高的立著。
仄南無奈的笑笑:“好哇你,老闆夾菜你轉桌是吧?”
陳毅楠沒接她的話,自顧自的坐下來:“剛剛那人,你認識?”
仄南眉毛一挑,放下手裡的東西,伸頭離他近一些,眼睛裡充滿蠱惑:“是啊,我出去玩時候的豔遇,好看吧?”
陳毅楠的臉色黑了黑,仄南假裝沒有看見一樣,繼續說著:“我遇見她的時候啊,她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可憐巴巴的蹲在馬路邊,你知道的,我這種人嘛,最擅長救贖啦!
那天她幫我趕走了搶劫犯,還紳士的送我回家,哇哦,這英雄救美的戲碼真讓我心動呢~她送我回酒店,她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你剛剛看見了嗎,她手臂上的肌肉,嘖嘖,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啊~”
陳毅楠的臉徹底黑成碳,仄南無所謂的玩著手機,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
仄南先說話:“你不下去幫忙嗎?摸魚可不是好員工哦,小心我扣你工資!”
陳毅楠像是沒聽見一樣,他盯著仄南:“都說了出去玩要告訴我們一聲,這次是搶劫,那下次呢!你能不能長點心啊!”
仄南一愣,詫異的說道:“你……不應該在意我跟她都關係嗎?”
陳毅楠氣的臉都憋紅了,他氣惱的說:“你現在是你自己啊,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愛跟誰在一起,但是你死了我追誰啊!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啊!而且你一個小姑娘,出去要是真遇到危險怎麼辦啊!你讓我怎麼辦啊……”
他越說越小聲,仄南過去抱住他:“哇哦,陳先生,我真感動呢~如果你在我們戀愛期間有關心我的覺悟,我們應該不會分手吧?”
說完就鬆開了,她出去到隔壁的房間,敲了敲門,伸個頭進去說:“卿卿,我今天不舒服,先回去了,辛苦你了。”
還沒等卿卿反應,她就走了。
仄南打車回到家裡,一邊走一邊脫衣服:“髒死了,一晚上沒洗澡,嘖。”
洗完澡之後,仄南渾身冒著熱氣走出來,溼漉漉的頭髮搭在胸前。
仄南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看電視,突然她看到櫃子上的一個淺色的東西。
她走近定睛一看,是一個旋轉木馬的八音盒。
回憶似潮水湧進她的腦海裡,她站在原地不停的被回憶衝擊著。
過了一會兒,她抬手想把它摔在地上,但是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仄南雙手顫抖的把它放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淦,手麻了。”
仄南在冰箱裡隨便找了點吃的,草草的上床睡覺了。
在睡夢中,仄南迷迷糊糊來到一個地方。
好像在一個房間裡,房間裡的氣味很熟悉,讓仄南全身心的放鬆下來,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仄南看著逐漸清晰起來的場景,她四處張望,尋找著什麼。
一道溫柔的嗓音出現了:“在找我嗎?”
仄南聽著熟悉的聲音,腦袋好像被炸掉,開始不停的轟鳴。
“阿煜,你還好嗎?”
對方輕輕嗤笑了一聲:“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了,你等等我……好嗎……”
阿煜的語氣裡沒什麼情緒變化:“南南,不要為難自己好嗎?”
“不,一點也不為難。”
阿煜的語氣裡變得嚴肅了一點:“我教你這身本事可不是…/tfww…” I love
仄南厲聲打斷:“我有權利支配它!”
房間裡沒有了聲音,仄南還是一個犟種樣盯著天花板。
她突然睜眼從夢中醒來,她嘆了口氣,看著天花板:“你怎麼來了?”
紅鸞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木椅上,沒了平日裡的天真爛漫,她眼裡都是沉穩。
紅鸞:“他一點也不喜歡你啊!”
仄南閉上眼,側過身去不願意看她:“別管我的事。”
紅鸞恨鐵不成鋼的說:“就你剛剛那個夢,我把他重現在你腦海裡,拜託,他對你一句有感情的話都沒有啊!”
仄南突然起身,坐在紅鸞面前,直勾勾的看著她:“你是怎麼做到的?”
紅鸞換個舒服的姿勢,不屑的看著她:“就你這個境界……學不來一點,而且都是在你的記憶裡尋找的語音,他對你什麼樣……你比我清楚吧?”
仄南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失態的衝著紅鸞大喊:“你懂什麼啊!他真的對我很好……他教我占卜,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收留我……他一直護著我,他怎麼就對我不好呢?”
紅鸞翻了個白眼:“有病吧?教你是因為你命裡終有這麼一個玄學機緣,反正教不教你都得會想,還不如讓他自己佔點人情,而且……按照時間線來說……你不應該是這個實力的,你要不要猜猜你為什麼一直卡在平臺期呢?”
仄南愣住了,眼淚不停的嘩嘩往下流:“不是的……不是……不可能的……”
仄南哭著哭著突然衝上去扇了紅鸞一巴掌,像是被什麼奪走了理智一樣,惡狠狠的看著她:“你在騙我,對不對?”
紅鸞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直面對上仄南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想的,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仄南愣了一下,心臟好像被刺痛了一下,大腦好像被清空了一瞬,轉眼又被洶湧的情緒掩蓋住。
紅鸞揚起一個微笑,看著她:“看吧……你感受到了吧?”
仄南沒有說話,但是沒有剛剛那樣凶神惡煞的樣子,只是好像神遊一樣麻木的看著她。
紅鸞起身走向客廳,拿起那個八音盒回到臥室。
紅鸞柔聲細語的對仄南說:“你看……”
仄南下意識的把八音盒推開。了,冷漠的說:“別給我看這個,噁心。”
紅鸞抱著八音盒,看著她緊皺眉頭,無奈的嘆口氣:“既然噁心為什麼還要留著它呢?”
仄南扭開頭,執拗的不願面對。
紅鸞把八音盒放在床上,對著仄南說道:“小陳那孩子也不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呵,現在說這些啊?”
仄南扯起衣服,纖細的腰肢露出一條讓人觸目驚心的疤痕,仄南平靜的看著紅鸞:“我可是為了你們這句話差點賠上我的命的,就算退一萬步,我也不可能喜歡他。”
紅鸞愣了一下,手對著疤痕一揮,腰肢瞬間變得光滑無比,紅鸞賠著笑臉說:“都過去了,他現在不挺好的嘛,對你也挺好的。”
仄南放下衣服,不屑一笑:“當然好啊,月下老人和愛神的雙重保障,哪怕是讓他愛上一條蛆蟲也輕而易舉吧?”
“你……你怎麼知道?”
仄南低下頭,摸著剛剛疤痕的地方,苦笑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他再不堪他沒有真正的傷害我,我身上他想要的靈力,他想要便拿去就是了,我不扔這個八音盒,我承認我對陳毅楠心底多少還是有點不忍心,怎麼說也是我喜歡過的人吧?要是毫無波瀾未免也太絕情了點。”
“那……那就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嗎?”
仄南抬頭,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仄南從床頭櫃拿出水晶球。
水晶球開始播放陳毅楠和依依在車上說的話。
仄南眼裡含著淚,帶有幾分祈求:“你看吶,他想追我,有人幫他,有人幫他當說客,有人幫他說情;
我那個時候呢?可沒有人幫我啊,他罵我的時候你們都在幫他說話!他詆譭我,造謠我!我差點因為他一句玩笑話丟了性命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想問問你啊,鑑真老師,鑑真鑑真,不應該對真假最為在意嗎?怎麼還主動幫他造假呢?”
鑑真愣在原地,仄南抬手擦眼淚:“你們說我傻,說我戀愛腦,說我活該被他騙,但是你們呢?在我陳毅楠推進水裡的時候,我不會游泳啊,這你們都知道啊,那你們在哪呢?我只看見了他拖著病體也要救我,鑑真老師……我記得……你們幾位當時是在冰上笑吧?笑我傻,笑我的姿勢滑稽,你到底有什麼資格來勸我呢?”
鑑真慢慢沉默下去,他小聲的反駁道:“我……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會游泳……”
仄南揚起笑容:“是!我會!你養了我十幾年你告訴我你不知道?”
鑑真沒有再言語,他縮在木椅上。
仄南下了床,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鑑真,你這副嘴臉真的讓我噁心,放過陳毅楠吧,也放過我吧……就當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