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徹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曉小別跟他開玩笑了,有正事要辦。”趙黎一臉嚴肅。

“不是屍鬼巢嗎?來的路上就聽你一直唸叨。”趙曉小不情願的收起了小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風刃纏繞在其手指。

“並非,是關於你的事,走吧,邊走邊聊,你也一塊兒來楊行徹。趙黎轉身向一處實驗室走去。

楊行徹在跟王隊長表達完謝意後也跟著一塊兒走進了一間實驗室,

其中擺滿了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實驗器材,而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兩個滿頭花白的老人正在對一具屍體進行研究。

“李老頭兒你說這屍鬼的爪子,能不能切下來做武器?”

“得了吧,老錢裝你手上我看還差不多,咱們現在對於屍鬼只是一知半解,你這想法太天方夜譚了。”

隨即兩人又陷入了激烈的爭吵,全然沒有發覺後面的幾人。

趙黎咳嗽了兩聲後終於開口,“您好李教授,好久不見了,這次我替曉小找到了解決方法。”

“哦抱歉,趙黎啊,研究的太投入了,你說那個看不見的小女孩兒啊,來吧,說說你的看法,我們也能從中汲取一些經驗。”李教授一臉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身後的兩人。

“我準備讓楊行徹成為我妹妹的支配者,估計能用這種方法讓我妹妹重新出現”趙黎一本正經的說出了方法。

一旁正在桌上鼓搗酒精燈的楊行徹頓時傻眼兒,什麼叫支配者?趙大哥的妹妹又是誰?

反倒是趙曉小第一個發表了不滿,“哥,我不同意,我才不想跟那個傻小子待在一塊兒呢,哪怕我將來消失了,也不要你可憐我。”越說聲音越小,帶上了一些委屈的哭腔。

趙黎也沒有理會趙曉小的不滿,回頭看向楊行徹說,

“我來跟你解釋何謂支配者,顧名思義是支配一類物體的存在,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支配屍鬼使用他們的力量戰鬥,我想你應該聽得懂。”

“關於我的妹妹,其實今年已經19歲了,她由於一些原因變成了屍鬼,是我這個當哥的做的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麼目前只有我和你能看到她,而且她竟然保留了神志。”

“但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年齡越變越小,逐漸變成了現在只有七八歲的模樣,我怕她將來會逐漸消失掉。”

“所以我希望你救救她,能不能嘗試與她建立聯絡,成為鎮封將的支配者?因為只有你能看到她,你絕對跟我的妹妹有些緣分,先前她對你的無禮,我賠給你。”

還沒說完,趙黎的眼眶中就流出了淚水,隨即從實驗臺上拿起了一把先前用來肢解屍鬼的手術刀狠狠的在自已的腰間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傷口。

楊行徹看出了這絕對是真情流露,連忙握住了他拿刀的手,阻止他的第二次傷害自已的行為,

“趙大哥,您不必傷害自已,是我先出言不敬惹了她,我可以嘗試。”

作為性情中人,楊行徹最見不得這種生離死別,回想起昨天晚上趙黎的一系列善舉,便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幫這對可憐的兄妹。

趙黎放下了手中的刀子,不斷的向楊行徹感謝。

“原來是這樣,好吧,我試試,也算是還你上次費心給我找實驗材料的人情了。”

隨後李教授在錢教授的耳邊小聲說道:“老錢啊你先忙,我去辦點事兒,別跟外面亂說,啊。”

“行行行,你這老小子做的違規操作還少嗎?記得下回請我喝酒,喝最好的”錢教授看也不看兩人,繼續進行解剖屍鬼的工作。

憑藉著李教授的身份,幾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這片建築最中心處的一個地下實驗場。

趙黎從門後抓回了想要偷偷溜走的趙曉小,緊緊的把她抱在胸前。

“趙大哥違規是什麼意思?難道支配者是違法的嗎?”楊行徹聽著錢教授先前打的馬虎眼兒,心中也是泛起了疑惑。

“抱歉沒有和你講,擔心你有這層的顧慮,支配者實驗在兩年前被禁止了,改為了大批次的隊長計劃。”趙黎並沒有全盤托出,反而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只見李教授走到了一間被封鎖起來的實驗室門口停了下來,抹了抹鎖上的灰塵後,用鑰匙進去。

李教授開啟了備用電源後,整個實驗室亮起了燈光,只見整個實驗室的地板被一層厚厚的血塊覆蓋,牆壁,天花板上不時可以見到噴射的血液凝固後形成的褐色痕跡,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

“不好意思,環境可能差了點,但器材都是一頂一的,好了,小同學,你躺在這個床上,待會兒可能有點兒疼,你得忍住。”李教授從包中拿出了一些手術器材,轉頭向楊行徹囑咐。

“我靠啊,我好像冥冥之中做了一些很愚蠢的決定啊,我怎麼看見手術刀上都好像生鏽了?怎麼感覺他們要割我腰子?”

楊行徹喉結微微滾動,但畢竟事先答應了人家,哪怕現在再擔憂也得繼續辦事。

楊行徹顫顫巍巍的爬上了手術床,手和腳止不住的顫抖,在躺好以後看向了床下被趙黎大哥提起後脖頸衣服的趙曉小不斷嘲笑自已膽小,一股勝負欲被激起,

“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敢笑我,小爺可是來幫你的。”楊行徹一臉不滿的說著。

“哦,求你幫我了?反正我知道自已是個異類,只有我哥和你能看到我,就乾脆讓我這麼消失好了,別的我什麼都不想去了解。”原本嬉皮笑臉的趙曉小變得有些消極。

楊行徹張口想要反駁,但看到抱著她滿眼淚水的趙黎,又閉上了嘴。

趙黎的眼角滑落出兩顆的淚水,但隨即又被他快速擦去,好像只有面對親人的時候,這個看起來外表強大的男人才會流露出感情。

“準備好了,趙黎你把你懷中的趙曉小放到我面前,我需要提取她的一點血肉。”李教授將一把手術刀拿出,向趙黎揮手示意。

“忍著點曉小,這也是為了你好。”趙黎心疼的看向懷中的小女孩兒,這便是趙黎眼中全部的世界,所以他不允許自已的妹妹有任何閃失,哪怕換一副身軀,可惜他並沒有告訴楊行徹。

趙曉小不情不願的將自已佈滿刀痕與傷疤的手臂伸出,放到了李教授的手中,李教授看著自已手中空無一物的氣體,出現了一隻類似於手的觸感,並沒有表現過多驚訝,顯然這幾年來這樣類似的手術給趙曉小執行過不少次。

將一隻空碗擺在他的手下,李教授就開始對著空氣划著手術刀。

楊行徹被綁緊在手術檯上,看著一旁李教授對著趙曉小的手上不斷切割下一塊塊血肉,趙曉小的臉上反而卻顯得雲淡風輕,彷彿這種痛感對於她來說九牛一毛,心中不由的感嘆,

“這就是國家的寶藏級學者嗎?心理素質這麼強大,好像做手術的手法也十分嫻熟呀,不過他竟然切下了趙曉小手上的這麼多塊兒血肉,也不知道那小丫頭疼不疼?雖然嘴巴是臭了點,但是心還不壞。”

很快李教授手中的空碗在楊行徹眼裡很快被一塊塊血肉填滿,一旁的趙黎也在提醒著李教授,然後李教授從腰間的一個口袋中取出了一支藥劑,看上面的標籤都有些發黃,隨即扭開瓶口倒了進去。

李教授端著那隻碗來到楊行徹的面前說,

“小同學,剩下的就是你該做的了,把這碗血肉喝下去,之後你的工作就完成了,過程中可能會有些疼,把你綁緊在床上,以防你亂動,我用勺子餵你吧,你說呢?”

然後自顧自的又從腰間的口袋拿出一把勺子,那把勺子上泛著一些水洗後的痕跡,顯然是有人用過的。

“不愧是國家級人員吶,把一生都奉獻給了科學,連吃飯都在實驗室解決,餐具都帶在身上,雖然說心裡有點膈應,但李老都不嫌棄我,再推辭恐怕會顯得有些小氣了。”楊行徹在心裡面又加深了一遍對李老的好印象。

“好,您餵我吧,不管多難吃,我努力嚥下去就是了。”楊行徹一臉堅定,彷彿在執行一項偉大的計劃。

李老沒有回答,只是用勺子從那裝滿空氣的碗中舀了一塊兒後,塞到了平躺的楊行徹嘴中,瞬間一股腥甜的氣息被灌入,楊行徹立刻乾嘔了一下,但又被他強行忍住。

兩人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十多次後碗中的血被楊行徹喝了個精光,楊行徹強忍著生理和精神上的不適,向眾人擠出了一個笑容。

看到楊行徹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直接喝光,趙曉小的眼中也多了一些不一樣的神色,是驚訝嗎?

李教授和趙黎的眼神一刻也沒有從的身上挪走,期待著某些他們預料中的場景出現,就連趙黎懷中的趙曉小也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吞下她血肉的人——楊行徹。

一分,三分,十分鐘過去了,楊行徹與三人大眼兒瞪小眼,楊行徹也期待著自已的身體能出現一些新的變化,例如像趙黎大哥那樣的能力。

可惜一切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出現,楊行徹還是個人類,沒有任何轉化為支配者的跡象。

一種壓抑的氛圍,籠罩在這個陳舊的實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