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懷著忐忑的心情坐上老闆的後座,忐忑的到了傅家。

三人下車,楚輕小心翼翼地先邁出左腳。

無事發生。

“呼。”楚輕鬆了口氣。

好險,今天沒有因為進傅家時先邁左腳而被陳蝶罵,這可真是太棒啦!

見楚輕沒跟上來,陳蝶止了腳步,回身看她:“楚小姐,怎的不走了?可是嫌棄沒能叫傭人出來迎接?”

發個呆的功夫,就被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

這可把楚輕急得,手都擺出殘影了。

“沒沒沒,陳小姐誤會了,我,我就是感慨一下,今晚的月亮可真月亮。”

她指了指天空。

陳蝶微微一笑:“妾身方才還以為,楚小姐鬧了脾氣,導致你我二人生了嫌隙。楚小姐當真是心懷寬廣之人,倒是妾身狹隘了。”

“不不不,陳小姐心細如髮,倒是我該向您學習才對。”

兩人進行著商業互吹,走進屋內。

傅琛抬頭看了看天,繁星閃爍。

今晚,有月亮嗎?

……

許梅和她約的晚飯,可王阿姨下午就到了。

她來的時候,許梅剛好在享受下午三點的溫暖陽光。

她最近迷上了一本小說,叫什麼《重生之我在70年代種地》。

正看到爽點,就被王阿姨的大嗓門打斷了。

可客人是她請來的,她再不爽,心裡也只能憋著。

上年紀的女人,話題總繞不開家長裡短家長裡短,有兒媳的說說兒媳,沒女婿的說說自己閨女,免不了要比較。

說起這個,許梅可來勁了。

陳蝶最近把她罵的挺慘,她正愁沒有倒苦水的地方呢,剛剛那點不愉快立馬到了九霄雲外。

從下午三點坐到晚上八點。

水果吃了一盤又一盤,茶水都換了一輪了,正主才姍姍來遲。

陳蝶抱著胳膊瞅了一眼垃圾桶,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王夫人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早知王夫人來,妾身與夫君便不回來了,王夫人便能多吃些咱家那些稀罕的吃食。”

一進門就直接開大,楚輕瞳孔地震。

ber,也沒人告訴她,陳蝶這實力還帶實時增強的啊?

許梅第一次覺得陳蝶這麼順眼。

她努力遏制著上揚的嘴角,拍了拍王笑棲的手背手背:

“老妹兒啊,不是姐說你,你害想吃啥你想吃啥就直接嗦唄,我樣老張再去買點回來。”

一想起意猶未盡的小說,許梅的心就在滴血。

再一低頭,看見自己最愛吃的車厘子也沒了一筐,她的心又滴了一灘血。

這是她和陳蝶第一次共邊。

雖然她對陳蝶有意見,但不得不承認,陳蝶的攻擊力真得強到沒邊。

如果下次吵架能讓讓她就更好了。

王笑棲當即不笑了,臉被氣得焦綠。

她憤憤地把手中的瓜子皮扔進垃圾桶:

“剛剛我這老姐姐還和我吐槽,說她家兒媳婦怎麼待她不好,我最開始還不信。結果結果人還沒進門呢,這難聽話倒是先進來了。這嘴這麼毒,平時沒少虐待我這老姐姐吧。”

楚輕一向知道她這個媽不是個省油的燈,但陳蝶也不是麵糰子捏的啊!

丸辣,她忘記把上次的事情告訴她難纏的媽媽啦,希望現在補救來得及。

“王夫人這話倒是說的有失偏頗了,造謠可是觸犯律法的。”

陳蝶施施然在正位坐下,理了理裙襬,這才正眼瞧她。

“我們傅府是大門大戶,可不曾有虐待這一說。莫非,王夫人曾親眼所見?若真是這樣,夫君,快些差人保官,此事嚴重,咱們傅府一定查他個水落石出!”

“你,你……”

王笑棲被噎的說不出話,她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能冷哼一聲,“牙尖嘴利。”

楚輕躲在陳蝶身後,瘋狂地給王笑棲使眼色。

王笑棲抓了把瓜子送進嘴裡,臉上笑開了花:

“哎呀,我們輕輕也回來啦,快過來媽這邊坐。誒,輕輕,你的眼睛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楚輕面如死灰地坐在王笑棲身邊,緩緩地合上了眼。

她多麼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當她下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可以快進到她退休的快樂時光。

“怎麼了輕輕?是不是累了?”王笑棲關切地湊過去。

楚輕搖頭。

“那輕輕肯定是餓了。”

楚輕還是搖頭。

“那是怎麼了?寶貝是不是不舒服?”

楚輕不語,只是一味的閉眼。

她只是死了。

沒死透,微死罷了。

楚輕拼勁最後一絲力氣,輕輕捏了捏王笑棲的手腕,祈求她收著點自己的嘴。

可王笑棲好像上了那個訊號遮蔽儀。

她朝著陳蝶招招手:“你們家的家庭醫生呢?快去找,這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呢?真不如小琛,長得英俊瀟灑,還很會來事兒。還有,之前聽說你做飯好吃,你再去廚房炒倆菜。”

傅琛:?

他冷了下臉,“傅家做飯有師傅。”

王笑棲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忙道:“嗐,怪我年紀大了,胡說八道。”

傅琛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近墨者黑,看來以後得讓許梅少和她玩。

陳蝶似笑非笑,身子微微前傾,挑了挑眉毛。

也不知道奶媽上哪找的這麼個玩意兒的小好玩,有點意思。

王笑棲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嗑著瓜子。

目光在傅琛身上來回打量,越看越滿意。

“老姐姐,你是怎麼把小琛教育的這麼優秀的?年紀輕輕就這麼有出息,身價有上億了吧。”

“以前啊,我還以為傅琛這樣優秀的兒子,起碼得配許家那樣的女兒。就那個……前兩年剛拿了設計師大獎。”

她說著,目光又剜了一眼陳蝶。

言下之意,傅琛太過優秀。

陳蝶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