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章 等你分手後,以後我管你
總裁秘書和助理的區別 追鹿吖追鹿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姜嫻嚇得渾身一哆嗦。
突然間慧至靈臺,她對著手機十分乖順的叫了出來:“老公。”
這是肖夏逼了她不知多少次後,她第一次這麼聽話,乖乖叫了出來。
肖夏那邊非常奇異的沉默了一會兒。
姜嫻的心臟狂跳,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肖夏終於出聲了。
“乖,睡吧。”他的聲音又恢復了正常。
終於掛了電話,姜嫻的背上已經是一層涼汗。
“就這點膽量,還敢揹著他來見我?”
趙誠冷冰冰的開口。
姜嫻漸漸冷靜下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問。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他答。
等到梅墟,已近凌晨。
車子拐進一個狹窄的街道,在一棟臨街的民宅面前停了下來。
三層樓高的古建築,充滿著歲月的滄桑。
門口懸掛著的白皮橙色燈籠,在幽深街道的映襯下,如同暗夜中漂浮著的兩盞桔燈,格外顯眼。
沿著老式的木質臺階往上,趙誠鑽進一個亮著燈的小館子,姜嫻只得也跟了進去。
進門就是一個櫃檯,裡面的小夥子看到趙誠,恭敬的喊了一聲趙先生。
看來他是這裡的熟客。
只是也許他們只知道他姓趙而已。
進門一拐彎就是雅座,門口都掛著粗布簾子,上面繡著京劇的臉譜,趙誠掀開簾子走進去,姜嫻選擇坐在他對面。
倆人一落座,有人就送上了選單。
趙誠點了一壺清酒,幾樣當地小菜,給姜嫻倒了一杯。
姜嫻握著酒杯,一臉恭敬。
“謝謝你能百忙之中見我一面。”
趙誠也給自已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
“我也沒想到你會主動找我,還是為了別人。”
他一飲而盡,姜嫻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了。
他又把兩人的酒杯倒滿,說:
“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主動求我幫忙。說吧,什麼事?”
姜嫻不敢廢話也不敢添油加醋,她儘量平靜的跟他敘述了整件事的始末。
“我捅了個簍子……”
趙誠靜靜地聽她說話,沒有打斷她。
他細心的在小碟子剝著一盤椒鹽白果,剝好了,推到姜嫻面前,這是她很久前愛吃的零嘴。
是梅墟的一味特產小吃。
姜嫻看著他瘦削修長的右手推過來一隻白色磁碟,上面堆著黃澄澄的果仁。
死去的記憶瞬間復活,擊中了她。
以前跟他蜜裡調油的時候,他會用嘴巴銜著白果喂她,喂一顆,便吻她許久,唇舌糾纏,兩人親成兩條連體魚一樣。
可跟她這樣親密的一個男人,轉眼間就翻臉無情,拋棄了她。她今天卻又一次卑微的坐在他的面前,企圖為另一個男人求情。
姜嫻內心悽風冷雨,表面卻不敢顯露,只是微微垂下眼簾。
像等待審判的信徒一般,等待著他的判決,或者說垂憐。
“既成的事實。我不好插手。”趙誠終於開口。
“如果企業運營遇到困難,都要政府之手搭救,那這種企業的抗風險能力太低了。你幫他一次,就還有第二次,姜嫻,好企業是靠別人幫才能活下來的嗎?”他問。
姜嫻久久的沉默著。
然後,她輕輕開口:“你沒有人幫的話,能當上市長嗎?”
一箭穿心。趙誠先是一愣,然後點頭一笑。笑容裡像帶著冰渣子。
“你說的對,我竟然冠冕堂皇對你說教起來了。我當年如果沒有高攀上丁教授,斷沒有今天。”
姜嫻用力握著酒杯,低聲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還在恨我,對嗎?”他問。
“不。我現在只恨自已沒有一個省長爸爸。”姜嫻回答。
趙誠看著她。她現在離自已那樣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的臉。她跟當年一樣瘦,一張臉卻褪去了嬰兒肥,五官和麵部線條更清晰流暢了。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但這個女人現在不屬於他了。
他自已不要的。
“我當年要是不跟你分手,你連畢業證都拿不到。我也會變成第二個何冰,在S大寸步難行。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想通嗎?”
姜嫻抬頭對他一笑。
“想通了。以前傻,想通了也不甘心。現在只覺得我自已可憐。你也一樣。只不過你是戴上了鐐銬的雄鷹。我只是你腳下一隻可憐蟲。”
“姜嫻!”他低喝。
姜嫻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對他亮了亮杯底。
“你可以幫幫他嗎?”她問。眼神小心翼翼。
“你這麼來求我,他知道了未必領你的情。還可能跟你翻臉。你考慮好後果了嗎?”
“考慮好了。我只是不想再拖他的後腿。其他的,我不奢求。”
趙誠又不說話了。
姜嫻主動幫他倒了一杯酒,遞給他。
“我敬趙市長一杯。”
她又是一杯喝光。
饒是她酒量好,一點東西沒吃,這樣幹喝,她的胃也有點受不了。
趙誠又叫了兩碗皮蛋瘦肉粥,推給她。
兩人默默喝粥。
喝到一半,她又抬起頭來。
“你幫一幫他,好不好?”聲音裡已是哀求。
“姜嫻,你要幫他,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能來見我,已經用掉了你的底牌。不包括我必須幫你做什麼。我不是慈善家,也不是聖人。你懂嗎?”他終於使出殺手鐧。
姜嫻的手微微發抖。
“當初是你不要我的。”她囁嚅著說。
“我現在想要你,你給嗎?”他聲音不大,於姜嫻而言,卻如同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要她或者不要她,從過去到現在,原來從來由不得她。
姜嫻坐在那裡,神情越發卑微了。
想起當初他第一次提分手,姜嫻大哭大鬧,薅著他的頭髮拼命打他。他也不還手,只說你別鬧了,沒用。
原來她是真沒用。連懟他一句,瀟灑離開的底氣都沒有。
味同嚼蠟的吃完剩下的半碗殘粥,喝完半壺殘酒。她遊魂一樣起身,跟著趙誠離開了小酒館。凌晨兩點的梅墟,大街上靜悄悄的,一片漆黑。穿過馬路,拐了幾進,到了一處幽蔽的民宅前,趙誠開啟大門,示意她進去。
她站在門口不動。
“如果不想進來,我就送你回去。”他也不逼她,說。
戴著鐐銬的雄鷹,它也會吃蟲子的啊!
何況當年他還自由的時候,已經吃過各種口味的她。煎炸烹煮,她一直是他的一道菜。菜自已也許不知道自已是什麼味道,可吃過它的人怎麼會忘?
姜嫻垂著頭,一言不發。
“進不進來?”他有些不耐煩。
她咬緊牙關,心一橫,邁步進了大門。
大門吱嘎一下,被關上,姜嫻聽到了門栓插上的聲音。接著,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體壓在了她身上,她被按在了門背上。
秋夜微涼,他身上的寒氣裡,依舊有淡淡的屬於他自已的氣息。這氣息曾讓姜嫻痴迷不已。現在,她只覺得驚懼。
帶著微辣酒氣的嘴唇落下來,試圖吻她。
姜嫻的淚落下來,她拼命躲著,想推開他。
“你從坐上我車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會發生什麼。怎麼,現在又不願意了?”
他的聲音冷的跟冰刀一樣,戳的她心口發涼。
“趙誠,我求求你,別對我這樣。”她哭。
“我在你面前,還能做回什麼好人嗎?”話音未落,嘴唇又壓下來。
她越躲,他越痴纏碾壓。
舌尖一痛,腥鹹的血瞬間溢進口腔。
趙誠身子一凜,放開了她。
當年她跟他鬧的最兇的那一次,兩人在床上廝打的她恨不得撕了他,都沒有咬過他。
今天這一口,她咬的十分的狠。
“你抬頭看看,我的爸媽在天上看著你呢。”她幽幽地說。
“姜嫻,我答應過你爸媽照顧你一輩子。他們看也罷不看也罷。我說過的話沒忘過。他一定會跟你分手的。我不急,等你分手後,以後我管你。”他抹抹嘴角溢位的血絲,終於用強大的意志力壓抑住了自已想要不管不顧把她拖進屋子的念頭。
兩人離開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一絲魚肚白。
姜嫻縮在他屋中的沙發上,裹著毯子,睡著了。
他整宿沒睡。
默默坐在廊下抽菸。
等天矇矇亮的時候,進屋叫醒了她。
兩人返回貀州,到達她小區門口的時候,賣早點的剛剛開攤兒。
姜嫻叫他停下車,她下車去買了兩份早餐。
一份自已拿著,一份放到他的副駕駛座位上。
“你胃不好,多少吃一點吧。”她說,“不用送我進去了,我自已走回去就行。”
趙誠看著她,她神色疲憊,嘴唇還有些許紅腫。
那是他肆意迫她,留下的痕跡。
他收回目光,示意她關上車門。
姜嫻把車門關上,車子滑了出去,拐了一個彎,消失了。
她提著早點,拖著兩條灌了鉛一樣的腿,慢慢走進小區大門。走到自已住的那棟樓的單元門前,她伸手機械的按了一下指紋鎖,咔噠一聲,推門而入。
她沒有留意到肖夏的白色X5正靜靜地停放在不遠處的露天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