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被這氣勢震懾住了,就算周菲菲不受待見,但依然是周家的嫡女,周氏家族集團認可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雖然周大龍實際掌權,但周氏集團內部各山頭的風起雲湧,他也是難以平衡,還需要周菲菲這個重要籌碼。

“楊醫生,跟我走。”

這個稱呼楊東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老媽的夢想,就是想讓他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

不想第一次從稱呼上實現,竟然是從周菲菲這裡得到的。

走到周若音的病房,外邊站著一個保鏢,是個人高馬大黃毛綠眼的外國人。

周菲菲臉色犯難,但硬著頭皮還要進去。

保鏢將她難住了,還用蹩腳的中文說:“小姐,老闆不許讓你進去,還請別讓我們為難。”

周菲菲道:“老闆?哪個老闆?是我父親,還是明如風?”

保鏢道:“我只認明老闆。”

周菲菲咬牙道:“你!”

楊東拉住周菲菲,周菲菲的手臂被他溫暖的大手一握,一股暖流漫延全身,舒服的感覺讓她非常受用。

“哈嘍,HOW ARE YOU?”

說實在的,楊東的英語著實不怎麼樣,四級都沒過。

外國保鏢被他弄了個莫名其妙,依然用那蹩腳的中文說:“這位醫生,你可以說中文,你的英文,很難聽。”

楊東道:“你的中文還難聽呢。”

“這樣,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頭暈耳鳴,腰膝痠痛,睡不著覺,一躺下就出汗,還會...遺尿?”

外國保鏢臉色唰一下就綠了,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怎麼會知道?”

楊東道:“你膚色晦暗無光澤,膚質粗糙,眼圈眼袋那麼大,頭上還有些謝頂,就差把腎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還用怎麼看?”

“而且我看你左腿和右肩還有暗傷,等你老了,怕是...嘖嘖嘖。”

“OH MAY GOD!”

“你就是傳說中的神醫嗎?你說的沒錯,我年輕時候是個僱傭兵,腿和肩受了重傷,倒是撿回一條命。”

“你有辦法給我治病嗎?”

楊東給了他一張名片說:“今天你幫我們進去,然後空了到這個地方來,我來給你治病。”

“懸壺養生會所。”

保鏢唸了一句,就將名片收了起來。

“請稍等。”

保鏢就進病房去了,周菲菲看著楊東,眼睛都要冒出光來了。

“你可以啊!這保鏢一向油鹽不進,竟然被你三言兩語就說通了?”

楊東道:“這個嘛,胡說八道唄。”

沒一會,保鏢出來了說:“二位,明老闆有請。”

楊東一進病房,就被鎮住了。

這哪裡是病房,簡直就是個大平層。

外邊看著是病房門,裡邊是三室兩廳兩衛的客房,外帶舞蹈房、健身房和琴室,裝修華麗又不失醫院應有的寂靜色調,恆溫系統讓屋內溫度常年保持在最舒服的溫度。

楊東過去對這種房子都想象不出來。

住個院就這樣了,那家還得了?

周若音就住在主臥,楠木大床邊一箇中年男人坐在那照顧著。

那男人看著四十歲上下,臉型瘦削,雖不是特別俊朗,但看著就精明強幹,身穿赭色西服,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手腕上一塊百達翡麗低調且華麗,渾身散發著中年男人的魅力。

這就是周大龍續絃明如情的哥哥,明如風。

“菲菲,聽斯特朗說你帶來個神醫?”

明如風的聲音非常帶有磁性,他扶了一下眼鏡,看向周菲菲,那眼神深邃,帶有莫名複雜又難以解讀的內容。

周菲菲平日氣場強大,但這明如風這裡,隱隱被壓過了一頭。

“是的,明舅舅,他叫楊東,是A國畢業的醫學和生物學雙博士,主修神經外科,十九歲便獲世界醫學成就獎,是A國總統的私人保健醫生,昨日他此去優厚的工作,毅然回國,投身到祖國的醫學發展建設事業當中。”

“而且,他還是茅山道術第一百六十六代秘傳弟子,對隱秘之事見聞甚多,且法力廣大。”

楊東心道:這他麼說的誰啊,菲菲說起話來,怎麼比三角瘦子還不靠譜。

周菲菲扯了一下楊東的袖子,楊東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幸會了,明先生。”

說著,還自然而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明如風連忙站起身來握手說:“幸會幸會啊,楊博士。”

楊東心道:現在有錢人都這麼好騙麼?

其實楊東不知道的是,有錢人雖然確實有其獨到之處,否則不可能有今日之成就。

但一個人一旦有了些成就,他們的追求和信仰就有可能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去發展。

大量的富豪迷信各種大師、宗教甚至邪教。

他們會花大價錢請法師祈福驅邪,養小鬼,給對頭下降頭,辦事之前先給菩薩道祖敬香。

還有的人篤信風水,住宅格局不多說,就連一塊靠山石能賣上億天價。

周菲菲深知其道,她知道對付明如風這種大富豪,就必須要有“大騙子一定要有大格局”的邏輯,不然唬不住他。

二人客套幾句,明如風道:“還請楊博士施展妙手,救救我外甥女啊。”

楊東看了眼周菲菲,周菲菲點了點頭。

明如風道:“若音是學舞蹈的,她已經被世界舞蹈名家收為弟子了,現在雙腿廢了,她才十八歲啊!”

說這,明如風摘下眼睛擦擦眼淚。

楊東道:“我一定盡力。”

周若音醒著,一直沒有出聲,因為生病的緣故,臉色很白,嘴唇分紅,標緻的瓜子臉,長髮散落在枕頭上。

她也在看著楊東,空洞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渴望。

楊東看著周若音的氣色,忽然間,一道黑線從周若音的眼睛中掠過,和周菲菲的情況一模一樣。

“雙生邪咒?”楊東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