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汙衊,楊東早有心理準備。

以他現在的實力,這壓根就不算事兒。

只是被周菲菲盯得心裡發怵,於是尷尬一笑,反問道:“周班長,這些事你信嗎?”

周菲菲正看得飄飄欲仙,突然被叫醒,急忙支起架子。

眉頭一皺,杏眼一瞪:“什麼我信不信?這是教導主任告訴我的,人家都準備起訴你了!”

說著,一把攥住楊東的衣領,任由手指觸碰人家的鎖骨……

“我告訴你,一會兒見了人,把尾巴夾緊點,懂嗎?看我眼色行事!”

“不然,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言畢,又惡狠狠瞪了楊東一眼,方才鬆開他的衣領。

像大哥照顧小弟一般,用白嫩的手背,啪啪給他整了兩下衣服。

動作一氣呵成,想必是慣犯。

“嗯嗯,多謝周班長。”

嘴裡答應著,楊東卻對這樣突發的高規格待遇,有點不適應。

我特麼工作還沒著落,這要娶了媳婦兒……以她的家庭條件,我不是吃軟飯的節奏嗎?

周菲菲這邊,心裡想的卻是:幾天不見,你小子居然變得這麼帥。我周菲菲縱橫情場多年,怎麼說也是老司機了,居然有點招架不了你小子的顏值……

如果太容易被你得到,日後豈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這樣想著,二人來到了校教導處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有教導主任,黃炎西一個人。

黃炎西四十歲左右,體態中等偏壯,兩條眉毛又粗又彎,卻生了個鷹鉤鼻,薄嘴唇。

平時沒事就撅著嘴,瞪著一雙死魚眼,到處溜達。因為,總有人欠了他兩百塊錢,這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不小心違規的學生。

但只要見到地位比自己高的存在,薄嘴唇就會條件反射般,揚起大大的弧度。死魚眼也立即回魂,眯成一條縫。

恨不得上前把人家的鞋子舔一遍。

此會兒,黃炎西的死魚眼便回了魂,因為看到了周菲菲。

“哎呀,菲菲同學,你怎麼來啦?快坐快坐!”邊說,黃炎西一邊揮手示意,一張臉笑意盈盈。

“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周菲菲鞠了個躬:“黃主任你好,謝謝我不渴。”

然後,便坐在了對面的木製長椅上。

楊東也跟著準備坐下來,不料衣服還沒碰到凳子,就被一聲呵斥打斷了。

“那個誰!楊東!誰讓你坐的?”

楊東平時,因為兜裡實在沒錢,挨不起罰款,所以總是謹小慎微的,舍友吃火鍋,他都不敢參與。

所以這是第一次來教導處辦公室。

“行了行了,坐就坐吧,反正你都畢業了。”

其實這是黃炎西,彰顯權力的慣用方式。隨便找個小細節,把刺一挑,讓你知道我是官。

待楊東坐下後,黃炎西眉頭一皺,又瞪起了死魚眼。

“你知不知道,榮發的老闆是誰?”

對於黃炎西的表演,楊東有點想笑,但沒有露出來。放在從前,自己可能真就被他震懾住了。

但現在,呵呵……

於是搖了搖頭,示意他了解。

“常嚴威!”這三個字說出口時,黃炎西忍不住地肅然起敬,彷彿在說某個神聖不可侵犯的英雄。

“榮發,雖然是常總諸多產業之一,九牛一毛都不算。但常總當年,就是從榮發起家的,榮發,等於是他親兒子!”

一口氣說得唾沫橫飛,黃炎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然後話鋒一轉,問楊東:“你呢?當代神醫嗎?”

楊東搖搖頭:“我……”

剛說出一個我字,就被黃炎西打斷了。

“既然不是當代神醫,你有啥資格看不起人家的醫師?人家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你這種年輕人,我見得多了,屁本事沒有,還總覺得自己了不起!”

“不是,事情是這樣的。”楊東正想解釋,黃炎西卻一擺手:“停停,你有什麼話,回頭去跟人家說。我今天,主要是通知你,你被取消學籍了。”

此言一出,旁邊的周菲菲急忙給楊東使眼色,而後,咳了一下。

“咳,黃主任,那個,我能插一句嗎?”

黃炎西急忙換上笑臉:“菲菲同學,你說你說。”

“據我瞭解,楊東是我們班最老實的一個同學,平時連跟人家吵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呀,怎麼突然就闖了這麼大的禍?”

“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說著,面向楊東問道:“楊東,為什麼改人家醫師的藥方?”

“因為裡面有紅參,但病人是體內溼熱淤積,紅參會中和其他清熱藥材的效果,導致病情延綿,我以為寫錯了,就……”楊東淡淡地說道。

這些話,之前被罰款時候,他已經解釋過好多遍。這次,若不是周菲菲問的,他壓根就懶得再提。

反正說了也白說,黑白全由你們顛倒。

楊東已經打算好了,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統統搞死,再用“乾坤往復大法”將他們煉化為塵埃,往廁所一衝,保證連個DNA都找不到。

這種人渣,留在世上也只會給好人制造苦難。

至於周菲菲,用火針給她太陽穴刺幾下,她的記憶就會回到三天前。然後,二人邊喝奶茶,邊一起猜測這些人的失蹤,是不是被外星人劫持了。

然後,自己開個診所,以神針的效果,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積累到第一桶金。到那時候,再配製幾種針對常見病的成品藥劑,開藥廠,就不信好藥還能沒人買?

別墅豪車,不就指日可待了嘛……

所以面對黃炎西的責難,楊東只是還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雖然以自己的實力,滅掉這幾個螻蟻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但殺人這個事確實有點噁心。

就像自己能一鏟子把狗屎鏟開,但能不碰狗屎,還是不碰為好。

而黃炎西,根本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更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已經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死魚眼一瞪,盯著一臉沒所謂的楊東,說道:“那你毆打人家的大客戶,還無恥偷窺人家,打擾人家房事,這些事怎麼說?難道全是冤枉你的嗎?”

“再說了,誰規定溼熱病不能用紅參?人家可是經驗豐富的老醫師!君臣佐輔啊,你比人家還懂嗎?”

這一番是非混淆,讓楊東啞口無言。想不到一個教導主任,居然能在醫學院,當著醫學生的面,說出這種違背常識的歪理。

也就懶得再跟他多說。

你們愛咋咋地的吧,反正我退無可退的話,就搞死你們,然後掙我的別墅豪車去。

“那個,黃主任,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我在他們那幹了將近一個月,工資不要了。他們要覺得不行,你讓他們來找我。”

“還有事,先走了哈。”

言畢,楊東起身就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