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兒就像有兩張長得一樣的臉一樣,一張是苦大仇深的黃臉婆,另一張是高冷美豔的女殺手,楊東也看不透自己的老媽了,他甚至覺得,這一定是幻覺。

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找自己老媽算賬,憑啥她這麼厲害,還要讓自己受這麼多苦。

還有她總掛在嘴上的死鬼老爹到底是誰!

這時的蘭玉兒以魅惑的目光看著房東男人,還舔了下嘴唇。

這下可給男房東整不會了,眼睛都直了。

一直沒言語的女房東又跳起來了,一掐腰,用那尖銳難聽的聲音說:“踏馬哪來的騷狐狸,來這勾引我男人?”

蘭玉兒頓時扮起了柔弱,跟男房東道:“哥哥,姐姐好凶啊,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楊東見老媽這樣,都呆住了,這都什麼啊。

男房東都凌亂了,露著一口黃牙說:“沒事,沒事,回去我收拾她。”

女房東上來啪地一巴掌扇在男房東臉上說:“你踏馬說什麼玩意?別忘了自己身份,你踏馬一個贅婿,沒有我你在鬧自然災害的時候就成路邊餓死的野鬼了,現在還敢找小老婆了?”

蘭玉兒委屈巴巴地說:“嗚嗚嗚,原來你這麼沒用,被女人打都不敢還手,算個什麼男人啊!”

梁盈盈點點頭欽佩地說:“原來伯母才是綠茶界的祖奶奶啊,三言兩語就快拆散一個家庭了,和她比玉霜算個什麼啊。”

楊東道:“這,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太好的評價啊。”

梁盈盈道:“啊?沒有啊,這可是業界最高的評價了,而且也是一種安身立命的手段,不然一介女流,在這物慾橫流的世道中不想淪為男人發洩的工具,就必須要有些自己的手段,綠茶就是其中的一種。”

“我聽我媽說過,大概二十幾年前,本市有一個絕頂綠茶,不知道多少大佬想把她關在密室摁在床上當禁臠,有人甚至不惜為此動粗,結果那綠茶不知怎麼做到的,幾路大佬為她火拼,最後死了幾個。”

楊東道:“啊?都大佬了,還會對女人如此大動干戈?”

梁盈盈道:“男人靠征服天下來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天下,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男人到達一定高度,一定會靠征服女人,尤其是難搞的女人來彰顯自己的身份,發洩自己的慾望,以後……以後的楊先生,也一定會如此。”

楊東擺擺手說:“我不會,我不會。”

梁盈盈心道:哼!還假模假式跟真事一樣,看本姑娘怎麼征服你,玉霜算什麼!

另一頭的男房東中了蘭玉兒的激將法,再加上常年被打壓,氣不過,反手一巴掌就把女房東給扇飛了:“去尼瑪的吧!老子早就受夠你了!快五十的人了,還天天要,也不看看你那逼樣,我都快吐了。”

女房東頭髮凌亂,還有一縷已經被男房東給薅下來了,絲絲血跡滲出頭皮,整個人狼狽得就像95版《神鵰俠侶》裡的裘千尺一樣。

她說:“和你過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這倆孩子,沒有一個是你親生的,哈哈哈哈~”

羅慕一拍手道:“哇塞!好大的瓜。”

男房東眼神一狠,從挎包裡抽出一把匕首。

噗!

男房東一刀就扎進了女房東的胸口,女房東不可置信地看著,口中喋血,身體就軟了下去。

倒在地上,女房東的身體還不時地顫動一下,血流遍地,沒多一會,女房東就徹底不動了。

人在激動的時候,總是會錯估許多事情,甚至會出現一定幻覺,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殺人有什麼錯,反而認為自己是對的。

房東女兒大叫一聲:“殺人啦~”

楊東道:“我想剛才女房東應該是騙男房東的。”

梁盈盈道:“怎麼講?”

楊東道:“因為從樣子上來說,這絕對是一家人,這一雙兒女的臉,絕對完美遺傳了父母。”

梁盈盈道:“好像也是哦~”

楊東這才發現,梁盈盈對兇殺案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正常來說也得像店老闆一家三口一樣嚇得有些呆傻才對,這等鎮定,要麼就是天生膽大,要麼就是殺人如麻。

他自然不願意把梁盈盈往壞處想,姑且就不想了。

男房東手上還滴著血,表情癲狂地說著:“該死,就該死!”

蘭玉兒嬌滴滴地說:“哇,你好英勇哦~”

男房東道:“怎麼樣,沒障礙了,跟我走吧,美人~”

蘭玉兒道:“不行呢,你可是殺人犯!”

說罷,蘭玉兒摘下自己的胸針說:“這是個微型攝像頭,剛才你做的事情已經全錄進去了,而且,我剛才已經偷偷報警了,待會警察就過來了。”

果然,不一會就衝進來一群人把房東一家帶走了,還抬走了女房東的屍體,甚至還擦乾了地上的血跡,現場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楊東道:“這連筆錄都不做嗎?”

蘭玉兒莞爾一笑說:“誰知道他們是幹嘛的,我剛才嚇唬他的,我壓根就沒報警。”

楊東後背一陣發涼,那剛才那些人……

蘭玉兒道:“這一家,或許就會這樣消失了吧,也好,留著也是禍害,是法治社會建設的絆腳石。”

她順手拿起桌上的阿修羅法相,輕輕一握,那法相就化作塵煙。

楊東感覺這時的老媽非常陌生,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蘭玉兒鬆了口氣,一下又恢復苦大仇深黃臉婆的樣子,然後和楊東哭訴:“兒子啊,我餓啊,我是來吃麵的啊。”

那店老闆一家這時恢復了一些,老闆道:“請坐,請坐,我現在就去煮。”

蘭玉兒鞠躬道:“那就麻煩了,這麼晚了,還要折騰你們。”

老闆道:“沒事,沒事,本來就什麼都沒發生嘛!”

楊東卻盯著老媽,不知說些什麼,或許就像周菲菲曾經說過的一樣,老媽的問題,或許比自己大多了,今晚突然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