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好了嗎?”
病房裡,羅正光給張勇提來了一籃純天然的水果。他從舅舅那裡知道了張勇的情況,特地來看望。
“好多了,明天再做一天的治療,就可以出院了。”張勇勉強地笑了笑。這兩天,他都在為自己的屬性煩惱。
“你的傷勢舅舅已經在給你想辦法了,只要人沒死,總有辦法的。”羅正光笑,“想吃什麼水果,我去給你洗一下。”
“羅叔,謝謝了,我現在不想吃。”
“不要那麼心煩……因為dna出問題失去了屬性,失去了天賦異能都沒關係,你維修的天賦還在嘛,踏踏實實在我那裡做個高階維修工就行了,符文鐫刻異能失去了也就失去了。”
“可是那臺裝置……”張勇盯著羅正光看。
“二手處理就行,只虧得了幾萬塊,這錢你羅叔還不放在眼裡。”
“羅叔,你別真賣了,我符文鐫刻的天賦異能還在呢。”張勇笑。
“啊?”羅正光大吃一驚,“舅舅不是你……”
張勇的笑又變成了苦笑:“我只是又成了戰鬥廢材而已,所幸天賦異能還沒失去,還能養活自己。”
對於羅正光這個商人來,天賦異能肯定比戰鬥能力重要,但是他很明白,戰鬥能力對一個渴望成為機甲戰士的年輕人來有多少重要,而且,這個年輕人才16歲,就已經可以擊敗怪獸的一星大師,這是何等的榮耀和潛力。
所以他拍拍張勇的肩膀:“沒事,舅舅過,他在想辦法,你的屬性是可以恢復的。”
“是嗎?”張勇眼睛一亮,他本以為只有找朱雀這一條死路。
羅正光有尷尬,他知道這個困難度:“要造化丹,但這玩意,比較難找。”
張勇馬上迫不及待地用光腦搜尋“造化丹”的介紹,看完後,臉上倒變得輕鬆起來:“不錯,有希望就好。”
羅正光看見張勇並沒有被打擊到,也開心起來:“是呀,賺錢,賺⊕〗⊕〗⊕〗⊕〗,m.⌒.co∞m錢,努力賺錢,有錢就有希望”
最低價格一千萬……羅正光奮鬥了半輩子,都還沒有這個身家,更不要,這只是造化丹的官方價格,黑市價格不知要翻多少倍。
“嗯!”張勇頭,心裡開始盤算他的天賦異能。
現在是符文鐫刻公開了,機甲鍛造和藥劑製造需不需要公開呢?三異能在手,這在整個水藍星都是從來沒出現過的神蹟,絕*逼會引起巨大的轟動,但現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憑藉功法,屬性0,收拾幾個低階別的學徒應該還是可以,但這有個球用),沒有自保的能力,萬一被有用人盯上脅迫利用怎麼辦?
那麼,好象只有一條路――請師傅幫忙。現在自己能信賴,而且在江陽區還罩得住的,就只是師傅了。
天、師、親、君,這是這個世界的倫理排序,師傅的地位還在直系親屬之上,這和張勇前世的常識有衝突,不過他只有選擇去相信。
羅正光走後,張勇心不在焉地又接了幾個電話,有次等生聯盟四個夥伴的,還有雅雪的。因為軍區醫院不是誰都可以進來探望病人,他們只能打電話關懷。
晚上,父母姐妹四個親人又一起來醫院陪了一會兒張勇。他們都知道了張勇的屬性情況,心裡都很難過,但是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隨著張勇明天就要出院了,怕張勇受不了外面的反差,今天的笑容更勉強了。
“弟弟,給你件事,你不要生氣……”張瓊還是決定提早給張勇打預防針,但又不知怎麼能婉轉些。
“怎麼了?姐,話吞吞吐吐,這可不象你。”張勇笑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做為家裡的老大,張瓊的性格一直都和剛強,甚至比雅雪還倔。
“學校昨天發了一個通告,取消了你特等生待遇。”張瓊直了。
“他們怎麼這樣!”張爸怒了。
“這也太現實了吧。”張媽臉色也變了。
“不是定了合約嗎?告他們去!”張燕跟著起鬨。
反而張勇很坦然,道:“合約上註明了的,校方是主動方,有權中止合同,這也怪不得學校,是我自己太倒黴了,如果我實力還在,學校還不是一樣把我當神一樣供著。”
“可是,你也立了這麼大功勞呀,軍方代表都到家裡慰問了。”張媽道。
“這也沒辦法,我聽,學校好象也不想做得這麼絕,但公立學校只有一個特等生名額,有一個很厲害的學生要轉校過來,其中提的條件就有特等生這一條,現在弟又變成了這樣,學校便同意了。這兩天學校論壇鬧得很厲害,很多被弟救了的學生都在抗議呢,學校只有沉默以對。”張瓊道。
“反正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沒有特等生的優待,我自己才有壓力。”張勇倒是想得很開,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實力為尊,學校和自己非親非故,做得再過份都是正常的。
“那萬通維修廠……”張媽有擔憂地道。
“媽,這個你就放心了,白天羅叔才來過。我失去的是戰鬥能力,又不是維修天賦,我還是會繼續在萬通打工的。”張勇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讀書又怎樣,至少有一個安生立命的地方。”張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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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那紅暖的太陽懸在草原邊緣,一個姣的身影走在這天與地的分界線上,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二多一,竟然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粉嫩女孩。她一臉稚嫩,卻又是一臉平靜,就這樣孤身一人,走在這危機四伏的野區。
涅磐的朱雀變成了女孩,拖著一身襤爛的成人衣服,就象一個乞丐一樣,在草原裡已經走了十個時辰。
忽然間,前方的深草裡忽然響起了呼呼的聲音,彷彿是有什麼野獸正在裡面穿行。而下一刻,那些聲音又盡數消失不見。但自始至終,朱雀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不是她實力恢復了,現在的她就是普普通通,連一隻學徒都算不上的怪獸,而是她的精神境界已經到了最強王者境,任何危險,她都能未卜先知。也是憑著這樣,她躲過了無數獸群的搜尋,走到了草原的邊際。
虛弱的**,低微的本領,絲毫打擊不了朱雀,因為朱雀已經涅磐覺醒,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恢復,就會驚天動地,有足夠的實力來洗刷這一段仇怨。
她並沒有往自己的地盤走,也沒有往白虎所在的地盤走,她走的反而是玄武的勢力範圍,也正因為這樣,她避開了青龍用數百萬怪獸佈下的天羅地網。
她心態坦然,但心神卻很亂。她在思念張勇。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原樣,她不知道張勇會不會去找她,她不知道張勇會不會遇到危險,她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很討厭現在這種無力的感覺。
她只等,但她也沒想到,張勇也只有等。
一對同命鴛鴦都遭受了人生的第一次巨大挫折。
……
朱雀與張勇面臨的挫折是個人性質的,而現在整個江陽區軍事化政府,面臨的打擊卻是整個江陽區人類,整整5900萬人。
作戰會議室鴉雀無聲,這次參會人員和上次一樣,全是團級以上幹部,公安系統全是副局長以上長官。抽菸的抽菸,喝水的喝水,沒有一人講話,一片沉默。
連坐在最正中主位的風波平軍長,已拿著一根菸,大口的吸著。
“總要個章程嘛。”公安局老大路德也愁眉苦臉地抽著煙。
“已經彙報給班德爾城了,那面也束手無策,正在等更上面的指令。”通訊部隊的老大道。
“現在我們要先做個決定,甕中捉鱉還捉不捉?”江陽區衛戍部隊老大納西道。
“還捉個屁呀,這麼多宗師級別的怪獸,放進來讓他們屠城嗎?”路德白了納西一眼。
丘陵上發生的一切早就細化成每一個準確的字元,彙報給了所有老大。那四個不明身份宗師的出現,引起了江陽區管理層的恐慌。
“可是換個方式想一想,怪獸多了四個宗師,為什麼不直接攻城?還要大費周章,抓五大豪門繼承人,威脅五個方向的守軍開啟防線?”江陽區野戰部隊老大平託道。
江陽區八個衛戍縱隊,有五路的骨幹都是五大豪門的直系或旁系子弟。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什麼是最可怕的……”這是江陽區的第二軍事長官,一直不愛話的參謀長多多話了。他連上次是否執行“甕中捉鱉”這個計劃,都一直一言不發。而他不話,也沒人逼他話,因為都知道,他寡言,但是智商卻高達180,是堪比班德爾城總部參謀長西多夫的存在。該他話的時候,他一定會,就象現在。
“最可怕的不是那四個宗師來自哪裡,真身又是何物,他們大不了讓我們恐慌一下……真正讓我們絕望的是,麒麟怎麼了?一直中立的他,為什麼放任青龍和玄武參與了戰爭?是出了變故,還是改變了立場,這才是最要命的。”
聽了多多的話,全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現在,我們必須做一個選擇,甕中捉鱉還是棄城而逃。”多多繼續道。
沒有人話,更不可能有人敢直接“捉個屁”。
“你怎麼看?”只有風波平能話。
“軍長,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情報,生死存亡的情報呀。”多多答。
“你要什麼情報?”風波平大口抽了一口煙。
“上面的看法,他們支援我們嗎?最強王者同意來嗎?會來幾位?”多多道,“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多多環視近百個江陽區的高官們,一字一句地道:“最重要的是,怪獸,什麼時候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