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他那時候只覺得是還沒發育好，且這方面不行也不影響他學習，就沒管它。

後來畢業，要不是偶爾一次的晨間反應，他真懷疑自己不行了，最後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去醫院看了一下。

醫生說他很健康，有人重情重欲，也有人清心寡慾，瑞安年就是後者。

第二天早上，兩人就像把昨晚的插曲都忘了似的，相處得依舊很融洽。

中午，瑞安年午睡剛醒，睜開眼就看到江牧景撐著下巴看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打了個哈欠，“看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江牧景笑著捋了捋他凌亂的頭髮，“馬上就要回學校了，又要好幾天見不到你，心裡捨不得。”

瑞安年坐起來，把毯子收好，“有什麼捨不得的，天天待在一起你不嫌煩啊？”

“不嫌，要是可以，我巴不得天天粘著你呢。”

“你呀，還是好好學習吧。”

雖然不願意，江牧景還是到了學校門口，在車窗前對瑞安年揮了揮手，“安年哥再見，路上慢點開車，我會想你的。”

瑞安年笑了一聲，“知道知道，我也會想你的，快點進去吧。”

搞得像小情侶分別一樣。

江牧景一開啟宿舍的門，三道視線就直溜溜的盯著他，眼裡的八卦呼之欲出。

若無其事的走進去，把揹包放好，開啟了電腦。

“學霸，瑞哥真是你追求的物件啊？”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那天回去以後發生了什麼嗎？發你訊息也不回。瑞哥他是不是生氣了？”

三人一人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三堂會審。

江牧景言簡意賅的回答：“是，認識很久了，他不知道我喜歡他，沒發生什麼。”

楊衛不可思議的咋舌，“你居然喜歡男的，而且還是倒追的那個……”

王謙啃了一口炸雞，“對啊，趣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作為寢室唯一一個有物件的，孫單說道：“牧景，你這不行啊，追人你要讓人家知道你的心思啊，況且你也是男的，對他再好，他也不會輕易往這方面想啊。”

江牧景搖頭，“不行，雖然我認識他很久了，但真正相處才幾個月，現在告白太唐突了。”

他還沒有把握，怕一說出來，他和瑞安年就連朋友也不能做了。

“那行，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們，我們是優秀的工具人！”孫單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

江牧景難得露出一點笑意，“謝謝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上班族和學生黨都期待的國慶，瑞安年和以往一樣是打算回家的。

看著對面正在吃飯的江牧景，他問道：“小景，國慶你有什麼打算嗎？”

江牧景一愣，然後說道：“打算做兼職，國慶假期許多餐飲行業都需要人，工資開得也不低。”

瑞安年不說話，低頭看著碗裡的飯，他不想江牧景小小年紀就這麼辛苦，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他似乎不開心，江牧景給他夾了一塊魚肉，“安年哥別擔心，我以前都是這樣的，習慣了。”

瑞安年勉強笑了下，“明年就大四，再堅持一年，出來工作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最起碼不像現在這樣。”

江牧景眨眨眼，“安年哥是在心疼我嗎？”

“嗯。”瑞安年點頭。

“那你餵我吃塊紅燒肉吧。”

瑞安年無奈的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江牧景張著嘴，要他喂進嘴裡。瑞安年笑罵道：“煩死了你。”

國慶的前一天，瑞安年下班就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搬進後備箱，今晚就要啟程回去，不然明天的高速堵死。

剛開走沒多久，電話就響了，是江牧景打來的，瑞安年用車載藍芽接聽。

“喂，小景。”

“安年哥，你現在是不是在回去的路上了？”

“對，剛上高速。”

“你怎麼這麼快啊，我還想著今晚過來陪你收拾東西呢。”

“就回去幾天，沒那麼多東西，如果明天走的話，五個小時能堵到十個小時。”

江牧景的聲音低落下來，“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哦，開慢點，到家了給我發個訊息。”

掛了電話，瑞安年專心開車，車裡放著動感提神的音樂。

終於，在幾個小時後，看見了熟悉的小縣城。

老人家在鄉下，交通什麼的都不方便，山路崎嶇。瑞安年就在縣城邊買了一套二手房，兩室一廳的，是很有年代感的居民樓。

起先二老死活不住，瑞安年就說錢都交了，不住的話就讓它空著吧，最後二老才勉為其難的搬到縣城裡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只有路燈還在工作，瑞安年把車停好，走到單元樓上了自己家的樓層。

知道他今晚要回來，門就沒有鎖，裡面的光透在樓道里，還有電視機播放的聲音。

瑞安年心裡一陣溫暖，這無論多晚回家，都有人為你留燈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推開門，兩個老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來了，奶奶臉色一喜，站了起來，“小年回來咯，咋個這麼晚？”

“路上有點堵車，你們不用等我的，都這麼晚了。”瑞安年一邊說一邊把東西放好。

爺爺不善言辭，只是說了句平安到了就好。

奶奶向廚房走去，“你先坐著，我們燉了豬腳，從下午就開始燉了，就等著你了。”

瑞安年趕緊攔住她，“奶奶，不要忙活了，我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沒有胃口，明天再吃吧，你們先去睡覺，都馬上十二點了。”

“那你要是餓了睡不著咋辦？”

“我在車上吃了東西的，不會餓。”

好說歹說兩老才回房休息，瑞安年洗了個澡，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被打掃過，床單被套也換了乾淨的，瑞安年躺上去，舒服的閉上眼睛。

都要睡著了，才想起還沒給江牧景發訊息，忍著睏意拿起手機，本以為這麼晚江牧景已經睡了，沒想訊息剛發出去，那邊就回信了。

小景：現在才到啊？

瑞安困得懶得打字，按著手機發語音，“對啊，提前一天路上還是有點堵，你還沒睡啊？”

嗓音透著點睏意的黏糊，聽起來像撒嬌。

江牧景聽了嘴角上揚，他能想象阿年現在的樣子，肯定眼睛都睜不開了。

小景：一直在等你訊息呢，睡不著。

小景：平安到了就好，睡覺吧，晚安，安年哥。

瑞安年回了句晚安，手機一扔，進入了夢鄉。

知道瑞安年昨晚睡得晚，兩老起床吃飯的時候也沒叫他，讓他睡到了自然醒。

一睜開眼，已經是上午十點半，瑞安年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下床洗漱。

奶奶正在廚房搗鼓著昨晚燉的豬腳，一屋子都是肉香。

瑞安年走進廚房，“奶奶，爺爺呢？”奶奶把切好的豬腳放進碗裡，“他出去買排骨了，晚上吃排骨。”

瑞安年無奈，“每次回來你們都準備好多肉，是怕我不胖嗎？”

奶奶看了他一眼，“那怎麼不見你胖啊？每次回來都瘦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的什麼。”

……瑞安年摸摸鼻子，跳過這個話題，“我來弄吧，奶奶你去休息。”

奶奶搖頭，“這個不累，你沒吃早餐餓了吧，外面桌子上有你愛吃的零食，吃著墊肚子，過會兒就吃午飯了。”

感覺一回家自己就還是個孩子，瑞安年親暱的抱了抱奶奶，回到客廳吃零食。

又看了眼手機，江牧景還沒給他發早安訊息，這讓他有點不習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江牧景給他發的訊息了。

門突然開了，是一大早出去買東西的老爺子，手裡提著好幾個袋子。

瑞安年起身去接過東西，都是些吃的，笑道：“買這麼多東西幹嘛，真要把我養成豬啊？”

老爺子走到沙發上坐下，“一年就回來那麼幾次，想養也養不胖。”

瑞安年把東西放進冰箱，“哎，這不是沒辦法嘛，我要工作賺錢吶。”

“就知道賺錢，馬上三十的人了女朋友都沒有，賺錢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