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是這意思。這句話接下來怎麼說的?”

歐陽道,這是孫子兵法裡講的。原話是這樣的,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之人兵,善之善者也。

強哥笑了笑。

我就羨慕你們文化人!不能光是打打殺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一旦失手,就把自己交代了。當年和我一起闖蕩江湖的兄弟,不是吃槍子兒了。就是被人禍害了。

“您有先見之明!”

“我哪有那個本事!都是你劉叔提醒,我才走上正道。所以劉哥是我的師傅,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難怪!強哥經常泡在劉叔那裡,歐陽每次去幾乎都看見他。倆人形影不離...

人生就是如此,一步錯步步錯。你會遇到機會,也會在十字路口徘徊。

這時候如果有個智者指點迷津,不失為一生之幸事。他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

沒多大功夫,強哥已經進入了夢鄉。他鼾聲如雷。

驚天動地。

那聲音驚天地,泣鬼神,引的門外的保鏢,都聽得真真切切。他們不時進來看看…

按摩技師為難的看向歐陽,他笑著揮揮手,妹子知趣的退了出去。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做了也是白做?

到了這個時候,歐陽的身心才完全鬆弛下來。

這一上午,他時刻保持高度緊張,不敢說錯話。和強哥這種人相處其實很難...

看似大大咧咧,實則他的規矩和忌諱很多。能做到外鬆內緊,滴水不漏太難了。不過這會可以放鬆一下了。

於是,歐陽也愜意的眯上了眼睛。只一會兒功夫。

他也去夢周公了。

他確實太累了...

這頓飯吃出點兒名堂。劉叔和王鐸最終簽署了合同,皆大歡喜,雙方都很滿意。

一頓酒,也讓強哥對歐陽頓生好感,另眼相看。

歐陽也很感慨!

強哥的世界他看不懂,完全是另外一個天地。貓有貓路,鼠有鼠道。有些物種相生相剋,一物降一物。卻又相生相衍,誰也離不開誰。

太多的不可思議,構成了這個多彩斑斕的世界。

王鐸與劉叔簽了合同,很快便進入了裝修階段。夜以繼日,沒明沒黑的幹著…

他知道,時間就是金錢這個道理。拖一天是一天的房租,早一天開張早一天受益。一裡一外差不少呢!

好在會所遠離居民區,否則老百姓會投訴他擾民。

歐陽促成了這樁買賣,王鐸也不食言。想把裝飾工程和木作,都交給他幹。

歐陽有些為難。

這段時間,他忙的四腳朝天。哪有精力去搞什麼裝飾工程。最主要他是搞木作的,裝飾工程是另外一個行當。俗話說隔行如隔山呢。

這就像他畫畫。看似都是畫家,但油畫,國畫乃至於板畫純粹不是一回事。

差別大了去了。

齊白石與徐悲鴻,達芬奇與羅丹能一樣嗎?

於是,歐陽想把工程交給大奎去做。他只做木作部分。看王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對大奎印象不佳,只好作罷了。

第一印象很重要,有時一句話一個細節決定了成敗。

據說,大奎和他小媳婦蘇莎莎的分手已成定局,已經到民政局辦了手續。

朗依和阿昌也與大奎徹底鬧掰了,分道揚鑣。

唉!不作會死嗎?

前段時間,朗依他們找過歐陽。說與大奎徹底分手了,他們找歐陽兩個目的。

一想拉歐陽入夥。

說他腦袋靈光,有管理才能和大局觀。而他倆,一個搞設計一個搞施工,兩方面不在話下。如果有歐陽加盟統攬全域性,就錦上添花了。

歐陽想,你們仨就是最佳拍檔。好好日子不過,非特麼的要分家,搞分裂

作死的節奏喲...

歐陽與大奎號稱兄弟。現在人家剛散夥,你又攪和其中。這不見利忘義嗎?

他心裡這道坎就過不去,傳岀去會叫人罵死的。

再說他們仨鬧掰,歐陽雖然弄不清其中原由,孰是孰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一個巴掌拍不響,至少他們格局都不大。做事先做人,合則雙贏,分則俱傷的道理都不懂。還怎麼共事呢?

歐陽找了理由搪塞,說他銀杏正處於發展的關鍵。實在沒時間,分身乏術啊。

阿昌知道,歐陽這是託詞。於是說,“你把人家當兄弟,人家可不這麼想。”

大奎這人你不瞭解,唯利是圖。歐陽,當心哪天把你賣了你還幫著數錢...”

歐陽不以為然。

大奎是有些毛病,把錢看的重了些。但還不至於幹出坑害朋友的事吧?

朗依講了一件事。

歐陽將信將疑。他說大奎得了紅眼病,眼紅你歐陽掙了錢。前段時間他總往京城跑為了什麼?一是招聘設計師,再有就是選擇木門…

據說已經有了目標,義大利的實木門。純進口的...

猶如五雷轟頂。

歐陽差點被驚的一個跟斗。尼瑪,來者不善。歐陽想起大奎曾經提起義大利實木門,看來他早起歹心...

歐陽警覺起來。

無風不起浪嘛!這事說不準。只是他不明白,大奎裝飾乾的好好的,怎麼想起了做木門,和兄弟搶飯吃?

朗依看歐陽還疑惑,又告訴他。他們倆口子沒鬧饑荒的時候,還想挖你的人呢。

歐陽呆若木雞。

天方夜譚!如果這一切如朗依所,說都是真的。這可是鬧下了天大的笑話。

徹底顛覆他的三觀。

歐陽拿大奎當兄弟,處處想著他。王鐸的裝飾工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大奎。而大奎卻想抄他的後路…

唉,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人性,咋這麼醜惡?

歐陽問大奎家裝搞的好好的,咋想起做木門?

“眼紅!見不得窮人過年吃頓餃子。吳良那廝愛吹牛,說他一年做木門能幹掙七十萬。大奎就動心了。”

狗日的吳良。

沒事你吹這牛幹啥子喲!也不和牛商量一哈。你憑啥子一年掙了七十萬

尼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他哭笑不得,為吳良感到悲哀。

這下可好了,終於又來了個搶蛋糕的傢伙。

他又為大奎的薄情寡義而感到不解。為了錢啥都不顧了嗎?難怪他會眾叛親離。

分崩離析呢…